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八十二下 方術列傳第七十二下

類別︰史部 作者︰(南朝*宋)範曄 書名︰後漢書

    原文︰

    唐檀字子產,豫章南昌人也。少游太學,習《京氏易》、《韓詩》、《顏氏

    春秋》,尤好災異星佔。後還鄉里,教授常百余人。

    元初七年,郡界有芝草生,太守劉祗欲上言之,以問檀。檀對曰︰“方今外

    戚豪盛,陽道微弱,斯豈嘉瑞乎?”祗乃止。永寧元年,南昌有婦人生四子,祗

    復問檀變異之應。檀以為京師當有兵氣,其禍發于蕭牆。至延光四年,中黃門孫

    程揚兵殿省,誅皇後兄車騎將軍閻顯等,立濟陰王為天子,果如所佔。

    永建五年,舉孝廉,除郎中。是時白虹貫日,檀因上便宜三事,陳其咎征。

    書奏,棄官去。著書二十八篇,名為《唐子》。卒于家。

    公沙穆字文V,北海膠東人也。家貧賤,自為兒童不好戲弄,長習《韓詩》、

    《公羊春秋》,尤銳思《河》、《洛》推步之術。居建成山中,依林阻為室,獨

    宿無侶。時,暴風震雷,有聲于外,呼穆者三,穆不與語。有頃,呼者自牖而入,

    音狀甚怪,穆誦經自若,終亦無它妖異,時人奇之。後遂隱居東萊山,學者自遠

    而至。

    有富人王仲,致產千金。謂穆曰︰“方今之世,以貨自通,吾奉百萬與子為

    資,何如?”對曰︰“來意厚矣。夫富貴在天,得之有命。以貨求位,吾不忍也。”

    後舉孝廉,以高第為主事,遷繒相。時繒侯劉敞,東海恭王之後也,所為多

    不法,廢嫡立庶,傲很放恣。穆到官,謁曰︰“臣始除之日,京師咸謂臣曰‘繒

    有惡侯’,以吊小相。明侯何因得此丑聲之甚也?幸承先人之支體,傳茅土之重,

    不戰戰兢兢,而違越法度,故朝廷使臣為輔。願改往修來,自求多福。”乃上沒

    敞所侵官民田地,廢其庶子,還立嫡嗣。其蒼頭兒客犯法,皆收考之。因苦辭諫

    敞,敞涕泣為謝,多從其所規。

    遷弘農令。縣界有螟蟲食稼,百姓惶懼。穆乃設壇謝曰︰“百姓有過,罪穆

    之由,請以身禱。”于是暴雨,不終日,既霽而螟蟲自銷,百姓稱曰神明,永壽

    元年,霖雨大水,三輔以東莫不湮沒。穆明曉佔候,乃豫告令百姓徙居高地,故

    弘農人獨得免害。

    遷遼東屬國都尉,善得吏人歡心。年六十六,卒官。六子皆知名。

    許曼者,汝南平輿人也。祖父峻,字季山,善卜佔之術,多有顯驗,時人方

    之前世京房。自雲少嘗篤病,三年不愈,乃謁太山請命,行遇道士張巨君,授以

    方術。所著《易林》,至今行于世。

    曼少傳峻學。桓帝時,隴西太守馮緄始拜郡,開綬笥,有兩赤蛇分南北走。

    緄令曼筮之,封成,曼曰︰“三歲之後,君當為邊將,官有東名,當東北行三千

    里。復五年,更為大將軍,南征。”延熹元年,緄出為遼東太守,討鮮卑,至五

    年,復拜車騎將軍,擊武陵蠻賊,皆如佔。其余多此類雲。

    趙彥者,瑯邪人也。少有術學。延熹三年,瑯邪賊勞丙與太山賊叔孫無忌殺

    都尉。攻沒瑯邪屬縣,殘害吏民。朝廷以南陽宗資為討寇中郎將,杖鉞將兵,督

    州郡合討無忌。彥為陳“孤虛”之法,以賊屯在莒,莒有五陽之地,宜發五陽郡

    兵,從孤擊虛以討之。資具以狀上,詔書遣五陽兵到。彥推遁甲,教以時進兵,

    一戰破賊,燔燒屯塢,徐、兗二州,一時平夷。

    樊志張者,漢中南鄭人也。博學多通,隱身不仕。嘗游隴西,時破羌將軍段

    出征西羌,請見志張。其夕,軍為羌所圍數重,因留軍中,三日不得去。夜

    謂曰︰“東南角無復羌,宜乘虛引出,住百里,還師攻之,可以全勝。”從

    之,果以破賊。于是以狀表聞。又說其人既有梓慎、焦、董之識,宜冀聖朝,咨

    詢奇異。于是有詔特征,會病終。

    單字武宣,山陽湖陸人也。以孤特清苦自立,善明天官、算術。舉孝廉,

    稍遷太史令,侍中。出為漢中太守,公事免。後拜尚書,卒于官。

    初,熹平末,黃龍見譙,光祿大夫橋玄問︰“此何祥也?”曰︰“其國

    當有王者興。不及五十年,龍當復見,此其應也。”魏郡人殷登密記之。至建安

    二十五年春,黃龍復見譙,其冬,魏受禪。

    韓說字叔儒,會稽山陰人也。博通五經,尤善圖緯之學。舉孝廉。與議郎蔡

    邕友善。數陳災眚,及奏賦、頌、連珠。稍遷侍中。光和元年十月,說言于靈帝,

    雲其晦日必食,乞百官嚴裝。帝從之,果如所言。中平二年二月,又上封事,克

    期宮中有災。至日南宮大火。遷說江夏太守,公事免,年七十,卒于家。

    董扶字茂安,廣漢綿竹人也。少游太學,與鄉人任安齊名,俱事同郡楊厚,

    學圖讖。還家講授,弟子自遠而至。前後宰府十闢,公車三征,再舉賢良方正、

    博士、有道,皆稱疾不就。

    靈帝時,大將軍何進薦扶,征拜侍中,甚見器重。扶私謂太常劉焉曰︰“京

    師將亂,益州分野有天子氣。”焉信之,遂求出為益州牧,扶亦為蜀郡屬國都尉,

    相與入蜀。去後一歲,帝崩,天下大亂,乃去官還家。年八十二卒。

    後劉備稱天子于蜀,皆如扶言。蜀丞相諸葛亮問廣漢秦密,董扶及任安所長。

    密曰︰“董扶褒秋毫之善,貶縴介之惡。任安記人之善,忘人之過”雲。

    郭玉者,廣漢雒人也。初,有老父不知何出,常漁釣于涪水,因號涪翁。乞

    食人間,見有疾者,時下針石,輒應時而效,乃著《針經》、《診脈法》傳于世。

    弟子程高,尋求積年,翁乃授之。高亦隱跡不仕。玉少師事高,學方診六微之技,

    陰陽隱側之術。和帝時,為太醫丞,多有效應。帝奇之,仍試令嬖臣美手腕者與

    女子雜處帷中,使玉各診一手,問所疾苦。玉曰︰“左陽右陰,脈有男女,狀若

    異人。臣疑其故。”帝嘆息稱善。

    玉仁愛不矜,雖貧賤廝養,必盡其心力,而醫療貴人,時或不愈。帝乃令貴

    人羸服變處,一針即差。召玉詰問其狀。對曰︰“醫之為言意也。腠理至微,隨

    氣用巧,針石之間,毫芒即乖。神存于心手之際,可得解而不可得言也。夫貴者

    處尊高以臨臣,臣懷怖懾以承之。其為療也,有四難焉;自用意而不任臣,一難

    也;將身不謹,二難也;骨節不強,不能使藥,三難也;好逸惡勞,四難也。針

    有分寸,時有破漏,重以恐懼之心,加以裁慎之志,臣意且猶不盡,何有于病哉!

