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武帝謀伐吳,詔王魴拗勱 D俗鞔蟠,連船方百二十步,受二千余人。
以木為城,起樓櫓,開四出門,其上皆得馳馬來往。又畫嗍墜質抻詿首,以懼江神。舟楫之盛,自古未有。鱸齏于蜀,其木柿蔽江而下。建平太守吳彥取柿以呈孫皓曰︰“晉必有攻吳之計,宜增建平兵。建平不下,終不敢渡。”皓不從。
齜 猿啥跡率巴東監軍廣武將軍唐彬攻吳丹陽,克之,擒其丹陽監盛紀。吳人于江險磧要害之處,並以鐵鎖橫截之,又作鐵錐長丈余,暗置江中,以逆距船。
先是,羊祜獲吳間諜,具知情狀。瞿俗鞔蠓ス十,亦方百余步,縛草為人,被甲持杖,令善水者以筏先行。筏遇鐵錐,其錐輒著筏去。又作火炬,長十余丈,大數十圍,灌以麻油在船前。遇鎖燃炬燒之,須臾融液斷絕。于是船無所礙,順流鼓棹,徑造三山。皓遣游擊將軍張象率舟車萬人御觶象軍望銎於降。
東晉末,盧循率眾數萬,塞江而下。劉裕率兵拒之,出輕利斗艦,躬提幡鼓,命眾軍齊力擊之。又分步騎屯于西岸,右軍參軍庾樂生乘艦不進,斬而徇之。于是眾軍騰勇爭先。軍中多萬鈞神弩,所至莫不推陷。裕自于中流蹙之,因風水之勢,賊艦悉泊西岸,岸上軍先備火(具乃投火焚之煙焰)翳天,賊眾大敗。追奔,至夜乃歸。循等單舸走。
晉劉裕討關中王鎮惡,請率水軍,自河入渭,直至渭橋。鎮惡所乘,皆蒙沖大艦。行船者悉在艦內,溯渭而進,艦外不見有行船人。北土素無舟楫,莫不驚以為神。
順帝初,四方反叛。張興世為龍驤將軍,領水軍拒戰。南賊屯在鵲尾。既相持,久不決,興世建議曰︰“賊據上流,兵張地勝。今以奇兵潛出其上,使其首尾周惶、進退疑阻、糧運艱礙,乃制勝之術。”沈攸之、吳喜並贊其計,分戰士七千配之。興世輕舸溯流而旋復回還。一二日中輒復如此,使賊不為之防。賊帥劉胡聞興世欲上,笑之曰︰“我尚不敢越彼下取揚州,興世何人,欲據我上?”興世謂攸之等曰︰“上流唯有錢溪可據。”乃往據之。及劉胡來攻,將士欲迎擊之,興世曰︰“賊來尚遠,而氣驟盛矣。夫驟盛力盡,盛亦易衰,此曹劌所以破齊也。將士不得妄動!”賊來轉近,興世乃命壽寂之、任農大率壯士擊走之。
宋桓護之為鐘離太守,隨王玄謨攻滑台。護之以百舸為前鋒,進據石濟。及魏救將至,馳書勸玄謨急攻之,不見從。玄謨敗退,不暇報護之。而魏軍悉牽去玄謨水軍大艚,連以鐵鎖三重斷河,以絕護之還路。河水迅急,護之中流而下,每至鐵鎖,以長柯斧斷之,魏人不能禁。唯失一舸,餘舸並在。
梁天監初,魏圍司州。時城中眾不滿五千人,食裁半歲。魏軍攻之,晝夜不息,乃作大車載土,四面俱前,欲以填塹。剌史蔡道恭于塹內作蒙沖斗艦以待之。
魏人不得進,又潛作大道以決塹水。道恭載土堙塞之。相持百余日,前後斬獲不可勝計。魏大造沖梯,攻圍日急。道恭用烏漆四石大弓射,所中皆洞甲飲羽,一發或貫兩人,敵人望弓皆靡。又于城內作土山,多作大槊,長二丈五尺,施長刃,使壯士執以剌魏人。魏軍甚憚之。
魏中山王英與將軍楊大眼等,眾數十萬,攻梁鐘離城。于邵陽洲南岸為橋樹柵數百步,跨淮通道,英據南岸攻城,大眼據北岸立城以通糧運。梁高祖令斫兵救鐘離,命豫裝高艦使與魏橋等,為大攻之計,令景宗與砉Е橋,砉Ъ淠希景宗攻其北。會淮水暴漲六七尺,硎孤淼欄與廬江太守裴邃、泰郡太守李文釗(止遙反)乘斗艦,競發擊魏洲上軍盡殆別以小船載草灌之以膏從而焚其橋,風怒火盛,煙塵晦暝,敢死之士拔柵斫橋,水又剽疾,倏忽之間橋柵俱盡道根等皆身自搏戰軍人奮勇呼聲動天地無不一當百,魏軍大敗。英見橋絕,脫身棄城走,大眼亦燒營去。諸壘相次土崩,悉棄器甲,爭投水死者十余萬,斬首亦如之。
