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時,楚師伐宋,圍蕭,蕭潰。楚大夫申公巫臣曰︰“師人多寒。”楚子于是巡三軍,撫而勉之。三軍之士皆如挾纊(纊,綿也。言其亡寒也)。
魏吳起為將,與士卒最下者同衣食,臥不設席,行不乘騎,親果糧,與士分勞。卒有病疽者,吳起為吮之。卒母聞而哭。或謂其母曰︰“子,卒也,而將自吮其疽,何哭為?”母曰︰“非然也。往年吳公吮其父,父戰不旋踵,遂死于敵。今又吮其子,妾不知其死所矣,是以哭之。”于是擊秦,拔其五城。
後漢段ξ破羌將軍,以征西羌。行軍仁愛士卒,疾病者親自瞻省,爭為裹創。在邊十余年,未嘗一日蓐寢。與士同甘苦,故皆樂為死戰。
皇甫規為中郎將,持節監討零吾等羌。會軍中大疾,死者十三四。規親入庵廬,巡視將士,三軍感悅,東羌遂使乞降。
唐太宗親征高麗,駕次定州城北門,親慰撫之。有徒卒一人病不能起,太宗自至床前問其所苦,仍勒州縣厚加供給。凡在征人忻然,縱有病者,悅以忘疲。師次白岩城,將軍李思摩中弩矢,太宗親為之吮血。由是,從行文武競思奮勵。及軍回,行次柳城,招集戰亡人骸骨,設大牢以祭之。太宗慟哭盡哀,軍人無不灑泣。兵士觀者,歸家以告,其父母曰︰“吾兒之死,天子哭之,死無所恨!”
司空李姑拷兵在軍,識某臧否,聞人片善,扼腕而從。事捷之日,多推功于下。前後在軍所得金帛,皆散之將士。以是人皆為用,所向皆克捷。及薨,哭之或有嘔血者。
宋王超為將,善統部分,御下有恩,與高瓊同典禁旅。常休假地,適遇營壘軍校不時伺知者,瓊即棰罰。超阻之,以為非公行,不當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