    此其所為不愈也。”帝善其對。年老卒官。

    華佗字元化,沛國譙人也,一名輟S窩 焱粒 嬙ㄊ O災   br />
    且百歲而猶有壯容,時人以為仙。沛相陳舉孝廉,太尉黃琬闢,皆不就。

    精于方藥,處齊不過數種,心識分銖,不假稱量,針灸不過數處。若疾發結

    于內,針藥所不能及者,乃令先以酒服麻沸散,既醉無所覺,因刳破腹背,抽割

    積聚。若在腸胃,則斷截湔洗,除去疾穢,既而縫合,傅以神膏,四五日創愈,

    一月之間皆平復。

    佗嘗行道,見有病咽塞者,因語之曰︰“向來道隅有賣餅人,萍齏甚酸,可

    取三升飲之,病自當去。”即如佗言,立吐一蛇,乃懸于車而候佗。時佗小兒戲

    于門中,逆見,自相謂曰︰“客車邊有物,必是逢我翁也。”及客進,顧視壁北,

    懸蛇以十數,乃知其奇。

    又有一郡守篤病久,佗以為盛怒則差。乃多受其貨而不加功。無何棄去,又

    留書罵之。太守果大怒,令人追殺佗,不及,因恚,吐黑血數升而愈。

    又有疾者,詣佗求療,佗曰︰“君病根深,應當剖破腹。然君壽亦不過十年,

    病不能相殺也。”病者不堪其苦,必欲除之,佗遂下療,應時愈。十年竟死。

    廣陵太守陳登,忽患匈中煩懣,面赤不食。佗脈之,曰︰“府君胃中有蟲,

    欲成內疽,腥物所為也。”即作湯二升,再服,須臾,吐出三升許蟲,頭赤而動,

    半身猶是生魚膾,所苦便愈。佗曰︰“此病後三期當發,遇良醫可救。登至期疾

    動,時佗不在,遂死。

    曹操聞而召佗,常在左右,操積苦頭風眩,佗針,隨手而差。

    有李將軍者,妻病,呼佗視脈。佗曰︰“傷身而胎不去。”將軍言間實傷身,

    胎已去矣。佗曰︰“案脈,胎未去也。”將軍以為不然。妻稍差,百余日復動,

    更呼佗。佗曰︰“脈理如前,是兩胎。先生者去血多,故後兒不得出也。胎既已

    死,血脈不復歸,必燥著母脊。”乃為下針,並令進湯。婦因欲產而不通。佗曰︰

    “死胎枯燥,勢不自生。”使人探之,果得死胎,人形可識,但其色已黑。佗之

    絕技,皆此類也。

    為人性惡,難得意,且恥以醫見業,又去家思歸,乃就操求還取方,因托妻

    疾,數期不反。操累書呼之,又敕郡縣發遣,佗恃能厭事,獨不肯至。操大怒,

    使人廉之,知妻詐疾,乃收付獄訊,考驗首服。荀 胊唬骸百 絞跏倒ゅ 嗣br />
    所懸,宜加全宥。”操不從,竟殺之。佗臨死,出一卷書與獄吏,曰︰“此可以

    活人。”吏畏法不敢受,佗不強與,索火燒之。

    初,軍吏李成苦咳,晝夜不寐。佗以為腸癰,與散兩錢服之,即吐二升膿血,

    于此漸愈。乃戒之曰︰“後十八歲,疾當發動,若不得此藥,不可差也。”復分

    散與之,後五六歲,有里人如成先病,請藥甚急,成愍而與之,乃故往譙更從佗

    求,適值見收,意不忍言。後十八年,成病發,無藥而死。

    廣陵吳普、彭城樊阿,皆從佗學。普依準佗療,多所全濟。

    佗語普曰︰“人體欲得勞動,但不當使極耳。動搖則谷氣得銷,血脈流通,

    病不得生,譬猶戶樞,終不朽也。是以古之仙者,為導引之事,熊經鴟顧,引挽

    腰體,動諸關節,以求難老。吾有一術,名五禽之戲︰一曰虎,二曰鹿,三曰熊,

    四曰猿,五曰鳥。亦以除疾,兼利蹄足,以當導引。體有不快,起作一禽之戲,

    恰而汗出,因以著粉,身體輕便而欲食。”普施行之,年九十余,耳目聰明,齒

    牙完堅。

    阿善針術。凡醫咸言背及匈藏之間不可妄針,針之不可過四分,而阿針背入

    一二寸,巨闕匈藏乃五六寸,而病皆瘳。阿從佗求方可服食益于人者,佗授以漆

    葉青<麥佔>散︰漆葉屑一斗,青<麥佔>十四兩,以是為率。言久服,去三蟲,利

    五藏,輕體,使人頭不白。阿從其言,壽百余歲。漆葉處所而有。青<麥佔>生于

    豐、沛、彭城及朝歌間。

    漢世異術之士甚眾,雖雲不經,而亦有不可誣,故簡基美者列于傳末︰

    泠壽光、唐虞、魯女生三人者,皆與華佗同時。壽光年可百五六十歲,行容

    成公御婦人法,常屈頸息,須發盡白,而色理如三四十時,死于江陵。唐虞

    道赤眉、張步家居里落,若與相及,死于鄉里不其縣。魯女生數說顯宗時事,甚

    明了,議者疑其時人也。董卓亂後,莫知所在。

    徐登者,閩中人也。本女子,化為丈夫。善為巫術。又趙炳,字公阿,東陽

    人,能為越方。時遭兵亂,疾疫大起,二人遇于烏傷溪水之上,遂結言約,共以

    其術療病。各相謂曰︰“今既同志,且可各試所能。”登乃禁溪水,水為不流;

    炳復次禁枯樹,樹即生荑,二人相視而笑,共行其道焉。

    登年長,炳師事之。貴尚清儉,禮神唯以東流水為酌,削桑皮為脯。但行禁

    架,所療皆除。

    後登物故,炳東入章安,百姓未之知也。炳乃故升茅屋,梧鼎而爨,主人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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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蓋坐其中,長嘯呼風,亂流而濟,于是百姓神服,從者如歸。章安令惡其惑眾,

    收殺之。人為立祠室于永康,至今蚊蚋不能入也。

    費長房者,汝南人也。曾為市掾。市中有老翁賣藥,懸一壺于肆頭,及市罷,

    輒跳入壺中。市人莫之見,唯長房于樓上睹之,異焉,因往再拜奉酒脯。翁知長

    房之意其神也,謂之曰︰“子明日可更來。”長房旦日復詣翁,翁乃與俱入壺中。

    唯見玉堂嚴麗,旨酒甘肴,盈衍其中,共飲畢而出。翁約不听與人言之。後乃就

    樓上候長房曰︰“我神仙之人,以過見責,今事畢當去,子寧能相隨乎?樓下有

    少酒,與卿與別。”長房使人取之,不能勝,又令十人扛之,猶不舉。翁聞,笑

    而下樓,以一指提之而上。視器如一升許,而二人飲之終日不盡。

    長房遂欲求道,而顧家人為憂。翁乃斷一青竹,度與長房身齊,使懸之舍後。

    家人見之,即長房形也,以為縊死,大小驚號,遂殯葬之。長房立其傍,而莫之

    見也。于是遂隨從入深山,踐荊棘于群虎之中,留使獨處,長房不恐。又臥于空

    室,以朽索懸萬斤石于心上,眾蛇競來嚙索且斷,長房亦不移。翁還,撫之曰︰

    “子可教也。”復使食糞,糞中有三蟲,臭穢特甚,長房意惡之。翁曰︰“子幾

    得道,恨于此不成,如何!”

