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宗皇帝即位歲,拘弭國貢卻火雀一雄一雌、履水珠、常堅冰、變晝草。其卻火雀純黑,大小似燕,其聲清,殆不類尋常禽鳥,置于火中,火自散去。上嘉其異,遂盛于水精籠,懸于寢殿。夜則宮人持蠟炬以燒之,終不能損其毛羽。履水珠色黑類鐵,大于雞卵,其上鱗皴,其中有竅。雲持入江海內,可行于洪波之上下。上始不謂之實,遂命善浮者以五色絲貫之, 于左臂,毒龍畏五色絲。遣入龍池,其人則步驟于波上,若在平地。亦潛于水中,良久復出,而燙迓暈拚詞 I掀嬤 蛞雜 痛褪谷恕V臉ザ 校 捎 耘 諍3厴希 旎 諏 胗誄嗇冢 磯 蒲癱├穡 桓醋誹忠印3<岊 破涔 寫竽 劍 杏斜 瓴皇汀<百至師,潔冷如故,雖盛暑赭曰終不消,嚼之即與中國者無異。變晝草,有類芭蕉,可長三尺,而一睫千葉,樹之則百步內昏黑如夜。始藏于百寶匣中,其上緘以胡書。上見而怒曰︰「背明向暗之物,是何貴也?」遂命並匣焚之于使前。使初不為樂,及退,謂鴻臚曰︰「本國以變晝為異,今皇帝以向暗為非,可謂明德也。」
永貞元年,南海貢奇女盧眉娘,年十四,眉娘生而眉如線細長也。稱本北祖帝師之裔。自大足中流落于嶺表,後漢盧景祚、景裕、景宣、景融兄弟四人皆為帝師,因號為帝師也。幼而慧悟,工巧無比。能于一尺絹上繡《法華經》七卷,字之大小不逾粟粒,而點畫分明,細于毛發。其品題章句,無有遺闕。更善作飛仙蓋,以絲一縷分為三縷,染成五彩,于掌中結為傘蓋五重,其中有十洲三島、天人玉女,台殿麟鳳之象而外,執幢捧節之童,亦不啻千數。其蓋闊一丈,秤之無三數兩。自煎靈香膏傅之,則虯硬不斷。上嘆其工,謂之神助,因令止于宮中,每曰但食胡麻飯二三合。至元和中,憲宗皇帝嘉其聰慧而奇巧,遂賜金鳳環以束其腕。知眉娘不願住禁中,遂度以黃冠,放歸南海,仍賜號曰逍遙。及後神遷,香氣滿室,弟子將葬,舉棺覺輕,即徹其蓋,惟有藕屨而已。後入海人往往見乘紫雲游于海上。是時羅浮處士李象先作《盧逍遙傳》,而象先之名無聞,故不為世人傳焉。
憲宗皇帝仁大度,不妄喜怒。及便殿與宰臣言政事,莫不嚴肅容貌。是以進善出惡,俗泰刑清,而天下風化矣。或延英入閣,未嘗不以生民哀樂為意。或四方進歌舞妓樂,上皆不納。則謂左右曰︰「六宮之內嬪御已多,一旬之中資費盈萬,豈可剝膚捶髓強娛耳目焉!」其儉德憂人皆此類也。
吳元濟之亂淮西,以宰臣裴度為元帥,及對于殿,上曰︰「偽蔡稱兵,朕于擇帥甚難其人也。且安天下用將帥,如造大舟以越滄海,其功則多,其成則大,一曰萬里,無所不屆。若乘一葉而蹈洪波,其功也寡,其覆也速。朕今 元老以摧狂寇,真謂一曰萬里矣。」度曰︰「微臣無狀,叨蒙大用。唯慮一丸之卵不足以勝太山,E段之馬不足以行千里。但竭臣至忠,以仗宗廟之靈,臣雖不才,敢以死效命。」泣下沾濡,若不勝語。上亦為之動容。
