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漢川秦篤輝著 人事篇上

類別︰子部 作者︰清•秦篤輝 書名︰平書

    齊宣王言好勇孟子亦言勇言好貨好色亦言貨色與管仲從君之欲奚以異曰孟子順其病而藥之言勇而勇得其正終非好勇言貨與色而貨與色得其正終非好貨與色從人情之常引歸天理之正即攻其邪心之善術也若管仲直縱君之欲與天理背道而馳雖足以攬一國之主權救一時之急務而其流至于使桓公身死不棺親子相夷呂東萊所謂禍且不能避何功利之有誠格論也然則事君者將束縛之如木石而後可進道乎曰此雖施諸泛常之交童蒙之士而不可得況至尊之君上乎吾故曰寬之乎孟子之道者管仲之于桓公是也嚴之乎孟子之道者伊川之于哲宗是也一折枝而遂驟諫幾何不束縛其君也哉伊川嘗譏時人有曰知規過而不知養德伊川之所為規之雲乎養之雲乎所謂養者全在盡大人之道自足以格君心之非而又非莊子所謂彼欲為嬰兒亦與之為嬰兒彼欲為無涯逡嚶脛  捫褰詬∩j婀者之所為也故必合管仲伊川莊子之術始知孟子時中之道負跗洳豢杉昂焊 恢尾刀斯  彌渭陴6嘈br />
    老子善于用退一進遂不可當子房之術以之與秦將連和而擊i關與項羽講解而攻垓下皆是物也又其生平多自處閑地史記載沛公舉事人推蕭何何讓沛公而自輔之所謂事不成則易以亡非世所指名者也其後知高祖呂後必欲殺韓信恐累于己遂執信殺之何之效老氏亦太過矣

    百里奚牛肥對秦穆公曰臣飲食之以時使之不以暴有險先後之以身是以肥也卜式羊肥對漢武帝曰以時起居惡者輒斥去毋令敗治天下于牛羊察之思過半矣

    漢高文景宮女不過十余人H馬百余匹武帝時宮女多至數千人H馬將萬匹此貢禹為元帝言之也可以得其 br />
    孫將軍能賢亮而不能盡亮是以不留孔明與昭烈咸有一德定不作此語裴松之辨之良允其嚴子陵之于光武乎子陵論光武曰差勝于往光武論子陵曰狂奴故態僅授以諫議大夫不以賓師處之其不能盡子陵決矣飄然長往不其宜哉或者議子陵沈隱又或以好名譏之固不足以識子陵矣

    董賢死朱詡自劾以葬之董卓死蔡邕飲酒而嘆之皆比之匪人樂毅不肯伐燕袁渙不肯罵備皆可為不得已而去舊君者法

    昭烈識孔明之忠料馬謖之謬可謂知人矣而先失于統之治耒陽再失于蔣琬之長廣都知人可一二論哉

    孫策謂張昭曰若仲謀不任事者君便自取昭烈謂孔明曰嗣子可輔輔之不可輔君自取之英雄所見略同昭烈固遠勝孫策轉恨阿斗非兒匹也

    曹操之殺呂伯奢曰寧我負人毋人負我司馬師之鄭小同曰寧我負卿毋卿負我真心法哉

    陳宮之舍操從布也人或責其二心夫二心于操無不可從布仍去虎投豺耳卒與之駢死公台多智吾不信也

    漢陳遷太邱長子紀建安初拜大鴻臚子為魏司空天下以為公慚卿卿慚長荀淑正言于梁氏用事之日子爽濡跡于董卓專命之朝孫   坪庵儼懿僦 季庸鄢蘿髦 潿 悅宦窞きи唄 br />
    三代前小人與三代後小人不同即漢魏間小人亦與後之小人不同華歆小人也經管幼安割席之辱後猶以大中大夫薦幼安及幼安不受終身隱處歆亦听之若丁謂之于寇萊公遭拂須一言之戲必欲致之于死謂固歆所不屑為也曹丕篡漢保全獻帝劉裕後廢主無一免者江河日下豈有極哉