    長房辭歸,翁與一竹杖,曰︰“騎此任所之,則自至矣。既至,可以杖投葛

    陂中也。”又為作一符,曰︰“以此主地上鬼神。”長房乘杖,須臾來歸,自謂

    去家適經旬日,而已十余年矣。”即以杖投陂,顧視則龍也。家人謂其久死,不

    信之。長房曰︰“往日所葬,但竹杖耳。”乃發冢剖棺,杖猶存焉。遂能醫療眾

    病,鞭笞百鬼,及驅使社公。或在它坐,獨自恚怒,人問其故,曰︰“吾責鬼魅

    之犯法者耳。”

    汝南歲歲常有魅,偽作太守章服、詣府門椎鼓者,郡中患之。時魅適來,而

    逢長房謁府君,惶懼不得退,便前解衣冠,叩頭乞活。長房呵之雲︰“便于中庭

    正汝故形!”即成老鱉,大如車輪,頸長一丈。長房復令就太守服罪,付其一札,

    以敕葛陂君。魅叩頭流涕,持札植于陂邊,以頸繞之而死。

    後東海君來見葛陂君,因淫其夫人,于是長房劾系之三年,而東海大旱。長

    房至海上,見其人請雨,乃謂之曰︰“東海君有罪,吾前系于葛陂,今方出之,

    使作雨也。”于是雨立注。

    長房曾與人共行,見一書生黃巾被裘,無鞍騎馬,下而叩頭,長房曰︰“還

    它馬,赦汝死罪。”人問其故,長房曰︰“此狸也,盜社公馬耳。”又嘗坐客,

    而使至宛市,須臾還,乃飯。或一日之間,人見其在千里之外者數處焉。

    後失其符,為眾鬼所殺。

    薊子訓者,不知所由來也。建安中,客在濟陰宛句。有神異之道。嘗抱鄰家

    嬰兒,故失手地而死,其父母驚號怨痛,不可忍聞,而子訓唯謝以過誤,終無

    它說,遂埋藏之。後月余,子訓乃抱兒歸焉。父母大恐,曰︰“死生異路,雖思

    我兒,乞不用復見也。”兒識父母,軒渠笑悅,欲往就之,母不覺攬取,乃實兒

    也。雖大喜慶,心猶有疑。乃竊發視死兒,但見衣被,方乃信焉。于是子訓流名

    京師,士大夫皆承風向慕之。

    後乃駕驢車,與諸生俱詣許下。道過滎陽,止主人舍,而所駕之驢忽然卒僵,

    蛆蟲流出,主遽白之。子訓曰︰“乃爾乎?”方安坐飯,食畢,徐出以杖扣之,

    驢應聲奮起,行步如初,即復進道。其追逐觀者常有千數。既到京師,公卿以下

    候之者,坐上恆數百人,皆為設酒脯,終日不匱。

    後因遁去,遂不知所止。初去之日,唯見白雲騰起,從旦至暮,如是數十處。

    時有百歲翁,自說童兒時見子訓賣藥于會稽市,顏色不異于今。後人復于長安東

    霸城見之,與一老公共摩挲銅人,相謂曰︰“適見鑄此,已近五百歲矣。”顧視

    見人而去,猶駕昔所乘驢車也。見者呼之曰︰“薊先生小住。”並行應之,視若

    遲徐,而走馬不及,于是而絕。

    劉根者,潁川人也。隱居嵩山中。諸好事者,自遠而至,就根學道,太守史

    祈以根為妖妄,乃收執詣郡,數之曰︰“汝有何術,而誣惑百姓?若果有神,可

    顯一驗事。不爾,立死矣。”根曰︰“實無它異,頗能令人見鬼耳。”祈曰︰

    “促召之,使太守目睹,爾乃為明。”根于是左顧而嘯,有頃,祈之亡父祖近親

    數十人,皆反縛在前,向根叩頭曰︰“小兒無狀,分當萬坐。”顧而叱祈曰︰

    “汝為子孫,不能有益先人,而反累辱亡靈!可叩頭為吾陳謝。”祈驚懼悲哀,

    頓首流血,請自甘罪坐。根嘿而不應,忽然俱去,不知在所。

    左慈字元放,廬江人也。少有神道。嘗在司空曹操坐,操從容顧眾賓曰︰

    “今日高會,珍羞略備,所少吳松江鱸魚耳。”放于下坐應曰︰“此可得也。”

    因求銅盤貯水,以竹竿餌釣于盤中,須臾引一鱸魚出。操大拊掌笑,會者皆驚。

    操曰︰“一魚不周坐席,可更得乎?”放乃更餌鉤沉之,須臾復引出,皆長三尺

    余,生鮮可愛。操使目前之,周浹會者。操又謂曰︰“既已得魚,恨無蜀中

    生姜耳。”放曰︰“亦可得也。”操恐其近即所取,因曰︰“吾前遣人到蜀買錦,

    可過敕使者,增市二端。”語頃,即得姜還,並獲操使報命。後操使蜀反,驗問

    增錦之狀及時日早晚,若符契焉。

    後操出近郊,士大夫從者百許人,慈乃為齎酒一升,脯一斤,手自斟酌,百

    官莫不醉飽。操怪之,使尋其故,行視諸壚,悉亡其酒脯矣。操懷不喜,因坐上

    收,欲殺之,慈乃卻入壁中,霍然不知所在。或見于市者,又捕之,而市人皆變

    形與慈同,莫知誰是。後人逢慈于陽城山頭,因復逐之,遂入走羊群。操知不可

    得,乃令就羊中告之曰︰“不復相殺,本試君術耳。”忽有一老羝屈前兩膝,人

    立而言曰︰“遽如許。”即競往赴之,而群羊數百皆變為羝,並屈前膝人立,雲

    “遽如許”,遂莫知所取焉。

    計子勛者,不知何郡縣人,皆謂數百步,行來于人間。一旦忽言日中當死,

    主人與之葛衣,子勛服而正寢,至日中果死。

    上成公者,密縣人也。其初行久而不還,後歸,語其家雲︰“我已得仙。”