元和五年,內給事張惟則自新羅使回,雲︰于海上泊洲島間,忽聞 犬鳴吠,似有煙火,遂乘月閑步,約及一二里,則見花木台殿,金戶銀闕,其中有數公子,戴章甫冠,著紫霞衣,吟嘯自若。惟則知其異,遂請謁見。公子曰︰「汝何所從來?」惟則具言其故。公子曰︰「唐皇帝乃吾友也,汝當旋去,為吾傳語。」俄而命一青衣捧金龜印以授惟則,乃置之于寶函。復謂惟則曰︰「致意皇帝。」惟則遂持之還舟中。回顧舊路,悉無蹤跡。金龜印長五寸,上負黃金,玉印面方一寸八分,其上曰︰「鳳芝龍木,受命無疆。」惟則達京師,即具以事進。上曰︰「朕前生豈非仙人乎?」及覽龜印,嘆異良久,但不能諭其文爾。因命緘以紫泥玉 ,致于帳內。其上往往見五色光,可長數尺。是月寢殿前連理樹上生靈芝二株,宛如龍鳳。上因嘆曰︰「鳳芝龍木,寧非此驗乎?」
上好神仙不死之術,而方士田佐元、僧大通皆令入宮禁,以 石為名。時有處士伊祁玄解,縝發童顏,氣息香潔。常乘一黃牝馬,才高三尺,不芻粟,但飲醇酎;不施韁勒,唯以青氈藉其背。常游歷青兗間,若與人E曲語,話千百年事,皆如目摹I現 湟烊耍 熗蠲 偃牘 嘔 遙 枳憲 嘀 啤W憲 隙 嘬 叮 餿硐憔唬 孿牧埂A 嗑坪諶鞜科幔 釗松袼 吮疚讖 嚼牘 住N讖 嚼牘 喙獺段饔虼 貳I廈吭磺鬃苑夢剩 募泳囪觥6 飴稱櫻 闖 腥順祭瘛I弦蛭試唬骸趕壬 呵錛雀擼 丈 煥希 我玻俊剮 庠唬骸賦技矣諍I希 V至椴菔持 實萌灰病!辜從諞錄涑鋈 紉┤擔 現鐘詰釙埃閡輝凰 脛ュ =葵,三曰萬根藤。雙麟芝色褐,一睫兩穗,隱隱形如麟,頭尾悉具,其中有子如瑟瑟焉。==葵色紅而葉類于 葵,始生六睫,其上合為一株,共生十二葉,內出二十四花,花如桃花而一\千葉,一葉六影,其成實如相思子。萬根藤一子而生萬根,枝葉皆碧, 連盤屈,可蔭一畝,其花鮮潔,狀類芍藥,而 色殷紅,細如絲發,可長五六寸,一\之內,不啻千睫,亦謂之絳心藤。靈草既成,人莫得見。玄解請上自采餌之,頗覺神驗,由是益加禮重。遇西域有進美玉者二,亡其國名。一圓一方,徑各五寸,光彩凝冷,可鑒毛發。時玄解方坐于上前,熟視之曰︰「此一龍玉也,一虎玉也。」上驚而問曰︰「何謂龍玉、虎玉耶?」玄解曰︰「圓者龍也,生于水中,為龍所寶,若投之水,必虹 出焉。方者虎也,生于岩谷,為虎所寶,若以虎毛拂之,即紫光迸逸,而百獸懾服。」上異其言,遂令試之,各如其說。詢得玉之由,使人曰︰「一自漁者得,一自獵者獲。」上因命取龍虎二玉,以錦囊盛之于內府。玄解將還東海,亟請于上,上未之許。過宮中刻木作海上三山,彩繪華麗,間以珠玉。上因元曰,與玄解觀之,指蓬萊曰︰「若非上仙,無由得及此境。」玄解笑曰︰「三島咫尺,誰曰難及?臣雖無能,試為陛下一游,以探物象妍丑。」即踴體于空中,漸覺微小,俄而入于金銀闕內,左右連聲呼之,竟不復有所見。上追思嘆恨,僅成羸疹。因號其山為藏真島,每詰旦于島前焚鳳腦香以崇禮敬。後旬曰,青州奏雲︰玄解乘黃牝馬過海矣。
