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 ○王宣子討賊

    王佐宣子帥長沙日，茶賊陳豐嘯聚數千人，出沒旁郡，朝廷命宣子討之。時馮太尉湛謫居在焉，宣子乃權宜用之。諜知贓巢所在，乘日晡放飯少休時，遣亡命卒三十人，持短兵以前，湛自率百人繼其後，徑入山寨。豐方抱孫獨坐，其徒皆無在者。卒睹官軍，錯愕不知所為，亟鳴金嘯集，已無及矣，于是成擒，余黨亦多就捕。

    宣子乃以湛功聞于朝，于是湛以勞復元官，宣子增秩。辛幼安以詞賀之，有雲︰"三萬卷，龍頭客，渾未得文章力。把詩書馬上，笑驅鋒鏑。金印明年如斗大，貂蟬元自兜鍪出。"宣子得之，疑為諷己，意頗餃之。殊不知陳後山亦嘗用此語送甦尚書知定州雲︰"枉讀平生三萬卷，貂蟬當復坐兜鍪。"幼安正用此。然宣子尹京之時，嘗有書與執政雲︰"佐本書生，歷官處自有本末，未嘗得罪于清議。今乃蒙置諸士大夫所不可為之地，而與數君子接踵而進，除目一傳，天下士人視佐為何等類？終身之累，孰大于此！"是亦宣子之本心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