    因辭家而去。家人見其舉步稍高,良久乃沒雲。陳、韓韶同見其事。

    解奴辜、張貂者,亦不知是何郡國人也。皆能隱淪,出入不由門戶。奴辜能

    變易物形,以誑幻人。

    又河南有聖卿,善為丹書符劾,厭殺鬼神而使命之。

    又有編盲意,亦與鬼物交通。

    初,章帝時有壽光侯者,能劾百鬼眾魅,令自縛見形。其鄉人有婦為魅所病,

    侯為劾之,得大蛇數丈,死于門外。又有神樹,人止者輒死,鳥過者必墜,侯復

    劾之,樹盛夏枯落,見大蛇長七八丈,懸死其間。帝聞而征之。乃試問之︰“吾

    殿下夜半後,常有數人,絳衣被發,持火相隨,豈能劾之乎?”侯曰︰“此小怪,

    易銷耳。”帝偽使三人為之,侯劾三人,登時僕地無氣。帝大驚曰︰“非魅也,

    朕相試耳。”解之而甦。

    甘始、東郭延年、封君達三人者,皆方士也。率能行容成御婦人術,或飲小

    便,或自倒懸,愛嗇精氣,不極視大言。甘始、元放、延年皆為操所錄,問其術

    而行之。君達號“青牛師”。凡此數人,皆百余歲及二百歲也。

    王真、郝孟節者,皆上黨人也。王真年且百歲,視之面有光澤,似未五十者。

    自雲︰“周流登五岳名山,悉能行胎息胎食之方,嗽舌下泉咽之,不絕房室。”

