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十九) 能食,煩倦,手足汗出,目微黃,常鼻衄,夫熱則消谷,水谷留濕,濕甚生熱,精微不主四布,故作煩倦,久則痿黃谷疸,當與豬肚丸,蒼術換白術,重用苦參。(谷疸)
張(三二) 述初病似瘧,乃夏暑先伏,秋涼繼受,因不慎食物,胃脕氣滯生熱,內蒸變現黃膽,乃五疸中之谷疸也,溺黃便秘,當宣腑濕熱,但不宜下,恐犯太陰變脹。
綿茵陳 茯苓皮 白蔻仁 枳實皮 杏仁 桔梗 花粉
汪(三九) 飲酒發黃,自屬濕熱,脈虛澀,腹鳴不和,病後形體瘦減,起居行動皆不久耐,全是陽氣漸薄,兼之思慮勞煩致損,議兩和脾胃之方。(酒疸)
戊己加當歸柴胡、煨姜、南棗。
王 右脅高突刺痛,身面發黃,不食不便,瘀熱久聚,恐結癰瘍。(濕熱郁蒸)
大豆黃卷 木防己 金銀花 生牡蠣 飛滑石 苡仁
張 脈沉,濕熱在里,郁蒸發黃,中痞惡心,便結溺赤,三焦病也,苦辛寒主之。
杏仁 石膏 半夏 姜汁 山梔 黃柏 枳實汁
黃 一身面目發黃,不饑溺赤,積素勞倦,再感溫濕之氣,誤以風寒發散消導,濕甚生熱,所以致黃。
連翹 山梔 通草 赤小豆 花粉 香豉
煎送保和丸三錢。
劉(三九) 心下痛年余屢發,痛緩能食,漸漸目黃溺赤,此絡脈中凝瘀蘊熱,與水谷之氣交蒸所致,若攻之過急,必變脹滿,此溫燥須忌,議用河間金鈴子散,合無擇谷芽枳實小柴胡湯法。(脈絡瘀熱)
金鈴子 延胡 枳實 柴胡 半夏 黃芩 黑山梔 谷芽
蔣 由黃膽變為腫脹,濕熱何疑,法亦不為謬,據述些少小丸,諒非河間子和方法,溫下僅攻冷積,不能驅除濕熱,仍議苦辛滲利,每三日兼進浚川丸六七十粒。(疸變腫脹)
雞肫皮 海金沙 厚樸 大腹皮 豬苓 通草
張(三二) 夏秋疸病,濕熱氣蒸而成,治法必用氣分宣通自效,蓋濕中生熱,外干時令,內蘊水谷不化黃乃脾胃之色,失治,則為腫脹,今調治日減,便通利,主腑已通,薄味自可全功,平昔攻苦,思必傷心,郁必傷脾,久坐必升太過,降不及,不與疸癥同例。(疸後郁損心脾)
歸脾丸。
楊(七十) 夏熱泄氣,脾液外越為黃,非濕熱之疸,繼而不欲食便溏,用大半夏湯通胃開飲,已得寢食,露降痰血,乃氣泄不收,肅令淺,不必以少壯熱癥治,順天之氣,是老年調理法。(脾液外越)
人參 炙草 生扁豆 山藥 茯神 苡仁
黃膽,身黃、目黃、溺黃之謂也。病以濕得之,有陰有陽,在腑在髒,陽黃之作,濕從火化,瘀熱在里,膽熱液泄,與胃之濁氣共並,上不得越,下不得泄,燻蒸遏郁,侵于肺則身目俱黃,熱流膀胱,溺色為之變赤,黃如橘子色,陽主明,治在胃,陰黃之作,濕從寒水,脾陽不能化熱,膽液為濕所阻,漬于脾,浸淫肌肉,溢于皮膚,色如燻黃,陰主晦,治在脾,傷寒發黃,金匱黃疸立名雖異,治法多同,有辨證三十五條,出治一十二方,先審黃之必發不發,在于小便之利與不利,疸之易治難治,在于口之渴與不渴,再察瘀熱入胃之因,或因外並,或因內發,或因食谷,或因酣酒,或因勞色,有隨經蓄血,入水黃汗,上盛者,一身盡熱,下郁者,小便為難,又有表虛里虛,熱除作噦,火劫致黃,知病有不一之因,故治有不紊之法,于是脈弦脅痛,少陽未罷,仍主以和,渴飲水漿,陽明化燥,急當瀉熱,濕在上以辛散,以風勝,濕在下,以苦泄,以淡滲,如狂蓄血,勢所必攻,汗後溺白,自宜投補,酒客多蘊熱,先用清中,加之分利,後必顧其脾陽,女勞有穢濁,始以解毒,繼之滑竅,終當峻補腎陰,表虛者實衛,里虛者建中,入水火劫,以及治逆變證,各立方論,以為後學津梁,若雲寒濕在里之治,陽明篇中惟見一則,不出方論,指人以寒濕中求,蓋脾本畏木,而喜風燥,制水而惡寒濕,今陰黃一證,外不因于六淫,內不傷于嗜欲,惟寒惟濕,譬以卑監之土,須暴風日之陽,純陰之病,療以辛熱無疑矣,方雖不出,法已顯然,故不用多歧,恐滋人惑耳,今考諸家之說,丹溪雲不必分五疸,總是如 醬相似,以為得治黃之扼要,殊不知是言也,以之混治陽黃,雖不中,不致增劇,以之治陰黃,下咽則斃,何異操刃,一言之易,遺誤後人,惟謙甫羅氏,具有卓識,力辨陰陽,遵傷寒寒濕之指,出茵陳四逆湯之治,繼往開來,活人有術,醫雖小道,功亦茂焉,喻嘉言陰黃一證,竟謂仲景方論亡失,恍若無所循從,不意其注傷寒,注金匱,辨論數千言,而獨于關鍵處明文,反為之蒙昧,雖雲智者一失,亦未免會心之不遠也,總之,羅氏可稱勤求古訓,朱氏失于小成自狃,嘉言喻氏,病在好發議論而已,今觀葉氏黃膽之案,寥寥數則,而于案中所雲,夏秋疸病,濕熱氣蒸而成,其陽黃之治,了然于胸中,案中又有治黃也,而有非黃之論,揣其是病必求虛實,于是知其是病必辨陰陽,如遇陰黃,求治于先生者,決不以治陽之法治陰,而夭人長命也,苟非師仲景而藐丹溪,博覽群賢之論,而不陷于一偏之說者,烏能及此,名不浮于實,道之得以久行也固宜。(蔣式玉)
徐評 疸之變癥不一,案中只有瀉濕熱一法,其余並無良方,不知黃膽之疾,輕者即愈,重者有黃水成窠,久而不化,變態百出,以至傷生,消水窠之法,不可不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