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言曰︰"儒者不言兵"。仁義之兵,無術而自勝。使仁義之兵無術而自勝也,則武王合用乎太公?而牧野之戰,"四伐攻、五伐、六伐、七伐乃止齊焉。"又何用也?《權書》,兵書也,而所以用仁濟義之術也。吾疾夫世之人不究本末,而妄以我為孫武之徒也。夫孫氏之言兵為常言也,而我以此書為不得已而言之之書也。故仁義不得已,而後吾《權書》用焉。然則《權書》,為仁義之窮而作也。
【譯文】
有人說過這樣的話︰“信奉儒家學說的人是不談論兵法的,因為仁愛正義的軍隊,不講究戰略戰術就自然會取得勝利。”假如仁愛正義的軍隊果真不講究戰略戰術就自然會取得勝利的話,那麼周武王為什麼還要用姜大公的計劃謀略呢?而且在牧野之戰中,武王率仁義之師還要經四次五次六次七次戰斗,然後才能獲勝而停止戰爭,這里如果用的不是正確的戰略戰術,又是什麼呢?《權書》是一部兵書,是用以實現仁義這個最高目標的一個手段。我痛心于世人沒有看透事情的本質,而錯誤的認為我是和孫武一樣的人。孫武著書講述兵法只是就行軍打仗的一般規律而言,而我寫這本書是不得不寫。所以仁義無法施行時就必然要用到我的《權書》了。也就是說《權書》是因仁義技窮而創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