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真述曰︰此章言人君若果敢而為勇猛者,必好兵強于天下,而殘殺其人也;若果敢而不為勇猛者,必務道行域中,而全活其人也。故曰︰此兩者有利有害。夫天之所惡者,好殺之人也,聖人知之久矣!今又言“猶難之”者,蓋重戒之極也。夫聖人則天行道,無為而立事,不言而設教,在天下豈有爭之者乎!既無所爭,則何從而不勝,故曰︰“不爭而善勝。”夫天從人欲,疾于影響,非善應歟!寒則夏至,熱則冬至,非自來歟!品物流形,各正性命,非善謀歟!恢恢之網,人君象法也,宥過無大,非疏而何!刑故無小非,不失而何?又《書》曰︰“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逭。”亦同此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