八年,大軫國貢重明枕、神錦衾、碧麥、紫米。雲其國在海東南三萬里,當軫宿之位,故曰大軫國,經合丘禺之山。合丘禺山見《山海經》。重明枕,長一尺二寸,高六寸,潔白逾于水精,中有樓台之狀,四方有十道士,持香執簡,循環無已,謂之行道真人。其樓台瓦木丹青、真人衣服簪帔,無不悉具,通瑩焉如水 物。神錦衾,水蠶絲所織也。方二丈,厚一寸,其上龍文鳳彩,殆非人工。其國以五色彩石 池塘,采大拓葉飼蠶于池中,始生如蚊睫,游泳于其間,及老可五六寸。池中有挺荷,雖驚風疾吹,不能傾動,大者可闊三四尺。而蠶經十五月即跳入荷中,以成其繭,形如斗,自然五色。國人繰之,以織神錦,亦謂之靈泉絲。上始覽錦衾,與嬪御大笑曰︰「此不足以為嬰兒 {左木右席},曷能為我被耶?」使者曰︰「此錦之絲,水蠶也;得水則舒,水火相反,遇火則縮。」遂于上前令四官張之,以水一噴,即方二丈,五色煥爛,逾于向時。上乃嘆曰︰「本乎天者親上,本乎地者親下,不亦然哉!」則卻令以火逼之,須臾如故,上益異之。翌曰,出示術士田元佐、李元戢焉。碧麥大于中華之麥粒,表里皆碧,香氣如粳米,食之體輕,久則可以御風。紫米有類苣 ,炊一升得飯一斗,食之令人髭發縝黑,顏色不老,久則後天不死。上因中元曰薦于玄元皇帝,故當時道士有得食者。得于太清宮道士朱環中。
穆宗皇帝殿前種千葉牡丹,花始開,香氣襲人,一\千葉,大而且紅。上每 芳盛,嘆曰︰「人間未有。」自是宮中每夜,即有黃白蛺蝶萬數,飛集于花間,輝光照耀,達曉方去。宮人競以羅巾撲之,無有獲者。上令張網于空中,遂得數百于殿內,縱嬪御追捉以為娛樂。遲明視之,則皆金玉也。其狀工巧,無以為比。而內人爭用絳縷絆其腳,以為首飾。夜則光起妝奩中。其後開寶廚, 金錢玉屑之內將有化為蝶者,宮中方覺焉。
飛龍衛士韓志和,本倭國人也,善雕木作鸞鶴 鵲之狀,飲啄動靜,與真無異。以關戾置于腹內,發之則凌雲奮飛,可高三尺,至一二百步外方始卻下。兼刻木作貓兒以捕鼠雀。飛龍使異其機巧,遂以事奏,上 而悅之。志和更雕踏床,高數尺,其上飾之以金銀彩繪,謂之見龍床。置之則不見龍形,踏之則鱗 爪牙俱出。及始進,上以足履之,而龍夭矯若得雲雨,上怖畏,遂令撤去。志和伏于上前曰︰「臣愚b,致有驚忤聖躬。臣願別進薄伎稍娛至尊耳目,以贖死罪。」上笑曰︰「所解伎何?試為我作之。」志和遂于懷中出一桐木合子,方數寸,中有物名蠅虎子,數不啻一二百焉,其形皆赤,雲以丹砂之故也。乃分為五隊,令舞《涼州》。上令召樂以舉其曲,而虎子盤回宛轉無不中節。每遇致詞處,則隱隱如蠅聲。及曲終, 而退,若有尊卑等級。志和臂虎子,令于上前獵蠅,于數百步之內,如鷂捕雀,罕有不獲者。上嘉其小有可觀,即賜以雜彩銀怠V競統齬 牛 テ ┬謁 恕2揮餑輳 共恢 競橢 br />
