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上 雍州

类别:子部 作者:宋·陈大猷 书名:书集传或问卷

    或问或以梁之旅平为告成而祭雍之既旅为兴役而祭何也曰此书皆所以纪成功耳祭固有告始者矣独谓之告始则何以纪成功乎故知皆主告成言也观下文九山刋旅可见梁既言旅平故雍止言既旅其梁旅平之意而互见欤

    或问林氏以为禹贡所叙九州岛事为禹别九州岛自导岍以下为随山自导弱水以下为浚川自庶土交正以下为任土作贡如何曰书序乃挈一篇之大言之非指定其章句而截为品目也导山导水乃因前九州岛内所说山川源委未尽故申述之若以此为随山浚川任土作贡则前各州内所说山川贡赋皆非乎

    或问弱水黒水河水分行之道唐孔之说如何唐孔氏曰黒水出张掖而三危山在炖煌自炖煌而南黒水安能截河而南行盖河自碣石以西多伏流地下故黒水传越而南也新安王氏曰非也以地之南北考之弱水出张掖在北自张掖西至流沙河水经积石在南自积石北行而东三危在炖煌又在积石之西南故黒水至三危可南入海也在金城郡

    或问河源新安王氏曰西汉时积石河闗之外地属羌戎至唐始知河源在吐蕃中故杜佑曰河从吐蕃西南数千里流而东北是为积石之河佑之言略而未详唐长庆中刘元鼎使吐蕃盟见河之上流由洪济梁西南行二千里水益狭春可渉夏秋乃能胜舟其南三百里三山中髙而四下曰紫山古所谓昆仑者也蕃曰闷摩黎山东距长安三千里河源其间流澄而缓下稍合众流色赤行益逺他水并注则浊河源东北直莫贺延绩尾殆五百里隐测其地盖剑南之公元鼎所经见如此然则河源于紫山东北出于积石葱岭在积石之西北紫山在积石之西南盐泽黄河原不相属潜行地下之说妄也

    或问济河江汉分合之辨如何唐孔氏曰济水既入河与河流相乱而汉孔氏知截河过者以河浊济清南出还清故也苏氏曽氏以为味别也详见上三江下林氏曰二说皆未为确论夫济清而河浊济少而河多以清之少者浊之多者不数歩间则清者己化为浊矣既合流数千瑞安能自别其清者以溢为荥乎古之人盖有知水味者惟知其味之合而已淄之味如此渑之味如彼淄渑合则其味又如此三沴亦然苟使淄渑既合为一器而使就一器之中别其半以为之淄别其半以为之渑则虽易牙陆羽亦有所不能矣水合则味合安能以味别而复出哉郑渔仲谓汉水至大别入江经文止此而已东汇泽而下皆脱文也导沇水至入河经文亦止于此夫经文难晓则缺之可也若以己意增损经文其病又甚矣曰林氏本说自明白简易见集传然其辟水味水色亦未为尽夫水之合流两邉并行而不相杂者有矣非如一器之内搅杂二水而为一也苏氏谓京口江至金山少北水味殊絶轻重亦异知是不相杂水之相合其流派之在左在右或清或浊亦有可辨处如济入河汉入江或自一邉流入合流之后复自一邉流出固亦可辨济河之清浊窃意二孔当亲见之林氏南渡后人未必亲见也或问晦庵之言如何晦庵曰汉既入江则汉水已终其汇为彭蠡可言也其为北江入海乃导江事也而属之汉此不可晓曰观林氏之说则可释矣

    或问澧之说如何孔氏曰水名也郑氏曰此经导水自弱水以下凡言过言者是水凡言止者或山或泽皆此水也此澧乃陵名即今长沙澧陵也曰据楚词则澧为水名明矣郑氏以为言至皆山与泽而水未尝言至亦有理但经文未尝有陵字而以为澧陵则牵强矣或是地因澧以得名也如今言至钱塘岂是至钱塘江如言至吴江岂是至江中盖地因水以名者多矣故两存之

    或问庶土交正底慎财赋成赋中邦林氏以为交易折变而输其赋于中邦且引后世转漕京师之费以证之如何曰古者赋藏于天下惟王畿之赋则归天子然犹乡里有委积岂若后世尽输天下之赋而纳之京师哉此说不惟文义不顺若交易折变而输京乃桑孔之遗智而唐世两税货钱轻重之弊所由生也岂圣人任土作贡之制哉

    或问三百里纳秸服王氏夏氏之说如何王曰正在五百里之中便于畿内移用故使之纳秸而服输将之重夏曰纳秸虽轻于粟米然曰服输将则足以偿其所输之轻矣曰王说秸服二字虽详然后世郡县纳赋犹是官自漕运三百里去王畿不为近若以为五百里之中而便于畿内移用则是输将于五百里之间不亦劳民乎此必不然兼服只是服役之义谓之服输将则是增衍为说于文义亦未当夏因王说而谓服输将以偿其所输之轻则意愈差当时所以为轻重者必有多寡之等而未必以输将为偿也

    林氏曰禹锡玄圭以告成于天古者祀天地必用圭玄圭者盖天色因天事天犹苍璧然也亦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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