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翟以兼愛無父之故,孟子辭而闢之,至比于禽獸,然一時之論。迨于漢世,往往以配孔子。《列子》載惠盎見宋康王曰︰“孔丘、墨翟,無地而為君,無官而為長,天下丈夫女子,莫不延頸舉踵而願安利之。”鄒陽上書于梁孝王曰︰“魯听季孫之說逐孔子,宋任子冉之計囚墨翟,以孔、墨之辯,不能自免于讒諛。”賈誼《過秦》雲︰“非有仲尼、墨翟之知。”徐樂雲︰“非有孔、曾、墨子之賢。”是皆以孔、墨為一等,列、鄒之書不足議,而誼亦如此。韓文公最為發明孟子之學,以為功不在禹下者,正以闢楊、墨耳。而著《讀墨子》一篇雲︰“儒、墨同是堯、舜,同非桀、紂,同修身正心以治天下國家。孔子必用墨子,墨子必用孔子。不相用,不足為孔、墨。”此又何也?魏鄭公《南史•梁論》,亦有“抑揚孔、墨”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