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八月,時官刑部主事。)
臣原籍浙江紹興府余姚縣人,由弘治十二年二甲進士,弘治十三年六月除授前職,弘治十四年八月奉命前往直隸、淮安等府會同各該巡按、御史審決重囚,已行遵奉奏報外,切緣臣自去歲三月,忽患虛弱咳嗽之疾,劑灸交攻,入秋稍愈。遽欲謝去藥石,醫師不可,以為病根既植,當復萌芽。勉強服飲,頗亦臻效;及奉命南行,漸益平復。遂以為無復他慮,竟廢醫言,捐棄藥餌;沖冒風寒,恬無顧忌,內耗外侵,舊患仍作。及事竣北上,行至揚州,轉增煩熱,遷延三月,≠日甚。心雖戀闕,勢不能前;追誦醫言,則既晚矣。先民有雲︰“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藥苦口利于病。”臣之致此,則是不信醫者逆耳之言,而畏難苦口之藥之過也。今雖悔之,其可能乎!
臣自惟田野豎儒,粗通章句;遭遇聖明,竊錄部署。未效答于涓埃,懼遂填于溝壑。螻蟻之私,期得暫離職任,投養幽閑,苟全余生,庶申初志。伏望聖恩垂憫,乞敕吏部容臣暫歸原籍就醫調治。病痊之日,仍赴前項衙門辦事,以圖補報。臣不勝迫切願望之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