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大理寺,嘗鞫殺人獄,未能得其實。獄史日夜憂懼,乃焚香懇禱,以求神助。因夢過枯河,上高山。寤而思之,曰︰“河無水,可字;山而高,嵩字也。”或言崇孝寺有僧名可嵩,乃白長官下符攝之。既至,訊問,亦無奸狀。忽見屨上墨污,因問其由,雲︰“墨所濺。”使脫視之,乃墨涂也。復詰之,僧色動。滌去其墨,即是血痕,以此鞫之,僧乃服罪。見吳淑校理秘閣閑談。
按︰可嵩事與馮昌類矣。然未見奸狀時,若不著血污之屨,將何以核其奸乎?蓋獲冥助,如蕭儼禱神而雷震牛死,非智算所及也。和凝嘗曰︰“潔誠齋戒,祈獲佑于上穹;銳意典墳,思有得于邃古。”兼此二者,用以折獄,諒無難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