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真宗天僖二年,以寇準同平章事,丁謂參知政事。謂狡險多詐,自以品出準下,恐不為容,雖同列事之甚謹。嘗會食中堂,羹污準須,謂代為拂之。準笑曰︰“參政,國之大臣,乃為宰相拂須耶?”謂慚,遂成仇隙。真宗崩,遺詔太後輔政。謂附太後,污準為朋黨,貶雷州司戶參軍,遣中使齎敕以劍囊貯劍,示將誅戮狀,欲使準惶懼自裁。準不為意。及授敕,並無誅旨,謂遂沮。乾興元年,丁謂以山陵得罪,貶崖州司戶,道出雷州。準使人饋以蒸羊。謂求見準,杜門絕之而去。
論曰︰小人自知取惡,必以非道求容,君子蓋絕之可也。萊公失之近訐,遂攖其毒,是亦有責焉。雖然,不訐亦不免也,非其類也。雷州再過,天道周還。時人誚之曰︰“若見雷州寇司戶,人生何處不相逢?”嗚呼,謂亦安知愧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