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卯冬,妖書,其名曰《續憂危議》,其說甚怪妄。事之起,適當楚勘初停,郭江夏甫去國之時,言路�𧇍H,借以媚首揆,遂疑江夏為之。時人皆為不平,究終不能坐郭。後來公論大暢,暴其事者,章滿公車,然其根則始于戊戌之妖書也。書名《憂危議》,亦指斥儲宮事,故癸卯借以續之。戊戌之書初發時,御史趙之翰,直以坐禮部主事萬建昆,與給事中戴士衡等諸人,以萬為次,相張新建鄉人,而士衡曾為新建知縣,故牽合之,以陷張相于不測。賴上聖明,戴僅遣戍,萬削籍,張相亦以東事閑住,繼又為民,而不深窮其事。
時張方為西北正人所聚攻,故無敢昌言直之者。近來議者,止知訟江夏之冤,而戊戌妖書,幾不復記憶矣。相去甫六年耳,趙御史之傾危,寂無人指摘,則時趨使之然。趙、陝西之州人,以壬辰庶常起家。
東朝之立,上意久定,自出講學以來,廷臣亦安意拱听,無復強聒矣。庚子春,刑部主事謝廷贊者,飲于戚畹郭氏,聞宮中密傳上旨,旦夕且將冊立。郭喜見顏色,漏其語,謝遂欲因以為功,草疏跪闕下三日,以得請為期。上震怒,罷謝官,而冊命亦遲。至次年忽傳特旨行之,中外歡呼,益咎謝之釣奇妄發雲。
《議全書》,已載前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