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养之不足贵也,信耳之不足凭也,耳载云乎哉。然目之所及有涯,而耳也无涯。舜达四聪,禹悬四击,周采谣俗,孔子亦择多闻,皆是物也。古今记载,大约得于耳者居多,亦视乎其人之耳,视乎其人之载而已。晋阳李凤石先生,古君子也,一日以耳载示余,且索余言。余读之如读异书,得未曾有,其所载皆可喜、可愕、可感、可叹之事。可以启人之善思焉,可以警人之慝志焉,可以坚人之信心、破人之挛见焉。是书也,其有功于名教不浅,非直为纪闻志怪之书而已也。先生之耳,岂犹夫人之耳,先生之载,岂犹夫人之载哉!读者当以心会之,而以身试之,慎毋以过耳之谈目之。抑余闻晋阳为古名封,而志之所载殊觉寥寥。修志者于此一采取焉,未必不可为荪邑增光垂不朽也。余不敏,长者之命不敢辞,是为序。古阆逊庵孙闳达拜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