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之陣,弗可擊也;正正之旗,弗可邀也。法當用詭道勝之︰敵備其牡,吾擊其牝;敵警其孤,吾x其虛;敵偵其首,吾棰其足;敵防其凸,吾叩其凹;敵遏其夷,吾{鉿M}其險。況攻堅則瑕者亦堅,攻瑕則堅者亦暇,莫若由不虞之道,而攻于所不戒也。考得
劉先主屯新野,樊城守將曹仁使呂曠、呂翔征之,二人敗回。曹仁大怒,盡起本都之兵,來取新野,李典諫不听。時徐庶為先主謀士,謂先主曰︰「仁全師來,樊城必虛,可遣關羽引精兵五百乘虛襲之。」仁至新野,與趙雲戰,不勝。李典曰︰「吾等在此甚憂。」不知已為羽所取,比回,不得入,遂奔回許昌。
曹操征烏桓,諸將士多懼。郭嘉曰︰「公雖威震天下,胡恃其遠,必不設備。因其無備,卒然擊之,可破滅也。」操行至易水,嘉又曰︰「兵貴神速。今千里襲人,輜重多,難以趨利。不如輕兵異道以出,掩其不意。」于是密出盧龍﹝塞﹞,塞外道絕不通,乃塹山堙谷五百余里,涉鮮卑庭,東指柳城。未至二百里,虜乃知之,將數百騎逆軍。操登白狼山,卒與虜遇,縱兵擊之,虜眾大潰,斬蹋頓。
廬江太守劉勛理皖城,恃兵強士勇,橫于江、淮之間。孫策惡﹝之﹞,時已有江左,自領會稽太守,使人卑辭厚幣而說之,曰︰「上繚宗人,數欺下國,患之有年矣。擊之路實不便,幸因將軍神武而臨之。且上繚國富廩實,吳娃越姬,充于後庭;明珠火具,被于帑藏,取之可以資軍。策願躬率士卒,以為外援。」勛允之,劉曄諫曰︰「上繚雖小,而城堅池深,守之則易,攻之則難,不可旬日拔也。且兵見疲于外,而國虛于內,孫策多謀而善用兵,乘虛襲我,將何御之?」勛不听,遂大興師伐上繚。策果襲盧江,破之。勛窮蹙,遂奔曹操。
孫策以賀齊為永寧長,領都尉事,率兵討丹陽黟、歙。時歙帥金奇萬戶屯安勒山,黟帥陳僕、祖山等二萬戶屯林歷山。林歷山四面壁立,高數十丈,徑路危狹,賊臨高下石,不可得攻,將吏患之。齊身出周行,覲視形便,陰募輕捷士作為鐵(戈)﹝弋﹞,密于隱險賊所不備處,以(戈招斬山)﹝弋拓塹﹞為緣道。夜令潛上,乃多懸布以援下人,得上百數人,四面流布,俱鳴鼓角,齊勒兵待之。賊夜聞鼓聲四合,謂大軍悉已得上,驚懼惑亂,不知所為,守路備險者,皆走還依眾。大軍因是得上,大破僕等。
魏將鍾會、鄧艾伐蜀,蜀將姜維列營守險,鍾會攻之未能克。艾上言︰「請從陰平由斜徑出劍閣,西入成都,奇兵沖其腹心。劍閣之軍必還赴涪,則會方軌而進;如不還,則應涪之兵寡。今掩其空虛,破之必矣。」遂自陰平行無人之地七百余里,鑿山通道,造作橋閣。山高谷深,至為艱險,又糧運將匱,瀕于危殆。艾以氈自裹,推轉而下。將士皆攀木緣崖,魚貫而進。先登至江油,守將馬邈降。諸葛瞻拒艾,至涪不進,退往綿竹,列陣以待。艾大破之,斬瞻等,長驅至成都,蜀亡。
東晉石勒偽推奉晉幽州刺史王浚,浚不疑,勒于是輕騎襲幽州,以火宵行。至易水,浚督護馳遣白浚,將(左)﹝佐﹞咸請出擊勒。浚怒曰︰「石公來,正欲奉戴我耳。敢言擊者斬!」設饗以待之。勒晨至薊,叱門者開門。猶疑有伏兵,先驅牛羊千頭,聲言上禮,實欲填諸街巷,使兵不得發。浚乃懼,或坐或起。勒入城,升其廳事,命甲士執浚于前,數其罪惡而誅之,遂取幽州。
晉將李矩守(榮)﹝滎﹞陽城,前趙劉聰將劉暢步騎三萬討矩,屯于韓王故壘,相去七里,遣使招矩。時暢卒至,矩未暇為備,遣使奉牛酒,詐降于暢,潛匿精勇,見其老弱。暢不以為虞,大饜師,人皆醉飽。矩謀夜襲之,暢僅以身免。
後魏幽州刺史孫定兒據州城不下,眾數萬,宇文泰令劉亮襲之。定兒以義兵猶遠,未為備。亮乃將(三)﹝二﹞十騎,先置一 于近城高嶺,即馳入城。定兒方高會,卒見亮至,眾皆駭愕。亮乃麾兵斬定兒,縣首州門,號令賊黨。仍遙指城外 ,命二騎曰︰「出追大軍。」賊黨 澹 搗 br />
隋雋州烏蠻反,遣周法尚討之。軍將至,賊棄州城走,散山谷間,法尚﹝捕﹞不能得。于是遣使慰諭,假以官號,偽班師,(自)﹝日﹞行二十里。軍再(合)﹝舍﹞,遣人覘之,知其首領盡歸,聚飲相歡,法尚遣步兵數千人,襲擊破之。
唐契(必)﹝ ﹞何力從征吐谷渾,時吐谷渾主在突(倫)﹝淪﹞川,何力復欲襲之。薛萬鈞懲其前敗,回言不可。何力曰︰「賊非有城郭,逐水草以為生,若不襲其不虞,便恐鳥驚魚散。一失機會,安可傾其巢穴耶!」乃自選驍兵千余騎,直入突(倫)﹝淪﹞川。襲破吐谷渾牙帳,斬首數千級,獲駝馬牛羊二十余萬頭,吐谷渾主脫身而免。
劉 幼有大志,好兵略,涉獵史傳,事青州王師範。唐昭宗幸鳳翔,太祖率師奉迎于岐下,師範遣腹心乘虛襲取太祖管內州郡。 以偏(裨)﹝師﹞陷兗州,遂據其城。初, 遣細﹝人﹞入詐為蠰油者,覘城內虛實及出﹝入之所﹞,視羅城下一水竇可以引眾而入,遂志之。 乃告師範,請步兵五百,宵自水竇餃枚而入,一夕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