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漢楊璇為零陵太守,時蒼梧賊攻劫州縣,賊眾多而璇力弱,吏人憂恐。璇乃特制馬車數十乘,以排囊盛石灰于車上(排滿拜反),系布索于馬尾;及為兵車,專控弓弩。及戰,乃令馬車居前,順風鼓灰,賊不得視,因火燒布,然馬驚奔賊陣,因使後車弓弩亂發,鉦鼓鳴震,群寇大駭破散,追逐傷斬無數,郡境以清。
永平中,賊兵殺後部王安得,攻金滿城。戊己,校尉耿恭乘城轉戰,會天大風雨,隨而擊戰,殺傷甚眾。賊兵震怖,相謂曰︰“漢兵有神,真可畏也。”遂解去。
唐甦定方驍悍多力,為折沖,隨李靖襲突厥頡利于磧口。定方率二百騎為前鋒,乘霧而行。去賊一里,忽然霧歇,見牙帳,遂掩襲之,頡利狼狽散走。
梁將王琳大治舟艦,引兵東下,時攻陳霸先,遣侯拒之。以琳軍威方盛,乃引軍入蕪湖避之。是時西南風急,琳自謂得天助,直趨建康。侯等引兵徐出蕪湖,以躡其後。比及兵交,西南風翻為用,琳兵擲火炬以燒陳船者,則皆返燒其船。琳兵潰亂,投水死者十二三,其余皆棄船上岸,為陳軍所殺殆盡。
後魏太武征赫連昌,師次城下,收眾偽退,昌鼓噪而前。會風雨從東南來,沙塵昏冥,宦者趙倪進曰︰“今風雨從賊後來,我向彼背,天不助人,將士饑渴,顧且避之,更待後日。”崔浩曰︰“不可!千里制勝,一日之中,豈得變易?賊前行不止,後已離絕。宜分軍隱山,掩擊不意,風道人在,豈有常也?”從之。分騎奮擊,昌軍大潰。
隋將皇甫綰屯兵一萬在抱罕,薛舉選精銳二千人襲之,與綰軍遇于赤岸。陳兵未戰,俄而風雨暴至,初風逆舉陣,而綰軍遇不擊之;忽返風,正逆綰陣,氣色昏昧,軍中擾亂。舉策馬先登,眾軍從之,隋軍大潰,陷抱罕。
後晉時,契丹入寇,杜重威領大兵至白團衛村下營。賊騎環繞之,奇兵出寨後,斷糧道。是夜東北風大起,至旦猶甚,破屋折木,營中掘井輒壞,人馬俱歇。契丹主令其眾曰︰“晉軍止此耳,當盡擒之。”命鐵鷂四面下馬,拔鹿角而入,奮短兵以擊晉軍。又順風縱火,揚塵以助其勢。晉軍憤怒,大呼曰︰“招討使何不用軍,而令士卒徒死!”諸將咸請戰,重威曰︰“俟風稍緩,徐觀可否。”李守真曰︰“此風助我也!彼眾我寡,風沙之內,莫測多少,奮命格斗,強者必勝。如俟風止,我無 類矣。”即呼曰︰“諸軍齊力擊賊!”又謂重威曰︰“令公善守御,守真以中軍決死矣。”張彥澤召諸將問計,藥元福曰︰“軍中饑渴已甚,若俟風反出戰,吾屬為寇矣。虜謂我不能逆風以戰,宜出其不意以擊之,此亦兵家詭道也。”符彥卿曰︰“與其束手就擒,曷若以身徇國?”乃與元福等引精騎出西門擊賊,諸將繼至,契丹卻數百步。彥卿謂守真曰︰“其曳隊往來乎,直前奮擊以勝為度乎?”守真曰︰“事勢如此,安可回瘢懇順ザ取勝耳!”彥卿等躍馬而去。風勢益甚,昏晦如夜,乃擁萬余騎橫擊契丹,呼聲動天地,契丹大敗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