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膾作論】
余過淮見故侯韓信祠悵然悲之、夫千秋之士論淮陰侯信者、未嘗不惜其功大、而漢報之薄、至以反死未有明其不反者也信功誠大、至族滅以死、而又身被惡名、余切悲之、故為之辨曰信之不反于楚。天下知之。其不反于關中。雖當其時天下亦不知之。天下能惜其功而不能辨其反何也信之罪獨有請假王及期固陵來緩非純臣之節耳信見夫項羽之入關。裂地而王諸將。以章邯之功微焉而王。長史欣董翳之功微焉而王。申陽之功微焉而王。司馬�o張耳之功微焉而王。呂芮共敖臧茶田都田安之功微焉而王。自�數其功于漢。視數子何啻百倍。而漢王又素名能不愛城邑。封功臣。遠勝羽者。內不勝其欲故請耳夫重責信以功。而薄報信以封。漢誠失之。信雖稍賢于武臣韓廣。于人臣之節非也。其後之不反、何從知之曰以信及陳傳知之夫信嘗再為大將。又再為王其故部曲臣吏何限乃舍而與陳謀其時以別將。將卒五百人。從宛胊至霸上。以游擊將軍。別定代。破臧茶侯于信非素所拊循士大夫也信遽而托之以腹心遽而受托以反此不可解一也之監代趙兵。自喜下賓客。蘄得俠名耳。周昌忌而言于高帝。覆案之急。始與匈奴通。又召之急。始反初固未反也乃遽與信謀其不可解二也信智士也如必與謀必屏人必耳語何由使舍人知之其不可解三也信既通必多置人于邯鄲走關東西道高帝之動靜之勝敗俱知之不應為一女子所紿入而落其手其不可解四也以信之功。呂氏一女子。單辭族之。而不能辨漢王固巳心知其然私畏呂氏而猶喜其能馭諸桀將矣呂氏之所以數欲廢。而不終廢也。信不反。卒以反族。等之英布。而樂悅之封。得世同于賁赫。嗚呼。可慨也夫。
李道生曰四不可殊雪淮陰之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