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歷中,有士人獨行,到鳳凰台,望見一男子與一婦人相和而歌,聲徹雲際。婦人歌曰︰
深閨閑鎖難成夢,那得同衾共繡床。
一自與郎江上別,霜天更自覺宵長。
男子和曰︰
縴阿斂照窗風起,漸覺霜寒逼玉床。
幽恨從來無早暮,不知宵漏向人長。
又歌曰︰
愁听黃鶯喚友聲,空閨曙色夢初驚。
窗間總有花箋紙,難寄妾心字字明。
和曰︰
遙知把筆怯禽聲,密語書來屢自驚。
若道花箋傳不盡,幽情含處已分明。
又歌曰︰
寂靜璇閨度歲年,並頭蓮葉又如錢。
愁人獨處那堪此,安得君來獨枕眠。
和曰︰
愁多四月日如年,金錯囊無買醉錢。
滿地落花愁不寐,非關明月夜遲眠。
又歌曰︰
臥病匡床香屢添,夜深猶有一絲煙。
懷君無計能成夢,更恨砧聲到枕邊。
和曰︰
寒燈未滅夜愁添,輕帳垂羅薄似煙。
忘卻閨中病無寐,空教魂夢到君邊。
歌罷,其人迫而視之,乃二獸焉。一類豬而體特高,蔚有文采;一類龍而小,遍體純黃色。其人驚而走。行者問之,因語其故。共往觀之,寂然無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