    孟節能含棗核,不食可至五年十年。又能結氣不息,身不動搖,狀若死人,可至

    百日半年。亦有室家。為人質謹不妄言,似士君子。曹操使領諸方士焉。

    北海王和平,性好道術,自以當仙。濟南孫邕少事之,從至京師。會和平病

    歿,邕因葬之東陶。有書百余卷,藥數囊,悉以送之。後弟子夏榮言其尸解,邕

    乃恨不取其寶書仙藥焉。

    贊曰︰幽貺罕征,明數難校。不探精遠,歇感靈效?如或遷訛,實乖玄奧。

    譯文︰

    唐檀,字子產,豫章南昌人。

    小時候就到太學游學,學習《京氏易》、《韓詩》、《顏氏春秋》,尤其喜好災異學說和佔星術。

    後來他回到家鄉,教授的學生常有一百多人。

    元初七年,郡內長了棵靈芝,太寺劉祗打算上報朝廷,詢問唐檀的意見。

    唐檀回答說︰“現在外戚強盛,天子之道微弱,這難道是吉祥的征兆嗎?”劉祗就沒有上報。

    永寧元年,南昌有位婦女一胎生了四個孩子,劉祗又向唐檀詢問有何災異應驗,唐檀認為京師將有用兵之氣,禍亂出現在宮廷之內。

    到延光四年,中黃門孫程在宮內和台省舉兵,殺了皇後的哥哥車騎將軍間顯等人,立濟陰王為天子,果然同唐檀所說的一樣。

    永建五年,唐檀被舉薦焉孝廉,被任命馬郎中。

    當時白虹穿過太陽,唐檀因此上書陳述三件對國家有利合乎時宜的事情,說明災害的征兆。

    奏章呈上以後,他棄官而去。

    唐檀寫了二十八篇文章,取名為《唐子》。

    後在家中去世。

    公沙穆,字文父,北海膠柬人。

    公沙穆家中貧賤,他自兒童起就不喜歡玩耍,長大以後學習《韓詩》、《公羊春秋》,尤其專心研究《河圖》、《洛書》和推算陰陽災異的道術。

    他住在建成山中,傍靠樹林建了房屋,獨自住在里面。

    當時風狂雷鳴,屋外有聲音呼喚公沙穆,先後三次,公沙穆役開口,隔了一會兒,喊聲從窗外進入屋中,聲音特別怪,公沙穆誦讀經書,泰然自若,最終也沒什麼其它妖異。

    當時人覺得公沙穆很奇異。

    他後來在東萊山隱居,求學的人從遠方趕來。

    有位名叫王仲的富翁,治產業價值干金。

    他對公沙穆說︰“當今之世,大家都用財貨為自己疏通關系,我送一百萬給您做費用,怎麼樣?”公沙穆回答說︰“您的情意夠深厚了。

    但富貴在天,能否得到,在于命數,用財貨求取官位,不忍去做。”後來公沙穆被推舉為孝廉,他以優異的成績擔任主事,升為繒國相。

    當時的繒侯劉敞,是束海茶王的後代,他所做的多是違法的事情。

    他廢掉嫡子,立庶子為繼承人,傲慢凶狠,恣意放縱。

    公沙穆上任以後,拜見劉敞,說︰“臣剛被任命的那天,京師的人都對我說‘繒國有個凶惡的王侯’,因此向臣憑吊。

    您因為什麼原因得了逭麼丑惡的名聲呢?您為傳承先人的身體,繼承封國的重任,不戰殲兢兢,反而違反法度,所以朝廷派臣來輔佐。

    希望您改掉過去,注意將來,自求多福。”于是上書沒收了劉敞所侵佔的官吏百姓的田地,廢掉他的庶子,重新立嫡子為繼承人。

    劉敞的家奴和門客犯法,公沙穆都將他們逮捕拷問。

    又苦心苦意勸諫劉敞。

    劉敞流著眼淚道歉,大都听從公沙穆的規勸。

    調任弘農令。

    縣內出現螟蟲吃莊稼,百姓恐懼驚慌。

    公沙穆于是造土壇,謝罪說︰“百姓有遇錯,原因在于我公沙穆,請允許我用身體進行祈禱。”這時候天降暴雨,放晴以後螟蟲自行消失了,百姓稱呼公沙穆為神明。

    永壽元年,連續降雨發大水,三輔以東地區全被淹沒。

    公沙穆通曉天象,事先就告訴百姓,要他們搬到高地上居住,所以弘農的人得以免遭災害。

    又調任遼東屬國都尉,很得官吏百姓的歡心。

    六十六歲時在任上去世。

    他的六個兒子都出名。

    許曼,汝南平輿人。

    許曼的祖父許峻,字季山,擅長佔卜一類的道術,大多得到顯著的應驗。

    同時代的人將他比做前代的京房。

    許峻說自己小時侯曾經患重病,三年沒有痊愈,就去泰山拜謁,乞求性命,路上遇到道士張巨君,傳授給他方術。

    峻所著的《易林》,到現在還流傳于世。

    許曼自小繼承許峻的學問。

    桓帝時,隴西太守馮錕剛被任命為郡守,他打開放印綬的竹匣子,有兩條紅色的蛇分頭向南北游去。

    馮輥要許曼卜筮。

    卦成以後,許曼說︰“三年以後,您將擔任邊關將領,官名中有‘束’字,將朝東北方向走三千里。

    又五年,您擔任大將軍,征討南方。”延熹元年,馮輥出任遼東太守,征討鮮卑。

    到延熹五年,又被拜授車騎將軍,攻打武陵的蠻夷賊寇,都和許曼佔卜的結果一樣。

    許曼其它事情多像這一類。

    趙彥,瑯邪人。

    從小有道術。

    延熹三年,瑯邪賊人勞丙與泰山的賊人叔孫無忌殺害都尉,攻陷邪所管轄的縣,殘害官吏百姓。

    朝廷任命南陽人宗資為討寇中郎將,手持斧鐵率領軍隊,督察州郡聯合進攻叔孫無忌。

    趙彥為宗資陳述《孤虛》方法,認為賊寇軍隊駐扎在莒縣,而莒縣一帶有五個帶“陽”字的地方,應該征調這五個帶“陽”字的地方的郡兵,從孤的位置進攻虛位,攻打叔孫無忌。

    宗資將趟彥所說的情況全部上奏朝廷,詔書調派五“陽”的部隊到來。

    趙彥推演遁甲,教部隊按時進兵,一仗就打敗了賊寇,燒毀了敵人的營壘,徐州兗州這兩個州一時間全部平定。

    樊志張,漢中南鄭人。

    樊志張博學多才,隱居不仕。

    他曾經出游隴西,當時破羌將軍段頰出兵征討西羌,請樊志張相見。

    這天晚上,段頰的軍隊被羌人包圍了好幾層,樊志張因此留在軍中,三天役法離去。

    夜間他對段頰說︰“東南角沒有羌人,應該乘虛將部隊帶出去,停在一百里的地方,回師攻打西羌部隊,可以獲全勝。”段頰采納了他的意見,果然打敗了賊寇。

    段頰因此把情況上奏給朝廷,並且還說樊志張既然有梓慎、焦延壽、董仲舒的才識,應該讓他輔助聖明的朝廷,向他咨詢奇謀異策。

    這樣,天子下詔書特別征召他,剛好他病逝。

    單揚,字武宣,山陽湖陸人。

    單揚以方正獨特和清苦自立,他擅長天文和算術。

    單揚被推舉為孝廉,不久升為太史令、侍中。

    後出京擔任漠中太守,因公事免職。

    後來被拜授尚書,在任上去世。

    起初,熹平末年,在譙縣出現黃龍,光祿大夫橋玄向單揚詢問︰“這是什麼征兆?”單揚說︰“譙縣將有天子興起。

    不到五十年,龍將再次出現,這是應驗。”魏郡人殷登悄悄記下他的話。

    到建安二十五年春,黃龍再次在譙縣出現。

    遺年冬天,魏接受了禪讓。

    韓說,字叔儒,會稽山陰人。

    韓謊博通《五經》,尤其擅長圖錄讖緯之學。

    他被舉薦為孝廉,與議郎蔡邕相友善。

    他多次陳述災異,進獻賦、頌、連珠。

    不久他升為侍中。

    光和元年十月,韓說桌告靈帝,說這個月的最後一天必然出現日食,請百官做好準備。

    皇帝听從他的意見,果然像他說的那樣。

    中平二年二月,韓說又呈上密封的奏章,說某一天宮中出現災害。

    到那一天南宮發生大火。

    朝廷調韓說擔任江夏太守,因公事免官。

    七十歲時,他在家中去世。

    董扶,宇茂安,廣漢綿竹人。

    董扶小時候到太學游學,與同鄉人任安齊名,一同拜同郡人楊厚為師,學習圖錄讖緯。

    回到家鄉教學,弟子從速方趕來學習。

    相府先後十次召用他,公交車三次征召他,又推舉他為賢良方正、博士、有道,他都聲稱有病不去就任。

    靈帝時,大將軍何進薦舉董扶,朝廷征召他擔任侍中,對他十分器重。

    董扶私下對太常劉焉說︰“京師將出現動亂,益州分野有天子氣。”劉焉相信他的話,于是要求外出擔任益州牧,董扶也擔任蜀郡屬國都尉,一同入蜀。

    離開京師後一年,皇帝崩,天下大亂,于是董扶辭官回家,八十二歲去世。

    後來劉備在蜀稱號天子,都和董扶的話一致。

    蜀國丞相諸葛亮向廣漢人秦密詢問董扶和任安的長處。

    秦密說︰“董扶對別人微小的優點都加以稱贊,也指責別人細小的缺點。

    任安記別人的好處而忘記別人的遇錯。”郭玉,廣漢雒縣人。

    起初,有位不知道從哪來的老翁,經常在涪水邊釣魚,因此被稱做涪翁。

    他經常向世人討飯,見到生病的人,常用石針給人治病,總是立刻痊愈。

    涪翁于是寫了《針經》、《診脈法》流傳于世。

    他的弟子程高求了他許多年,涪翁這傳給他醫術。

    程高也隱居沒有做官。

    郭玉自小拜程高為師,學習診病開方及六微醫道,和陰陽方面的隱秘道術。

    和帝時,郭玉擔任太醫丞,多有應驗,皇帝感到奇異,就試著要寵幸的近臣中手腕漂亮的人同女子一起呆在帷帳里面,讓郭玉分別給這兩人的一只手號脈,問他有什麼病。

    郭玉說︰“左手呈現陽脈,右手呈現陰脈,脈象中有男女差異,好像不是同一個人。

    臣懷疑這件事情。”皇帝嘆息,稱贊他的高明。

    郭玉性情仁愛而不驕傲,即使是貧賤的人和干粗活的奴僕,他也一定盡自己的心力治病,但給顯貴的人治療,有時反而不能治愈。

    皇帝于是讓貴人穿了貧賤者的衣服,改變住處,郭玉一針下去就給治好了。

    皇帝召見郭玉盤問這是怎麼回事。

    他回答說︰“醫的意思是用心意。

    皮下肌肉之間的空隙和皮膚肌肉的紋理極其細微,隨著氣的運行使用巧術,針灸的時候,一絲一毫的差異就會出現不同的結果。

    意念在于心和手之間,能夠意會而說不出來。

    貴人身處尊高的地位在臣面前,臣心懷恐懼接待他們。

    給他們治療,有四個難處︰他們自作主張而不听從臣的治療,這是第一難;不注意調養身體,這是第二難;筋骨不強壯,役法用藥,這是第三難;他們喜歡安逸,厭惡勞動,這是第四難。

    針灸有分寸,日期有沖破,加上內心恐懼,再加小心診斷,臣用心尚且不能一心一意,對治病怎麼有好處呢?這是他們沒有治愈的原因。”皇帝很贊賞郭玉的回答。

    郭玉年老而在任上去世。

    華佗,字符化,沛國譙縣人,一名華寡。

    他在徐州一帶游學,同時通曉好幾部經書。

    他懂得修身養性的方法,年近百歲但面容像年輕人,當時的人認為他是神仙。

    沛國相陳舉薦他為孝廉,太尉黃琬召用他,他都不去。

    華佗精于醫藥,用藥不過幾種,心里分別重量多少,不用稱量。

    針灸也不過扎幾處。

    要是體內生了疾病,針灸藥物都達不到,他就先讓病人用酒服下麻沸散,一旦麻醉,失去知覺,華佗就剖開病人的腹背,抽去割除積聚的病患。

    如果腸胃生了病,他就剪斷腸胃清洗,除去病患和污穢的東西,然後縫好,貼上神奇的藥膏,四五天傷口就愈合了,一個月內全都恢復正常了。

    華佗曾經在路上走,看到有位病人咽喉堵塞,就對病人說︰“來的路上道邊有個賣餅的人,他做的萍菜末非常酸,可要他的菜汁喝下三升,病自然會好。”病人就照華佗的話去做了,立刻吐出一條蛇,然後將蛇掛在車上等候華佗。