    曹植因兄篡漢而素服君子以為欺也司馬孚因佷篡魏而流涕君子以為偽也果不與其篡以死爭之可也

    世說鍾士季精有才理往尋嵇康康方大樹下鍛揚槌不輟旁若無人移時不交一言鍾起去康曰何所聞而來何所見而去鍾曰聞所聞而來見所見而去夫康狂士此特簡傲之失會因此遂起殺心致康于死其後會亦族誅戕人者必自戕也然簡傲亦可戒矣

    王祥持身可謂孝矣而乃以魏臣居晉三公職孝者固如是乎阮籍自命以為高矣而乃以魏人造晉九錫文高者固如是乎或曰籍心乎漢者也快晉之易魏也然其如仕魏何哉

    祁黃羊之對晉平公曰君問可非問臣之子也令避嫌者意消陳留吏之對晉王澄曰向謂君侯聞人不聞問位令附勢者意消

    李密似乎孝矣然背蜀事晉不忠而況有臣少事偽朝之語以自污也嵇紹似乎忠矣然背父事仇不孝初不得援山公在汝不孤之言以自解也

    曹操雲寧我負人毋人負我聖賢種子斬斷桓溫雲縱不流芳百世亦當遺臭萬年並好名種子斬斷

    霍光廢昌邑嚴延年獨彈之桓溫廢海西王恬獨彈之

    壽者人之福然而王朗譙周褚淵馮道皆以壽而穢者也荀子曰當死而死福也石頭城謠曰寧為袁粲死不作褚淵生

    秦客C辭于朝晉範文子知三焉武子謂其三掩人于朝擊之以杖折委笄楊修以好為幼婦見忌于曹瞞劉顯以貞與上人遭斥于梁武皆測C之累也

    梁武帝講佛梁王繹講老昭明好文學繹亦聚書十四萬卷一家風味如此繹自忿讀書萬卷猶有今日不知所講非所用所讀非所行亦何益哉

    魏道武問博士李先曰天下何物可以益人神智對曰莫若書籍命郡縣大索書籍悉送平城其與石勒好听諸生誦書相埒矣

    異哉,韋祖思之見殺也。夏王勃勃得關中,征隱士韋祖思。祖思既至,恭懼過甚,勃勃怒曰︰我以國士待爾,爾乃以非類遇我,爾昔不拜姚興,今何獨拜我?我在爾猶不以我為帝王,我死爾曹弄筆,當置我于何地耶?遂殺之。若祖思者,殆畏死之極,而反致死者耶。至隋徐文遠為王世充李密師,受密拜而反拜世充,對曰︰魏公君子也,能容賢士。王公小人也,能殺故人。處亂世者亦可慨矣夫,抑亦可警矣夫。