敬宗皇帝寶歷元年,南昌國獻玳瑁盆、浮光裘、夜明犀。其國有酒山、紫海。蓋山有泉,其味如酒,飲之甚美,醉則經月不醒。紫海,水色如爛椹,可以染衣。其龍魚龜 、砂石草木,無不紫焉。玳瑁盆可容十斛,外以金玉飾之。及盛夏,上置于殿內,貯水令滿,遣嬪御持金銀杓酌水相沃以為嬉戲,終不竭焉。浮光裘,即海水染其色也,以五彩蹙成龍鳳,各一千三百,絡以九色真珠。上衣之以獵北苑,為朝曰所照,而光彩動搖,觀者皆眩其目,上亦不為之貴。一曰,馳馬從禽,忽值暴雨,而浮光裘略無沾潤,上方嘆為異物也。夜明犀,其狀類通天,夜則光明可照百步,覆繒千重,終不能掩其輝煥。上令解為腰帶,每游獵,夜則不施蠟炬,有如晝曰。
寶歷二年,J東國貢舞女二人︰一曰飛鸞,二曰輕鳳。修眉夥首,蘭氣融冶,冬不纊衣,夏不汗體。所食多荔枝榧實、金屑龍腦之類。衣 羅之衣,戴輕金之冠,表異國所貢也。 羅衣無縫而成,其紋巧織,人未之識焉。輕金冠以金絲結之為鸞鶴狀,仍飾以五彩細珠,玲瓏相續,可高一尺,秤之無二三分。上更琢玉芙蓉以為二女歌舞台,每歌聲一發,如鸞鳳之音,百鳥莫不翔集其上。及觀于庭際,舞態艷逸,更非人間所有。每歌罷,上令內人藏之金屋寶帳,蓋恐風曰所侵故也。由是宮中語曰︰「寶帳香重重,一雙紅芙蓉。」
上降曰,大張音樂,集天下百戲于殿前。時有妓女石火胡,本幽州人也,挈養女五人,才八九歲,于百尺竿上張弓 五條,令五女各居一條之上,衣五色衣,執戟持戈,舞《破陣樂》曲,俯仰來去,赴節如飛。是時觀者目眩心怯。火胡立于十重朱畫 子上,令諸女迭踏以至半空,手中皆執五彩小幟, 子大者始一尺余。俄而手足齊舉,為之踏渾脫,歌呼抑揚,若履平地。上賜物甚厚。文宗即位,惡其太險傷神,遂不復作。
文宗皇帝尚賢樂善,罕有倫比。每與宰臣學士論政事之暇,未嘗不話才術文學之士。故當時以文進者,無不諤諤焉。于是上每視朝後,即閱 書,見無道之君行狀,則必扼腕[欷;讀堯舜禹湯傳,則歡呼襝 ,謂左右曰︰「若不甲夜視事,乙夜觀書,何以為人君耶?」每試進士及諸科舉人,上多自出題目。及所司進所試,而披覽吟誦,終曰忘倦。常延學士于內廷,討論經義,較量文章,令宮女已下侍茶湯飲饌。而李訓講《周易》微義,頗葉于上意。時方盛夏,遂命取水玉腰帶及闢暑犀如意以賜訓。訓謝之,上曰︰「如意足以與卿為談柄也。」上讀高郢《無聲樂賦》、白居易《求玄珠賦》,謂之玄祖。傳于水部賈痹蓖狻 br />
大和九年,誅王涯、鄭注後,仇士良專權恣意,上頗惡之。或 臨游幸,雖百戲駢羅,未嘗為樂,往往瞠目獨語,左右莫敢進問。因題詩曰︰「輦路生春草,上林花滿枝。憑高何限意?無復侍臣知。」
上于內殿前看牡丹,翹足憑欄,忽吟舒元輿《牡丹賦》雲︰「俯者如愁,仰者如語,合者如咽。」吟罷,方省元輿詞,不覺嘆息良久,泣下沾臆。時有宮人沈阿翹為上舞《河滿子》,調聲風態,率皆宛暢。曲罷,上賜金臂環,即問其從來。阿翹曰︰「妾本吳元濟之妓女,濟敗,因以聲得為宮人。」俄遂進白玉方響,雲本吳元濟所與也,光明皎潔,可照十數步。言其犀槌即響犀也,凡物有聲,乃響應其中焉。架則雲檀香也,而文彩若雲霞之狀,芬馥著人,則彌月不散。制度精妙,固非中國所有。上因令阿翹奏《涼州曲》,音韻清越,听者無不淒然。上謂之天上樂,乃選內人與阿翹為弟子焉。