    當時華佗的小兒子們在門內玩耍,迎面看到後,互相說︰“客人車邊掛了東西,一定是遇到了我們的父親。”等客人進門,看到北面牆上,懸掛了幾十條蛇,這知道華佗的神奇。

    又有一位郡守長期患重病,華佗認為郡守大怒病就會好,于是收了他很多的財物,但不給他努力治療,不久扔下他走了,而且留了封信辱罵郡守。

    太守果然大怒,派人追殺華佗,但沒趕上,因而又怒又恨,吐了幾升黑血就痊愈了。

    又有一位病人,找華佗請求治療。

    華佗說︰“您的病根很深,應當剖腹。

    但您的壽命也不會超過十年,疾病不會造成您死亡。”病人受不了痛苦,一定要求除掉病根,華佗就給他治療,立刻就痊愈了,十年後果然死了。

    廣陵太守陳登忽然患胸中煩悶,臉色發紅,不吃東西。

    華佗給他切脈,說︰“您的胃中有蟲,將要成為體肉的惡瘡,是帶腥氣的食物引起的。”隨即為陳登做了二升湯藥,服了兩次,一會兒吐出了三升左右的蟲,蟲頭呈紅色,還在動,半個身子還是生魚塊,陳登的疾病立刻痊愈了。

    華佗說︰“這種病過三年將復發,遇到良醫可以得救。”陳登三年以後疾病發作,當時華佗不在,結果病死了。

    曹操知道後就召來華佗,讓他經常在身邊。

    曹操長期苦于頭部風眩,華佗隨時給他針灸,一治就好。

    有位姓李的將軍,妻子生了病,叫華佗給切脈。

    華佗說︰“傷了身子,並且胎兒汝生下來。”將軍說近來真的是傷了身體,可胎兒已經生T來了。

    華佗說︰“根據脈象,胎兒沒生下來。”將軍認為說得不對。

    將軍的妻子稍微好了些,一百多天以後,疾病復發,再次去叫華佗。

    華佗說︰“脈象和以前一樣,是雙胞胎。

    生第一個胎兒時流血太多,所以後一個胎兒生不下來。

    胎兒已經死了,血脈流不回去,燥火必然附著在母親的脊骨上。”于是給她針灸,並且要她喝湯藥。

    這位婦女想生孩子但生不下來。

    華佗說︰“死胎已經干枯,照理不可能自己生出來。”要人去掏,果然掏出死胎,還可以看出人形,但顏色已經變黑。

    華佗的絕技大多如此。

    華佗為人脾氣粗暴,難以得志,而且他恥于以行醫為業,加上離開家想家,于是去見曹操要求回去拿藥,接著借口妻子生病,很長時間不回來。

    曹操多次寫信要他來,又吩咐郡縣打發他上路,但華佗自恃才能,厭倦世事,仍然不肯來。

    曹操大怒,派人察看,了解到華佗的妻子裝病,就將華佗逮捕,下在獄中審問,經過拷問華佗坦白服罪。

    苟或求情說︰“華佗的醫術實在精湛,他的身上系著別人的性命,應當給以保全赦免。”曹操不听,竟然殺了他。

    華佗臨死前,拿出一卷書給看管監獄的小吏,說︰“這可以用來救人性命。”小吏害怕違法不敢接受,華佗也不勉強給他,要來火種將書燒了。

    起初,有位軍吏李成為咳嗽所苦,晝夜不能睡覺。

    華佗認為是腸子腫瘍,給他兩錢散藥服下,李成立刻吐出兩升膿血,自此慢慢痊愈。

    華佗告誡他說︰“十八年以後,疾病將復發,如果得不到這種藥,就不可能好。”又分了些散藥給他。

    五六年後,同鄉有個人像李成原先那樣發病,急著求這種藥,李成出于同情就把藥給了這個人,因此李成又去譙縣再跟華佗求藥,正趕上華佗被捕,李成不忍開口。

    十八年後李成舊病復發,無藥而死。

    廣陵人昊普、彭城人樊阿都跟著華佗學醫。

    昊普依照華佗的療法,救活了許多人。

    華佗對昊普說︰“人體需要得到活動,只是不應當使身體遇于疲勞。

    活動就可以將食物消化,使血 流通,就不會生病,譬婦門軸,始終不會腐朽。

    所以古代的仙人做導引一類的活動,像熊攀援而自懸,像鷓鳥身體不動而回顧,牽拉腰身,活動全身的關節,用以延緩衰老。

    我有一種辦法,叫做五禽之戲︰一叫虎戲,二叫鹿戲,三叫熊戲,四叫猿戲,五叫鳥戲。

    也可以用來除去疾病,同時對手腳有益處,可以和導引相當。

    身體不舒服,起來做一禽之戲,身體暢快而且發汗,接著用粉撲在身上,身體感覺輕便而且想吃東西。”昊普照著做,活到九十多歲,耳聰目明,牙齒完整堅硬。

    樊阿擅長針灸,一般的醫生都說背部和胸部腑髒之間不可隨便針灸,針插入不能超過四分,但樊阿在背上針灸插進去一兩寸,巨闕穴和胸部腑髒插進去五六寸,然而病人的病都治好了。