    隋甦威令民誦五教畔者執縣令殺之曰更能使儂誦五教耶又每歲責民間五品不遜答者或雲管內無五品之家不相應領類如此故曰以身教者從以言教者訟

    甦威又為余糧簿欲使有無相贍民部侍郎郎茂以為煩迂不急奏罷之若威者惠而不知為政者也

    秦二世之亡也宦者知之而不敢告為前之告者即死也隋煬帝之亡也宮人知之而不敢告亦為前之告者即死也

    李安靜武臣也而能拒武之易唐盧氏女子也而能羞子之事武

    姚崇譎而正者也盧懷慎拙而忠者也

    盧懷慎之能薦宋也伴食而非伴食矣

    高宗欲立武氏李績曰此陛下家事玄宗欲廢太子李林甫亦曰此主上家事皆為一言喪邦

    李林甫每奏請必餉遺左右甕夫御婢皆所深款小人之密也杜預之數餉洛中權貴郭崇韜之頗受藩鎮饋遺能臣之權也

    後唐張全義听訟以先訴者為直民以為苦

    宋太祖之仕周也取庫藏則竇儀拒之求官酒則曹彬拒之二臣可謂忠矣陳橋之變諉諉焉豈天位輕于庫藏官酒乎

    秦皇漢武之好神仙為人所欺宋真宗之于天書自欺也欺之不已顛生焉故秦皇漢武不病瘋而真宗病瘋

    顏峻嗔而與人官謝莊笑而不與人官劉宋王宏趙宋李P皆兩用其法

    楊用修曰巽岩李氏送湯司農歸朝序載王欽若與母賓古請赦天下宿逋自五代至咸平真宗從之遣使四出蠲宿逋一千余萬釋系囚三千余人由是遇之甚異不久入相仁宗繼立推廣先志亟改追欠司為蠲納司欽若此事史不書當表出之亦憎而知其美也按此則王安石聚斂毒宋以至于亡人品直出欽若下遠矣續通鑒綱目曾載欽若鐲賦釋囚二事

    山巨源甄拔人物而子簡不為所知呂公著急于進賢而希哲轉不得用避嫌之為累也大矣況後世明著為避嫌之律也哉

    範文正遇旱不禁屠亦不事禱端居默坐齋中已而大雨莊子曰其神凝使物不疵癘而年谷熟

    今人每言宦成名立談何容易富鄭公之功業甦明允猶戒其碌碌無成非明允不知言非鄭公不能受優孟歌雲子孫以家成家成則易宦成則難也

    宋人善守法者李忠靖為尤而國以安務變法者王安石為尤而國以覆

    王安石行新法其弟哭于影堂陳亨伯創經制錢其弟哭于家廟

    使王安石不作宰相,後人僅觀其論學論治之言,則道學絕學之名早歸王氏矣。後之所謂道學絕學者,使其作相,吾未知果勝王氏否也。何也?其執拗同也。人殆有幸不幸。

    甦文忠思治論從眾者非從眾多之口從其所不言而同然者是真從眾也有謂哉是言

    甦子瞻謂忠臣可使死封疆而不能受無根之謗議志士本不求富貴而不能安有道之賤貧愚謂果忠臣則無根之謗議惟自修耳周公聞流言即闢居于東公孫碩膚赤鳥幾幾何所不能受乎果志士則有道之賤貧自立耳舜生當堯之世飯糗茹草若將終身何所不能安乎

    甚矣知人之難也甦氏辨奸論父得之于荊公子失之于正叔

    漢劉氏父子之學相似然而子政忠而子駿佞也宋程氏兄弟之學相似然而伯淳達而正叔拘也

    楊升庵曰程明道謂新法之行吾輩激成此言亦非也是不罪醉之酗而罪醒之救也

    漢武帝拜田千秋為相匈奴聞而笑之宋神宗相王安石行青苗助役法交趾書之露布以詆其罪宣仁太後除新法遼主戒其臣下勿生事曰南朝專行仁宗之政矣遼主聞中國黜章 漚畽鴣粕普 儻僥銑 磧麼巳吮筆褂治屎撾 蝗羰切星從蹩贍鈐br />
    大戴禮曰有人焉容色辭氣其入人甚愉進退周旋其與人甚巧其就人甚速其叛人甚易丁謂呂惠卿輩真其人也

    李輔國諷裴冕薦相位曰吾腕可斷宰相不可得至宋童貫居然以宦官拜相矣然秦趙高已為丞相

    清可行不可言杜祁公謂默而行之無愧于心是也直可行不可炫呂成公謂只作尋常公事看斷是也夫政猶張琴瑟也大弦急則小弦絕此子貢所以譏臧孫也臣惟知炒栗小者熟則大者生大者熟則小者焦此韓家奴所以曉遼主也

