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侍御,但頭痛即吐清水,不拘冬夏,吃姜便止,已三年矣。余作中氣虛寒,用六君加當歸、黃、木香、炮姜而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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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儒者,四時喜極熱飲食,或吞酸噯腐,或大便不實,足指縫濕癢。此脾氣虛寒下陷,用六君加姜、桂治之而愈。稍為失宜,諸疾仍作。用前藥加附子錢許,數劑不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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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男子,形體倦怠,飲食適可,足指縫濕癢,行坐久則重墜。此脾胃氣虛而下陷。用補中益氣加茯苓、半夏而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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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男子,食少胸滿,手足逆冷,飲食畏寒,發熱吐痰,時欲作嘔,自用清氣化痰及二陳、枳實之類,胸腹膨脹,嘔吐痰食,小便淋灕,又用四苓、連、柏、知母、車前,小便不利,諸病益甚。余曰︰此脾胃虛寒無火之癥,故食入不消而反出。遂用八味丸補火以生土,用補中益氣加姜、桂培養中宮,生發陽氣尋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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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男子,每勞肢體時痛,或用清痰理氣之劑,不勞常痛,加以導濕,臂痛漫腫,形體倦怠,內熱盜汗,脈浮大按之微細,此陽氣虛寒,用補中益氣加附子一錢、人參五錢,腫痛悉愈,又以十全大補百余劑而康。彼計服過人參一十三斤,姜、附各斤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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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雅雲︰家母,年四十有二,嘉靖壬寅七月,患脾虛中滿痰嗽發熱,又因濕面冷茶吞酸嘔吐絕食,誤服芩、連、青皮等藥,益加寒熱,口干流涎不收,且作渴,聞食則嘔數日矣。迎先生視之曰︰脾主涎,此脾虛不能約制,故涎自出也,欲用人參安胃散。惑于眾論,以為胃經實火宿食,治之病日增劇,忽思冬瓜,食如指甲一塊,頓發嘔吐酸水不止,仍服前藥愈劇,復邀先生視之,則神脫脈絕瀕死矣,惟目楮尚動,先生曰︰寒淫于內,治以辛熱,然藥不能下矣,急用鹽附子炒熱熨臍腹,以散寒回陽;又以口氣補接母口之氣;又以附子作餅,熱貼臍間,時許神氣少甦,以參、術、附子為末,仍以是藥加陳皮煎膏為丸如粟米大,入五七粒于口,隨津液咽下,即不嘔,二日後加至十余粒,諸病少退,甘涎不止,五日後漸服煎劑一二匙,胃氣少復,乃思粥飲,後投以參、術等藥溫補脾胃,五十余劑而愈。
大雅敢述病狀之奇
洲鑊潭沈大雅頓首拜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