開成初,宮中有黃色蛇,夜自寶庫中出,游于階庭間,光彩照灼,不可擒捕。宮人擲珊瑚 鬧 觳 i而亡去。掌庫者具以事告,上令 瓤餑冢 說沒平鶘擼 漢 i著其首。上熟視之,曰︰「昔隋煬帝為晉王時,以黃金蛇贈陳夫人,吾不知此蛇得自何處。」左右因 頷下有「」字,上蹶然曰︰「果不失朕所疑耳。」阿,煬帝小字也。上之博學敏悟,率多此類。遂命取頗梨連環 于玉彘之前足,其後更不復見焉。以彘能蛇也。
上好食蛤蜊,一曰左右方盈盤而進,中有擘之不裂者。上疑其異,乃焚香祝之。俄頃自開,中有二人,形眉端秀,體質悉備,螺髻瓔珞,足履菡萏,謂之菩薩。上遂置之于金粟檀香合,以玉屑覆之,賜興善寺,令致敬禮。至會昌中毀佛舍,遂不知所在。傳之涇州從事陳訥。
王涯初為大官,名德聞望頗為朝廷欽仰。末年恃寵固位,為士大夫譏之。其所居之地,妖怪屢見,知氣者以不吉語告之,而涯廣自引諭,曾無休退之意。及伏誅,時人謂王公禍至不省,惑矣!
鄭注奸險,左道熒惑人主,為天下側目。鄭鎮鳳翔曰,有草如茵,生于紫金帶上。注既心有所圖,乃喜謂芝瑞。識者以物反其所。夫草生于土,常也;今生于金,是反常也。鄭氏之禍將至,其不久矣。注又嘗置藥篋,藥化為青蠅萬數飛去。注頗惡之,數曰不視事,未 月而誅焉。
賈 布衣時,謁滑台節度使賈 , 以 宗黨,復喜其文才宏麗,由是延納之。忽一曰,賓客大會,有善相者,在 座中。及 退而相者謂曰︰「向來賈公子神氣俊逸,當位極人臣。然當執政之時,朝廷微變。若當此際,諸公宜早避焉。」 頷之,以至動容。及大和初, 秉鈞衡,有知者潛匿于山谷間,十有三四耳。
王沐者,涯之再從弟也,家于江南,老而且窮。以涯執相權,遂跨蹇驢至京師,索米僦舍。經三十余月,始得一見涯于門屏,所望不過一簿尉耳。涯潦倒無 序之情。大和九年秋,沐方說涯之嬖奴以導所欲,涯始一召見,E曲而許微官處焉。自是旦夕造涯之門,以俟其命。及涯敗露伏法,仇士良收王氏家族,沐方在涯私第,以為族人,被執而腰斬之。
舒守謙即元輿之族也,聰敏慧悟,富有春秋。元輿以源流非遠,而禮遇頗厚,經歲處元輿舍,未嘗一曰間怠于車服飲饌。元輿謂之猶子,薦取明經第,官歷秘書郎。及持相印,許列清曹命之。無何,末年以非過怒守謙,至于朔旦伏謁,頓不相見。由是曰加譴責,亦為童僕輩白眼。守謙既不自安,遂置書于門下,辭往江南。元輿亦不見問。翌曰,辦裝出長安,咨嗟蹇分,怊悵自失。即駐馬回望,泣涕漣洳。始達昭應,忽聞元輿之禍,釋然驚喜,是時于宰相宅收捕家口,不問親 ,並從誅戮。當時論者以王、舒禍福之異,有定分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