    鄧綰謂笑罵從他笑罵好官還自我為之蔡京謂既作好官又要作好人二者豈可得兼二語若合符節

    王安石曰天命不足畏人言不足恤祖宗不足法甦文忠曰必畏天必從眾必法祖宗自今觀之孰得孰失朱晦庵乃曰寧取介甫不取東坡是何理哉或曰此晦庵未定之論也夫君子一言以為知一言以為不知未定又何理哉

    使以程伊川之正而去其拘朱元晦之剛而去其愎無間然矣

    陸文安謂與溺于利欲之人言尚易與溺于意見之人言最難誠有慨乎言之也

    宋人于楊龜山之受薦于蔡京則曲護之陸放翁之為韓倌顯凹竊蛄Τ庵 嘔V餳 郊創艘歡絲え漵嘁  顯凹悄艘雲渥嫖汗 闃 詠袒逯 籃廖奘Vbr />
    世有恆言曰為朝廷之功臣為祖宗之功臣二者未可並論自古之昌國宜家者固自不乏然如輔國死難者以孤忠滅族不可謂非朝廷之功臣也而不可謂非祖宗之罪人也如賣國封侯以不肖邀榮不可謂非祖宗之功臣也而不可謂非朝廷之罪人也然思祖宗何如人乎祖宗而非人類可也祖宗而為人類尚願有此等子孫乎故曰事君不忠非孝也然則如方正學先生者不惟朝廷之功臣抑亦祖宗之功臣也方氏之祖宗獨不如王陵之母乎客有疑方氏者姑舉此說告之或曰正學當日雖欲死節何不少婉以全十族曰當日一腔熱血豈暇慮此少作轉念豈為純忠且永樂之殘酷更所不及料也正學未可非也

    使寇萊公以請遷都斬王欽若于少保以請遷都斬徐有貞較華士正卯之誅更為允當其罪矣

    楊時受蔡京之薦進身不可謂之必以正迨奏罷王安石從祀京已敗矣始因之以取位終背之以救名君子固如是乎薛視于謙之死當官不可謂之不避難雖能救其不磔死死則同耳既能為之緩頰而不為之白w君子又如是乎

