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貴人微時,有鄰人獵南山,柙二虎而歸,一牝一牡。飼之既久,虎甚馴。開柙出之,昂頭扇尾,若貓犬然。
有私議者曰︰“虎也至暴,奈何狎之宜早為之所。”意勸鄰人殺之也。牝虎遂人立而言曰︰“將以我為噬公者耶則何為遲遲面與貓犬輩伍也?”時觀者如堵,貴人亦在。雖異之,而各不畏。
虎于是如人行,歷抱數人起,而復置之,若欲試其體之重輕者。諸人皆闢易而奔。復將抱貴人,貴人乃直其體,正其首,定神默慮, 目而視虎。虎以爪微觸貴人手,貴人不動,又微觸其喉,復不動。虎相視良久,遂咆哮而奔。牡虎隨之,鄰人追之莫及。
其為虎所抱數人,旬日內皆死。貴人後官至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