    樊阿跟華佗求取可以服食而對人身體有好處的藥方,華佗教給他漆葉青散︰漆葉眉一斗,青面十四兩,用這個作為標準。

    說長期服用,可以去掉多種寄生蟲,對五髒有好處,使身體輕便,頭發不白。

    樊阿照著他的話去做,活到一百多歲。

    漆葉到處都有。

    青面生長在豐縣、沛縣、彭城和朝歌一帶。

    漢代有奇異道術的人很多,雖然說不合常理,但也有不能說虛妄的,所以選擇其中突出的人列在傳後︰泠壽光、唐虞、魯女生三人,都與華佗同時代。

    泠壽光的年齡大約一百五六十歲,他按照容成公與女人交合的方法做,經常轉曲脖頸,像雉一樣呼吸.胡子頭發全白了,但膚色和皮膚的紋理好像三四十歲的人,後死在江陵。

    唐虞講述赤眉、張步的家庭住所村落,就好像見遇赤眉、張步。

    唐虞死在家鄉不其縣。

    魯女生多次敘述顯宗時候的事情,十分清楚,談論他的人懷疑他是顯宗時候的人。

    董卓之亂以後,沒人知道他在什麼地方。

    徐登,閩中人。

    他本是女子,變為男子。

    徐登擅長巫術。

    又有趙炳,字公阿,束陽人,能夠行禁咒術。

    當時趕上兵亂,疾疫大規模流行,兩個人在烏傷的溪水上面相遇,于是兩人相約,一同用他們的道術給人治病。

    兩人談論說︰“現在既然志向相同,權且各自試試自己的能力。”徐于是禁溪水,溪水停止了流動,趟炳接著禁枯樹,枯樹立刻長出樹芽,二人相 而笑,就一同施展他們的道術。

    徐登年長,趟炳以師禮侍奉徐登。

    兩人崇尚清貧省儉,祭神僅以東流水做酒,削桑樹皮做干肉。

    他們施行禁術,所治療的疾病都除去了。

    後來徐登去世,趙炳束行來到章安,百姓不知道他。

    趟炳于是爬到人家的茅屋頂上,支起鍋做飯。

    主人看到後驚慌著急,趟炳笑著不理睬,不久飯煮熟了,茅屋沒有任何損壞。

    他又曾經過一條河想過去,船家不理他,趟炳就打開傘坐在上面,長嘯一聲,喚風橫渡過河。

    于是百姓徹底信服,很多人投奔他。

    章安令厭惡他惑亂民眾,將他抓去殺了。

    有人為他在永康建了祠堂,到現在蚊子不能進入祠堂。

    費長房,汝南人。

    曾經做過管理集市的小吏。

    市場中有位賣藥的老翁,將一只壺掛在店鋪邊,到集市結束,他總是跳到壺里面,集市上的人役人能看見,只有費長房從樓上看到,他感到奇異,就去拜見老翁,獻上酒和肉脯。

    老翁知道費長房認為自己是神,就對他說︰“您明天可再來。”費長房第二天又去見老翁,老翁就與他一同進入壺中,只見玉壺華麗,里面擺滿了美酒佳肴,他們一同喝完酒出來。

    老翁告誡他不許向別人提起這件事。

    後來老翁到樓上等候長房說︰“我是神仙之人,由于過失被降謫,現在事情結束將要離去,您能夠跟著我嗎?樓下有點酒,與您道別。”長房派人去拿,拿不動,又要十個人去扛,仍然抬不起來。

    老翁得知,笑著下樓,用一個指頭提著上了樓。

    器皿看著好像盛一升左右,但兩個人喝了一整天也沒喝完。

    費長房于是想學道術,但又考慮家里人擔憂。

    老翁就折斷一根青竹,量著與長房身高相同,要他懸掛在自家房屋後面。

    家中的人見到就是長房的形體,以為長房縊死了,全家大大小小驚慌號哭,孰將他給殯葬了。

    長房站在旁邊,但設人看見他。

    這樣,費長房就跟隨老翁進了深山,在眾多的老虎中踏著劑棘行走。

    老翁留下他一個人獨居,長房不感到害怕。

    又要他睡在一座空房里面,用朽爛的繩索懸掛萬斤巨石在長房的心口上方,許多蛇紛紛爬來咬繩索,繩索快要斷了,長房也不挪動。

    老翁回來後,撫摸長房說︰“你可以教育。”又讓他吃糞便,糞中有許多蟲子,臭氣和污穢特別厲害,長房很惡心。

    老翁說︰“你快要得道了,可恨在這兒沒通過,怎麼辦?”費長房辭別老翁回家,老翁給他一根竹杖,說︰“騎上竹杖隨便你到什麼地方,就會自動到達。

    到達以後,可將竹杖丟在葛陂里面。”又為他制作一道符,說︰“用這個主管地上的鬼神。”長房騎上竹杖,片刻到家。

    他自以為離開家剛十天,然而已經遇了十多年了。

    他隨即將竹杖丟在池塘中,回頭一看是條龍。

    家襄人認為他死了很久了,不相信他。

    長房說︰“以前所葬的是一根竹杖罷了。”于是挖開墳墓,打開棺木,竹杖還在里面。

    費長房自此能夠醫治各種疾病,鞭打眾鬼,並且能驅使土地廟里的神只。

    有時他在別的地方坐著,獨自一人發怒,人們問他原因,他說︰“吾在訓斥犯法的鬼魅。”汝南每年經常有一個鬼魅,裝作太守身穿繪有日月星辰的禮服,到太守府門敲鼓,郡內的人感到憂慮。

    當時正好鬼魅前來,踫上費長房拜見太守,鬼魅驚慌害怕,役法退走,就上前脫下衣冠叩頭,乞求活命。

    長房呵斥鬼魅說︰“就在庭院中現出你的原形!”鬼魅立刻變成了老鱉,有車輪那麼大,脖頸有一丈長。

    長房又要他向太守服罪,給他一個木札,將他交付葛陂君。

    鬼魅叩頭流淚,拿著木札立在池塘邊,以脖頸繞木札而死。

    後來束海君來見葛陂君,乘機和葛陂君的夫人淫亂,于是長房將束海君關押了三年,但束海出現了大旱。

    長房到海邊,看到那兒的人在求雨,就對他們說︰“束海君犯了罪,我以前將他關押在葛陂,現在將他放出來讓他布雨。”于是立剡下了雨。

    長房曾經與人同行,看到一個書生頭戴黃巾,身穿皮裘,騎著沒有鞍的馬,書生下馬便叩頭。

    長房說︰“還人家的馬,饒了你的死罪。”同行的人間他怎麼回事。

    長房說︰“這是狐狸,盜了土地神的馬。”又曾經讓客人坐著,派人到宛縣買腌制的魚肉,一會兒就回來了,然後吃飯。

    有時一天之內,有人見到他在千里之外的好幾個地方。

    後來費長房丟失了符,被眾鬼魅殺死了。

    薊子訓,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來。

    建安年間,他在濟陰宛句客居。

    有著奇異的道術。

    他曾經抱了鄰居家的嬰兒,故意失手,結果嬰兒摔在地上死了,嬰兒的父母驚慌號哭,又怨恨,又傷心,讓人不忍心听,然而薊子訓只是道歉,因為過失再沒有其它話,嬰兒的父母就將嬰兒埋掉了。

