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0回 招商店李四泄機 龍王廟計全得信

類別︰集部 作者︰不詳 書名︰施公案

    卻說計全在王家集飯店內,忽听兩老在旁邊桌上議論,因想店小二,可以問個明白。卻好店小二見計全酒飯已用過,前來收拾碗盞。計全便問道︰“小二哥姓什麼?”那店小二道︰“我姓李,名叫李四。還沒請教官客尊姓?”計全道︰“咱也姓李。你這店里掌櫃的姓什麼呢?”李四道︰“姓王。”計全道︰“咱問你剛才那邊桌上兩個老者,也是姓王嗎?”李四道︰“他們不姓王,姓張,是張家甸的人,離此有一里多路。”計全道︰“這王家集是樂陵所管嗎?”李四道︰“是歸樂陵所管。”

    計全道︰“咱听見那兩個,講甚麼前莊人家的老婆,早間出去燒香,怎麼就不見了?”李四說道︰“那老兒講那不見了老婆的,那家姓郝。老夫妻兩個,頗有些田地。生平只有一子,叫做郝為富,今年二十二歲。去年上冬,才討的家小。這郝為富的家小,就是個財主的女兒,生得顏為美貌,更兼小兩口極其恩愛。今春三月里,那郝為富得了一病,幾乎要死,後來漸漸好了。听說病重的時候,曾在龍王廟內許願。前日郝為富的家小,因去還願,進廟燒香,不知怎麼樣就不見了。現在郝家各處尋找,全不知下落。還有說有個總漕施青天,現在樂陵城里,斷了多少無頭案件。他家還去告狀伸冤呢!”計全道︰“難道這廟里有歹人嗎?”李四道︰“這廟內住持和尚,叫什麼普清,原來是強盜,因犯了案,才出了家。從前倒也安分,漸漸不如從前,聞得專結交江湖上的朋友。近來更壞,听說接來了一個師弟,也是江湖上的大盜,日與他助紂為虐。”計全道︰“你可瞧見過麼?是怎樣一個人?”李四道︰“我可沒瞧見,但听說罷了。”計全道︰“這龍王廟離鎮有多遠呢?”李四道︰“就在鎮東,約有一里多路,黑叢叢一帶樹林,那就是了。”李四將碗盞收拾去了。

    計全也便回房,暗道︰“才听店小二所說的,恐怕一枝蘭,就是這和尚的師弟罷!”靠在床上,歇了一會。半夜時分,走出房門,仍舊將門帶上,躡著腳走到院落中間,使一個燕子穿簾的架式,輕身一縱,上了牆頭,復飄身跳下去,照著店小二的話,望東看去,一帶叢林,四周環繞。計全到了樹林,定神一看,見樹林左邊,有一條小路。順著小路走入林內,復輕身躍上樹梢,只見一帶紅土牆,牆中間有座山門,星月模糊,匾上的字看不真切。計全在那里設想,往腰間掏出一塊石子,望下一擲,探個路徑。見里面毫無動靜,跳將下去,四面一望,見東首是個三間屋,內有燈光。計全悄悄走到那里,就從後牆上了屋頂,將身飄下,側身竊听。忽見有人喊道︰“張三!酒燜雞子曾好呢?師父等著下酒。”計全暗道︰“原來此處是廚房。”又听道︰“我們師父,這兩日更鬧得不象樣!怎麼將良家婦女藏在暗室,逼人家從他;人家不從,還要殺她,這是什麼道理?”又听一個人說道︰“你道這是咱師父的本意麼?這個行為都是那個來的師叔叫他做的。他向來到處奸淫婦女,不知糟踏了多少人!他又仗著自己一身的本領厲害;他如果沒有本領,做了大案,還敢畫蘭花?這明明是叫人曉得他做的,卻又叫人捉他不住。”又一個道︰“聞說施大人手下能人頗多,就是縣里捕快沒用,難道施大人就不得好手捉他麼?”正在那里說話,忽听又有人來催︰快燜雞子,並紅燒豬首。廚房里人趕著將雞子、豬頭用碗盛好,給來人端去。

    計全听得真切,瞧得明白,想道︰“果然這一枝蘭在此下落。今日訪得實在,也不枉走一趟。”想罷,就暗暗跟端菜的人前去,轉了幾個彎子,見西首一座五間的房屋,那人走到里邊。原來此間就是普清和尚的方丈。計全躡著足,走到檐口,將身子輕輕一伏,望下又使個燕子倒垂簾的勢子,兩只眼楮,探望進去。只見隔著窗格,里面燈燭雪亮。靠著牆邊,設了一張方桌,對面坐著一僧一俗,桌上排列著酒肴。見那和尚,粗眉大眼,凶惡異常,不是良善之輩。另一人卻生得儀表堂堂,年約三十歲光景,頗似書生模樣,卻不象是個采花大盜。計全頗為驚異。只見那和尚一杯在手,喝了一口酒說道︰“你前日做的那個勾當,膽子也太過大了麼!將施不全的金牌,也盜了來。幸虧他手下人還沒訪到;若竟訪了出來,曉得是你盜的,再知道你住在此處,調了官兵來尋捉,那不是鬧大了嗎?現在既然如此,到底那塊金牌藏在哪里?還須埋藏好了,不要走漏風聲才好。”一枝蘭道︰“大哥,你老放心。小弟干的這件事,自古道︰‘一人做事一人當’。不做則已,既做還怕什麼?至于那塊金牌,咱也藏頓好了,就在這殿後大仙樓上神龕內第二層夾板里,再沒有人知道的。你老飲酒罷!”說著端起酒杯來,彼此痛飲。計全听得明白,便想道︰“咱何不趁此先到殿後,將金牌盜回。”不知計全如何盜取金牌,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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