    漢以來官每重內而輕外尚有行道之遺意重外輕內則專為謀利之私圖矣古之遠州以處流竄者後且或為金穴世變豈有極哉

    孔子之道,佛老亂之于道外,人知之;胡廣馮道之徒亂之于道中,人不知也。故求道,自嚴鄉原鄙夫之辨始。

    嚴繩孫謂顧季[允成]每以狂狷自許兄叔時[憲成]進之以中行對曰世之中行夫子之鄉原也包羅無限道學矣

    異端不可法也異端之言亦間有可取也由諸子而擇之審皆六經鼓吹矣理學固可宗也理學之言未必皆可信也貌聖人而居不疑非三代直道矣

    刻薄極于申商宋儒移之于講學其弊更深矣門戶分于朱陸明儒爭之以殖財其害更大矣

    人或謂東漢亡于氣節南宋亡于理學故明亡于東林是無氣節理學東林反不亡也歲寒知松柏之後雕謂歲因松柏寒可乎然非氣節為氣節非理學為理學正自可戒

    天下人品聖賢為上豪杰次之文人不失此二途真性情者又次之假道學最下假道學即鄉原鄙夫也常則為鄉原變則為鄙夫要之一而已

    古者言學未嘗言道學古者言道未嘗言道統

    將欲為雕文纂組之華則吾愧其言太質將欲為靡夸多之富則吾愧所記太疏若夫考訂學術得失之原推求國家治亂之本廣核時務應用之方使窮可獨善其身達可兼善天下竊自謂有一日之長

    不願有文人之名而願有正人之實不願有才子之名而願有君子之實不願有道學之名而願有樸學之實

    古今之真忠臣真孝子乃真理學也其它吾不知之矣其經濟真文章乃真才人也其它吾不知之矣

    可與有為者上也可與有言者次也不可與有為並不可與有言下而已矣

    小人有精密之才有堅忍之力設以其才用之于詩書其力用之于節義有君子之所不及者矣然而小人之精密喻利而已耳小人之堅忍謀欲而已耳究之利愈密則愈疏欲愈堅則愈毒惜哉

    今人以聖賢之言為一事己身之行為一事判然離決習為固然恬不為怪久矣然亦必一二分無心暗合者方可為人不然死矣否亦行尸走肉耳由是觀之聖賢之言果可判然離決也與

    古之君子有二術焉志于道德以立身志于功勛以立業後之君子有二術焉匿于鄉原以求利匿于道學以求名

    以富貴利達言則羨之不勝羨以仁義道德言則慚之不勝慚與其羨也不如慚也羨則不慚矣慚則不羨矣

    在天之五行為木火土金水有衰旺生克人得之為窮通壽夭在人之五行仁禮信義知有厚薄得失人因之為聖狂賢愚天之五行有定者也數也人之五行無定者也理也理得而數亦可移此立命之學也縱數不可移而得理勝不得者多矣

    事理不能分是非日入于非矣流品不能分清濁日趨于濁矣

    保身之要莫如寡欲理財之要莫如節用為學之耍莫如去非

    孔子曰吾何執又曰攆善而固執之莊子曰用志不分乃凝于神列子曰大道以多歧亡羊學者以多方喪身淮南子曰工多技則窮心不一也

    荀子曰公生明偏生誠信生神夸誕生惑端愨生通詐偽生塞此六生者君子慎之韓嬰曰昨日何生今日何成必念歸厚必念治生日慎一日完如金城傅子口銘曰病從口入禍從口出富鄭公座銘曰防意如城守口如瓶司馬溫公題壁曰徐行不困實地不危耶律楚材曰宰相要兩眼明一心正

    列子楊朱篇楊子曰五情好惡古猶今也四體安危古猶今也世事苦樂古猶今也變易治亂古猶今也荀子曰其為人也多暇日其出入也不遠矣

    又曰有爭氣者不可與辯

    漢書杜欽傳達觀其所舉富觀其所予窮觀其所不為乏觀其所不取近觀其所為遠觀其所主

    顏氏家訓上士忘名中士立名下士竊名忘名者體道合德享鬼神之福佑非所以求名也立名者修身慎行懼榮觀之不顯非所以攘名也竊名者厚貌深奸于浮華之虛稱非所以得名也

    又曰祖考之嘉名美譽亦子孫之冕服牆宇也修善立名者猶築室樹果生則獲其利死則遺其澤

    又曰國之用材大較不過六事一則朝廷之臣取其鑒達治體經綸博雅二則文史之臣取其著述憲章不忘前古三則軍旅之臣取其斷決有謀強干習事四則藩屏之臣取其明練風俗清白愛民五則使命之臣取其識變從宜不辱君命六則興造之臣取其程功簡費開務有術