梁末,譙、秦二州剌史徐嗣徽以州入于齊,引齊人渡江,據蕪湖。陳霸先召周文育還都。嗣徽等列艦于青墩至于七磯,以斷周文育歸路。文育鼓噪而發,嗣徽等不能制。至旦反攻,嗣徽將鮑砰獨以小艦殿軍,文育乘單舴艦與戰,跳入艦中,斬砰,乃牽其艦而還。嗣徽眾大駭。
後梁王琳欲攻陳,文帝命侯督諸軍出屯蕪湖。琳引合肥巢湖之眾,舳艫相次而下,軍勢甚盛。進軍虎檻州,琳亦出船列于江西,隔州而泊。明日,合戰,琳軍少卻,退保西岸。及夕,東北風大起,吹其舟艦,並壞沒于沙中,浪大不得還浦。及旦,風靜,琳入浦治船,等亦引軍退入蕪湖。周人聞琳東下,遣都督荊襄等五十二州諸軍事。剌史史寧將兵數萬,乘虛襲郢州,孫饔ア親允亍A瘴胖,恐其眾潰,乃帥舟師東下,去蕪湖十里而泊,擊折聞于陳軍,齊儀同三司劉伯球將兵萬余人且助琳水戰。令軍中,晨炊蓐食以待之。時西南風急,琳自謂得天助,引兵直趣建康。等徐出蕪湖,躡其後。西南風反為用。琳擲火炬以燒陳船,皆反燒其船。發拍以擊琳艦,又以牛皮冒蒙沖小船以觸其艦,並杼灑之。琳軍大敗,軍士溺死者什二三,餘皆棄船登岸走,為陳軍所殺殆盡。
閩中守陳寶應舉兵反,據建安、晉江二郡,界水陸為柵。陳將章昭達討之,據其上流,命軍士伐木帶枝葉為筏,施拍其上,繼以大索相次連營夾兩岸。寶應挑戰,昭達乃按甲不動。俄而天暴雨,江水大漲,昭達放筏沖突,水柵盡破。又出兵攻其步營,寶應大潰,遂克定閩中。
歐陽統據嶺南反,陳將章昭達督眾軍討之。統聞昭達奄至,出頓淮口,多聚沙石,盛以竹籠置于木柵之外,用遏船艦。昭達居其上流,裝艦造拍以臨賊柵,又令人餃刀潛行水中以斫竹籠,籠、筏皆解。因縱大艦隨流突之,賊眾大敗,因而擒統。
劉異據東陽叛,陳將侯安都奉詔討。異本謂台軍自錢塘江上,安都乃步由會稽之諸暨,出永康。異大恐,奔桃枝嶺,處岩谷間,堅柵以拒守。安都躬自接戰,為流矢所中,血流至踝,安都乘輿麾軍,容止不變,因其山隴為堰,屬夏,潦水漲,安都引船入堰,樓艦與異城等,發拍碎其樓堞,異與其子脫身奔晉安。
唐李靖隨河間王孝恭討蕭銳,屬江水泛漲,諸將皆請停兵以待水退。靖謂孝恭曰︰“兵貴神速,機不可失。今君乘水漲之勢,倏忽至城下,所謂疾雷不及掩耳,銑必成擒也。”孝恭從之。進兵至夷陵,銑將文士弘屯清江,靖與之決戰,大破賊軍。
五代梁貞明中,詔吳越王錢Α大舉伐吳。Α以其子元餃水戰諸軍都指揮使,帥戰艦五百艘,自東州擊吳。吳遣舒州剌史彭彥章及神將陳汾拒之。元嫌胙逭掠觶元狹蠲看皆載灰沙。及斗戰于狼山江,吳船乘風而進,元弦舟避之,既過,自後隨之。吳回船與戰,元鮮顧撤繆 遙吳人不得開目。及船舷相傍,元鮮谷鏨秤詡捍,而撒豆于吳船。豆為戰血所漬,吳人踐之皆僵僕。元弦蜃蓴鴟儻獯,吳兵大敗。彥章戰甚力,兵盡繼之以木,身被數十創。陳汾按兵不救,彥章知不免,艦殺。元戲吳裨將七十人,斬首千余級,焚戰艦四百艘。
梁賀瑰攻晉得勝南城,百道俱進,以竹笮聯艨艟十余艘,蒙以牛革,設陴睨戰格如城狀,橫于河流,以斷晉之救兵,使不得度。王自引兵馳往救之,陳于北岸,不能進。遣善游者馬破龍入南城,見守將氏延賞,延賞言矢石將盡,陷在頃刻。晉王積金帛于軍門,募能破艨艟者,眾莫知為計,親將李建及曰︰“賀瑰悉眾而來,冀此一舉。若我軍不據,則彼為得計。今日之事,建及請之死戰。”乃選效節敢死之士三百余人,披鎧操斧,帥之乘舟而進。將至艨艟,流矢雨集,建及使操斧者入艨艟間,斧其竹笮,又以水罌載薪沃油,然火于上流縱之,隨以巨艦,實甲士鼓噪攻之。艨艟既斷,隨流而下,梁兵焚溺殆半。晉兵乃得度,瑰解圍走。
周師攻吳壽州,吳人大發樓船蔽川而下,泊于濠泗,周師頗不利。吳將林仁肇以水陸軍齊進,又以船載薪蒸,乘風縱火,焚周所為浮梁。周將張永德使習水者沒其船下,系以鐵鎖,急引輕舫擊,吳人船不得進退,溺者甚眾,奪巨艦數十。
永德解金帶賞習水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