卷一• 爵 论天子诸侯爵称之异

类别:子部 作者:班固(汉) 书名:白虎通义

    公、卿、大夫者,何谓也?内爵称也。曰公、卿、大夫何?爵者,尽也,各量其职尽其才也。公之为言公正无私也;卿之为言章,善明理也;大夫之为言大,扶进人者也。故《传》曰:“进贤达能,谓之大夫也。士者事也,任事之称也。”故《传》曰:“古今辩然否,谓之士。”《礼》曰:“四十强而士。”不言“爵为士”。至五十爵为大夫何。何以知士非爵?何以知卿为爵也。以大夫知卿亦爵也。何以知公为爵也?《春秋传》曰:“诸侯四佾,诸公六佾。”合而言之,以是知公卿为爵。内爵所以三等何?亦法三光也。所以不变质文何?内者为本,故不改内也。诸侯所以无公爵者,下天子也。故《王制》曰:“上大夫、下大夫、上士、中士、下士,凡五等。”此谓诸侯臣也。大夫但有上、下何?明卑者多也。爵皆一字也,大夫独两字何?《春秋传》曰:“大夫无遂事。”以为大夫,职在之适四方,受君之法,施之于民,故独两字下之。或曰大夫,爵之下者也。称大夫,明从大夫以上受下施,皆大自着也。天子之士独称元士何?士贱不得体君之尊,故加元以别诸侯之士也。《礼经》曰:“士见大夫。”诸侯之士。《王制》曰:“王者八十一元士。”天子爵连言天子,诸侯爵不连言王侯何?即言王侯,以王者同称,为衰弱亻替差生篡弑,犹不能为天子也,故连言天子也。或曰:王者天爵,王者不能生诸侯,故不言王侯;诸侯人事自着,故不着也。

    【 译文】

    公、卿、大夫指的是什么呢?是内爵的称号。内爵为什么要称公、卿、大夫呢?爵就是竭尽的意思,各人衡量自己的职责,竭尽自己的才能。公的意思是说公正无私。卿的意思是说表彰,表彰美善阐明道理。大夫的意思是说大力扶助,是扶助提携人们的人。所以《 传》 里说:“进用贤人,提携能人,叫做卿大夫。”士就是事,是做事的称号。所以《 传》 里说:“通晓古今,辨别正确与否,这才叫做士。”怎么知道士不是爵位呢?《 礼记• 曲礼》 里说:“四十强壮可以做官。”不说“赐爵为士”。到了五十才赐爵为大夫。怎么知道卿为爵位呢?根据大夫推知卿也是爵位。怎么知道公为爵位呢?《 春秋公羊传》 里说:“诸位侯爵的乐舞用四列(一列为八人,四列为三十二人),诸位公爵的乐舞用六列(三十六人)。”公、侯合在一起说,所以知道公、侯为爵位。

    内爵为什么要分为三等呢?这也是效法三光― 日、月、星。为什么不像外爵一样改变文饰崇尚质朴呢?内为根本,所以不加改变。

    为什么诸侯在内爵中不设公爵呢?这表示地位低于天子。所以《 礼记• 王制》 里说:“上大夫、下大夫、上士、中士、下士,一共五等。”这是指诸侯的臣下。为什么大夫只有上、下二等,士有上、中、下三等呢?这表明低职多。为什么爵位都是用一个字表示,唯独大夫用两个字表示呢?《 春秋公羊传》 里说:“大夫没有可以自专的事情。”以为大夫的职责在于出使四方,接受君主的法令,施行于人民,所以单独用两个字表示。有人说:大夫是低级爵位,称为大夫,表明从大夫开始向上受命、向下传命,都以显明自身为嘉。为什么天子的士要单独称为元士呢?士地位卑贱,不能体现君主的尊贵,所以在前面加上元字来跟诸侯的士相区别。《 礼经》 里说:“士拜见大夫。”这是指诸侯的士。《 礼记• 王制》 里说:“称王的人八十一位元士。”

    为什么天子内爵跟天子连在一起说,诸侯爵位不跟王侯连在一起说呢?如果说王侯,则诸侯与天子并列相称,(为什么不这样呢?)因为即便天子衰弱诸侯僧越产生篡位轼君的情况,诸侯仍然不能成为天子。所以天子内爵要跟天子连在一起说。有人说:王是上天的爵位,称王的人不能使诸侯成为王,所以不说王侯。诸侯人事自然明白,所以不跟王连在一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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