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八 【元程礼部集】

类别:子部 作者:不详 书名:永乐大典

    《存斋记》:余客京师,以句读之学,教都人之子。张君文昭踵门请曰:仆家雍阳有读书之室,曰:存斋,愿为之记。余谢不能,他日又来又谢之。既而来益数,谢之如初,则投简愀然不怿曰:敏文欺我哉!何见绝也。盖王君敏文善于辞令,深知文昭而厚于余。闵余老而无闻,亦欲朋友之知余也。故称许过当而文昭实来,余岂能言者哉?用是自愧。虽然若终无一言,是孤文昭之望而成敏文之欺,殆于不可,乃书其简而复之。曰:余读孟子书,至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几希,未尝不慨然而感。人与禽痹果何异哉?亦惟有仁义之心焉尔。君子存之则为君子,小人去之则为小人,而况于禽兽乎?孔子曰:操则存,舍则亡。亦以人心之出入无常,而不能存乎仁义也。仁义,心之德也。心存则仁义存矣。仁义存则施之四体而喻,达之家国天下无所处而不宜矣。人道不几于尽乎?君子也,庶民也,禽兽也,同此生也。而贵贱县绝若此者,存不存之间而已。家有宝玉,则必固袭藏谨守护,使盗贼不得窥窃。是以能久存仁义之于身,非特宝玉之重也。而不知所以存之,以忘于私欲之盗贼,可谓知乎?有天下者存天下,有一国者存一国,有家者存其家。仕者存乎位,农工商贾存乎业,士君子存乎仁义。今张君修孔孟之学而以存名斋,其不堕于庶民而为君子之归也审矣。然又闻之,恃其存者,未必能存也。惟惧其亡者,而后能保其存。故易曰:其亡其亡,系于包桑。张君其亦知惧也哉!余老生之常谈也,不足以记夫斋也。如欲得奇辞杰论以为斋宠光,则缙绅先生在,其往请之必有徵也。恶以余言为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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