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秋帆先生,為陝西巡撫,幕中賓客大半有斷袖之癖,入其室者美麗盈前,笙歌既葉,歡情亦暢。一日,先生忽語雲︰“快傳中軍參將,要鳥槍兵、弓箭手各五百名,進署伺候。”或問何為,曰︰“將署中所有兔子,俱打出去。”滿座有笑者,有不敢笑者。時嘉定曹習庵學士,以丁內艱,為關中書院山長,與先生為親戚,常居署中。先生偶于清晨詣其室,學士正酣臥,尚未開門也,見門上貼一聯雲︰“仁虎新居地;祥麟舊戰場。”先生笑曰︰“此必錢獻之所為也。”後先生移鎮河南,幕客之好如故,先生又作此語。有客在座中,正色謂先生曰︰“不可打也。”問何故,曰︰“此處本是梁孝王兔園。”先生復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