    獨孤及送李太白序曰才全者無虧成志全者無得失進與退于道德乎何有按此即大行不加窮居不損之旨

    五代史康證言六可畏賢士藏匿四民遷業上下相徇廉恥道消毀譽亂真直言不聞是也

    晉廢帝本紀贊明者慮于未萌而前知暗者告以將及而不懼故先事而言雖忠不信事至而悔其可追乎

    張元駁赦論管子曰凡赦者小利而大害久而不勝其禍無赦者小害而大利久而不勝其福有罪者見舍則無罪者餃冤乃致災之道非救災之術也

    周王樸傳贊作器者無良材而有良匠治國者無能臣而有能君又曰勝者所用敗事之綦也興國所用亡國之臣也

    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漢昭烈皇帝此語當與六經並垂

    玉壺清話[宋釋文瑩]王昭素謂太祖曰治世莫若愛民養身莫若寡欲

    程子曰凡為人言者理勝則事明氣忿則招拂

    陳君子[傅良]曰視民力之寬不寬即知天命之永不永

    李敬子[]曰古語雲分之所在毫不可攀善處者退一步耳

    真文忠[德秀景元]曰惟學可以明此心惟敬可以存此心惟親君子可以維持此心

    又曰人心即天心非此心之外別有所謂天地鬼神也按天地鬼神原自有惟能潔齊此心者與之相通

    崔清獻[與之正子]曰獨斷當以兼听為先

    王伯厚曰應天變莫先回人心回人心莫先受直言

    馬翔仲[廷鸞]曰集和平之福自陛下之身始養和平之德自陛下之心始

    金劉氏[祁]歸潛志寧使敬而疏毋使狎而親人敬而疏不失為端士人狎而親恐流為小人

    又曰保養乎身勿以壽夭任之天勤儉乎家勿以有無付之命強勉乎政勿以否泰歸之時忠愛乎君勿以昏明委之上按此立命之真詮也日當三復

    荀子曰口能言之身能行之國寶也口不能言身能行之國器也

    荀子又曰流丸止乎甌臾流言止于智者按聞而不信故止

    楊升庵曰宋人就月錄陶靖節雲痴人前不可說夢達人前不可說命

    章楓山曰處順境而樂之者易處逆境而樂之者難

    池北偶談[王漁洋]刁蒙吉潛室記為蓋世英雄易為慊心聖賢難又雲易言趨吉避凶蓋趨正避邪也

    宋忠莊公在疚記人自晝至夜當知何所事又雲實變氣質方是修身又雲隱惡揚善聖人也好善惡惡賢人也分別善惡無當者庸人也顛倒善惡以快其讒謗者小人也又雲赴大機者速斷成大功者善藏又雲同是中庸而有君子小人之別微矣哉

    歸潛志張彌學座右銘欲求子孫先當積孝欲求聰明先當積學

    福由自作孽由自作

    入人欲圈則為畜道入理障圈則為魔道更有假理障恣人欲者則兼畜道魔道能寡欲斯為真人能除障斯為真理

    聚精會神自作元命洗心滌慮以誘天衷

    史記越世家正義會稽典錄雲範蠡字少伯楚宛三戶人佯狂負俗累文種為宛令遺吏謁奉吏還曰範蠡本國狂人生有此疾種笑曰吾聞士有賢俊之姿必有佯狂之識內懷獨見之明外有不知之毀遂駕而往蠡抵掌縱談觀者聳听

    春秋傳曰天道遠人道邇可謂知道文中子曰先人事後言命可謂知命

    未得之患得之既得之患失之患失無所不至矣豈非苦海愁城素富貴行富貴素貧賤行貧賤無入而不自得焉豈非極樂世界

    先人後己異端過情之語非儒者之道也孔子曰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又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分明先己後人

    禰正平懷刺漫滅無所投南史何思澄每宿昔作名一束曉便命駕朝賢無不悉狎介通相懸如此

    顏氏家訓時運之來不求亦至風雲不興徒求無益

    宋賢事匯晏敦復曰吾姜桂之性到老愈辣又邵康節嘗誦陳希夷語曰落便宜是得便宜

    宋賢事匯程伊川見人于韓持國[維]求薦曰居位不求人乃使人求己乎或曰正叔太執求薦常事也伊川曰不然為不求者不與來求者曾與之遂致人如此持國大服按宰相而知求人非公忠體國者不能也惟求人乃不使人求己開翕受之門正以杜奔競之路國體士習于是乎兩全又伯淳曰薦士當以才之所堪不當問所欲亦至言也

    甦文忠公好直言自雲吐則逆人吞則逆己與其逆己庸逆人也故卒吐之竟以此坎坷終其身張南軒答人書曰工于論列者察己常闊疏狃于訐直者發言多弊病按予亦有此病故書二則以自警

    陳圖南謂種放曰名美器造物者深忌之天地間無全名子其戒哉按數語令人悚然然君子實至名歸又不必避名而損其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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