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灸之法尚矣,惟聖于醫者能得其全,下此而能因易入難,推所已知,及所未知,當其應手奧難窺,一入認穴,繁而且碎,句不可讀,讀不可記,指歸要領,求之無從。兼怵其暈針之說,手法不明,往往中止,業以難廢,此惟不由其序之過也。先少學針灸六年,未嘗一日少懈,特無名師口授,總不信心,以為非吾能事也。至乾隆五十一年,先已五十一歲,時瘧疾十人而九,擇其少壯醫之,治三效一,更日治五效三,由此復究其書,而無不效矣。計二十二日,獲效四百三十七人。後學治雜癥,有效有不效,用針多則內有約略,且更考核諸先生之書,醫十得三者有矣,醫十得五、得七者有矣,此亦因易入難,推所已知而及所未知者也。至于深遠詳細,吾未有得,惟聖者能之耳。茲將古法著之于前,愚見列之于後,淺而易知,顯而易明,名曰《針灸易學》,以為後之君子,便覽之資雲爾。
附書一則︰先少學針灸,或止之曰穴難,不知難不在穴,在手法耳。明于穴而手法不明,終身不醫一病五俞,易知也;八脈主穴,易知也。得一二穴,從此以尺量之,以類推之,由淺入深,因此知彼,而醫亦成矣。先習此首學手法,次學認癥,而以尋穴為末務,蓋所難不在此也。
嘉慶三年歲次戊午季春李守先善述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