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仰敬亭先生品望,而以多病習懶,未獲親炙。今春,以考妣志銘謁請,所居在州之南門極靜處,修篁蒼翠,短槿蕭疏,滌盡點塵,宛開三徑,一望而高風可掬,忘其為九列朱門矣。既至,一老者應門通刺,即延入書齋,先生道貌岸然,接對謙和,予拜呈考妣行實,陳求志之意,先生遜謝而後許。僮持一編在旁,即問“是古文詞耶?慕之久矣。”予並呈閱,閱才一篇,即欣賞以為漢文復出,至為之起。予時 甚,欲細聆教益,以先生年高,恐妨頤養;既退,而不勝依依也。越數日,先生之門人陸勝非遇子昭于昆城雲︰“先生以予在金涵齋所,詰朝往答,並欲以樽酒論文,詢知予返,而為之憮然。”予聞之而益不自安,何所長而得此于大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