    一個多月以後,薊子訓就抱著嬰兒回來了。

    嬰兒的父母大為恐懼,說︰“死生道路不同,雖煞想念我兒,希望不要再見到。”嬰兒認得父母,笑得很開心,想到父母身邊,母親不自覺抱過嬰兒,真的是自己的兒子。

    雖然十分高興和慶幸,但心里仍在懷疑,于是偷偷挖開墳墓看死去的嬰兒,只見到衣服被子,這相信。

    自此薊子訓的名字傳遍京師,士大夫們都承順風氣仰慕薊子訓。

    後來薊子訓駕著驢車,與學生們一同到許縣。

    路過榮陽,薊子訓住在一家人家,他所駕的驢忽然倒在地上,身體內流出蛆蟲,主人趕緊告訴薊子訓。

    子訓說︰“竟然這樣了嗎?”這時正安坐吃飯,吃完飯,子訓慢慢出門用木棒敲敲驢,驢應聲跳了起來,走路同以前一樣,隨即又上路。

    追趕觀看他的人經常達上千人。

    到京師以後,公卿以下等候他的人,在座的經常有幾百人,都為他擺好酒肉,一天到晚不停。

    後來薊子訓隱去,自此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

    剛離開的時候,只見白雲升起,從早到晚,像這樣有幾十處。

    當時有位百歲老翁說自己做童兒時看到薊子訓在會稽集市上責藥,容顏同現在沒有分別。

    後代又有人在長安柬面的霸城看見,他與一位老翁一起撫摸銅人,交談說︰“從見鑄造銅人到現在,已接近五百年了。”回頭看見有人就離去了,仍然駕著過去乘坐的驢車。

    見到的人喊道︰“薊先生停一下。”他們並排駕車答應著,看上去似平緩慢,但快馬趕不上,就此絕跡。

    劉根,穎川人。

    劉根在嵩山隱居。

    許多愛好道術的人從速處趕來,跟劉根學道。

    太守史祈認為劉根妖妄,就將他抓到郡衙,責備他說︰“你有什麼道術,竟然欺騙迷惑百姓?如果真的有神術,可以做一件事情來驗證。

    要不然,立刻處死。”劉根說︰“實在沒其它奇異,只是能讓人見到鬼罷了。”史祈說︰“趕緊召來鬼,讓太守目睹,算你神明。”劉根于是看著左邊長嘯一聲,不一會兒,史祈死去的父親、祖父、近親有幾十個人,都雙手反綁站在面前,他們向劉根叩頭說︰“小鬼無道,按理罪該萬死。”回過頭來呵斥史祈說︰“你作為子孫,不能對祖先有好處,反而使死去的魂靈受累受辱!可向劉根叩頭,為我們謝罪。”史祈驚慌害怕,心中悲哀,向劉根叩頭,叩出了血,請求讓自己受到處罰。

    劉根默不作聲,忽然同魂靈一道離去,不知道他到什麼地方去了。

    左慈,字符放,廬江人。

    從小有神仙道術。

    左慈曾經在司空曹操那里就座,曹操對賓客們從容說道︰“今日舉行盛大宴會,珍貴食品大致都齊備了,可缺的是昊松江的鱸魚。”左慈在下座答道︰“這可以弄到。”接著要來銅盤,放上水,用竹竿放上魚餌在盤中垂釣,片刻功夫釣出一條鱸魚。

    曹操拍掌大笑,在座的人都吃驚。

    曹操說︰“一條魚不夠所有在座的人吃,還可以得到嗎?”左慈又換遇魚餌魚鉤放入水中,一會兒又拽出一條鱸魚,都是三尺多長,生鮮可愛。

    曹操要左慈當面將魚肉細切,供給所有在座的人。

    曹操又對左慈說︰“既然已經弄到魚,遺憾的是沒有蜀中的生姜。”左慈說︰“也可以弄到。”曹操恐怕他從附近弄來,就對他說︰“我以前派人到蜀中買錦帛,可去吩咐使者,增買兩端錦帛。”剛說完一會兒,左慈就拿了生姜回來,並且得到了曹操使者的答復。

    後來曹操的使者從蜀中返回,曹操驗問增買錦的情況以及時間早晚,就像符契一樣吻合。

    後來曹操外出近郊,士大夫和隨從有一百人左右,左慈于是帶了一升酒、一斤肉脯,親自斟酒,百官沒有不喝醉吃飽的。

    曹操感到奇怪,派人查找原因,巡視各酒店,都沒有了酒和肉脯。

    曹操心里不高興,就在席上抓他,想殺掉他。

    左慈就退到牆壁里面,突然就不知道他在何處。

    有人在集市上見到他,又去抓他,但集市上的人全都變成了左慈的模樣,不知道誰是左慈。

    以後有人在陽城山頂遇到左慈,因此又去陽城山抓他,左慈逃到羊群里去了。

    曹操知道抓不住他,就派人到羊群中告訴左慈說︰“不再殺掉您,原是試試您的道術罷了。”忽然有一只老公羊彎曲兩條前腿的膝蓋,像人一樣站起來說︰“為什麼突然這麼做?”曹操派去的人立刻搶著抓那頭公羊,然而羊群中幾百只羊都變成了公羊,而且彎曲前腿膝蓋像人那樣站立,都說“為什麼突然這樣做”,結果不知道抓哪一只。

    計子勛,不知道是何郡何縣人,大家都說他有幾百歲了,在人世間往來。

    一天他忽然說中午將死,主人給他一件粗布衣服,計子勛穿上以後仰面躺著,到中午果然死了。

    上成公,密縣人也。

    他起初外出很久沒有回家,後來回到家,對家里人說︰“我已經成仙。”因而向家人辭別而去。

    家裹人看到他腳步拾得愈來愈高,很長時間消失。

    陳蹇、韓韶都見到此事。

    解奴辜、張貂,也不知道是哪個郡國的人。

    他們都可以隱形,不從門進出。

    解奴辜能夠改變物體的形狀,用幻術騙人。

    又河南有個叫曲聖卿的人,能夠用丹筆畫符,殺死鬼神並且能驅使鬼神。

    又有名叫編盲意的人,也同鬼神來往。

    起初,章帝時有個叫壽光侯的人,能夠用符咒降伏各種鬼魅,令鬼魅捆住自己,現出原形。

    同鄉有位婦女遇鬼魅害病,壽光侯用符咒為婦女降伏鬼魅,得到一條幾丈長的大蛇,死在門釙。

    又有一棵神樹,人在樹下歇息必死,鳥在上面經過必然墜落。

    壽光侯再次用符咒降伏鬼魅,神樹盛夏干枯葉落,見到一條長七八丈的大蛇,懸掛在樹上死去。

    皇帝知道後征召他。

    皇帝試著問他︰“我殿堂下面半夜之後,經常有幾個人身穿絳紅色衣服,披著頭發,拿著火把互相跟隨,這能夠制住嗎?”壽光侯說︰“這種小怪物,容易消滅。”皇帝讓三個人假裝去做,壽光侯用符咒去降伏,三個人頓時倒在地上斷了氣。

    皇帝大驚,說︰“造不是鬼魅,朕試試你的道術罷了。”壽光侯解去法術,三個人就甦醒了。

    甘始、束郭延年、封君連三人,都是方士。

    他們大致都能夠施行容成同婦人交合的法術,有的喝小便,有時將自己倒懸,他們愛惜精氣,不盡目力遠望,不大聲說話。

    甘始、元放、延年都被曹操錄用,向他們詢問道術並熙著他們說的去做。

    封君達號稱“青牛師”。

    這幾個人,都活到一百多歲到二百歲。

    玉真、郝孟節,都是上黨人。

    王真年終將近一百歲,看上去臉上有光澤,似乎不到五十。

    他自己說︰“我周行攀登五岳名山,能夠施行胎息和胎食的方法,嗽舌下津液咽下,房事不斷。”孟節能夠將棗核含在口中,不吃東西可長達五年十年。

    又能屏住氣不呼吸,身體不動,好像死人一樣,可長達一百天甚至半年。

    他也有妻室。

    為人質樸謹慎,不亂說,像士君子一樣。

    曹操讓他統率眾方士。

    北海王和平,天性喜歡道術,自以為能成為仙人。

    濟南人孫邕從小拜他為師,跟他到京師。

    正好王和平病逝,孫邕因此將他葬在東陶。

    王和平有一百多卷書,幾袋子藥,全部送給了孫邕。

    後來王和平弟弟的兒子夏榮說王和平托尸解化,孫邕這後悔沒有拿王和平的寶書和仙藥。

    贊曰︰冥世的賜與很少得到駿證,人間的命數難以考核。

    不去探求精微深遠的東西,怎麼能夠感知神奇的效驗呢?如果有時出現了變化,實際是有連玄秘深奧的道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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