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 耳

類別︰子部 作者︰明 • 江 書名︰名醫類案

    橘泉治一人,病頭眩,兩耳鳴如屯萬蜂,中甚痛,心撓亂不自持。醫以為虛寒,下天雄矣。翁曰︰此相火也,而脈帶結,是必服峻劑以劫之,急與降火升陽補陰之劑,脈復病愈。

    孫兆殿丞治平中間,有顯官權府尹,忘其名氏。一日,坐堂決事,吏人環立。尹耳或聞風雨鼓角聲,顧左右曰︰此何州郡也?吏對以天府。君曰︰若然,吾乃病耳。遽召孫公往焉。公診之,與藥治之,翌日病愈。尹召孫問曰︰吾所服藥,切類四物飲。孫曰︰是也。尹曰︰始慮為大患,服此藥立愈,其故何也?孫曰︰心脈太甚,腎脈不能歸耳,以藥涼心經,則腎脈復歸,乃無恙。《青箱記》

    張友奎,壯歲常苦兩耳癢,日一作,遇其甚時,殆不可耐,挑剔無所不至,而所患自若也。常以堅竹三寸許截之,拆為五六片,細刮如洗帚狀,極力撞入耳,皮破血出,或多至一蜆殼而後止,明日復然。失血既多,為之困悴。適有河北醫士周敏道至,詢之曰︰此腎髒風虛,致浮毒上攻,未易人常法治也。宜買透冰丹服之,勿飲酒啖濕面、蔬菜、雞、豬之屬,能盡一月為佳。奎用其戒,數日癢止,而食忌不能久,既而復作。乃著意痛斷累旬,耳不復癢。《類編》

    薛立齋治文選姚海山,耳根赤腫,寒熱作痛,屬三焦風熱。但中氣素虛,以補中益氣,加山梔、炒芩、牛蒡子而愈。

    一儒者,因怒,耳內作痛,出水。或用祛風之劑,筋攣作痛,肢體如束。此肝火傷血、前藥復損所致,非瘡毒也,用六味料而愈。

    一人,年二十,耳內出水作痛年余矣,脈洪效,尺脈為甚,屬肝腎二經虛熱,用加減地黃丸料,一劑而愈。

    一男子,每交接,耳中作痛,或作癢,或出水,以銀簪探入,甚喜陰晾。此腎經虛火,用加減八味丸而愈。

    一婦人,因怒發熱,每經行,兩耳出膿,兩太陽作痛,以手按之,痛稍止,怒則胸脅乳房脹痛,或寒熱往來,小溲頻數,或小腹脹悶。皆屬肝火血虛,用加味逍遙散一劑,諸癥悉退,以補中益氣加五味而痊。

    太卿魏莊渠,癸卯仲冬月,耳內作痛,左尺洪大而澀。薛曰︰此腎水枯竭,不能生木,當滋化源為善。彼不信,仍雜用補胃之劑。薛曰︰不生腎水,必不能起。明春三月召治,則昏憒不語,頤耳之分,已有膿矣。且陰睫縮入腹內,小便無度,固辭不克。用六味丸料一蠱,陰睫舒出,小便十減六七,神思頓醒。薛曰︰若急砭膿出,庶延數日。不信。翌日,耳膿出而歿。

    憲副姜時川,癸卯冬就診,右寸浮數而有痰,口內如有瘡然。薛曰︰此胃火傳于肺也。當薄滋味,慎起居。甲辰秋,復就診,尺脈洪數而無力,曰︰此肺金不能生腎水,無根之火上炎也。寬靜調養,滋化源。彼雲︰今喉中不時燥痛,肌體不時發熱,果是無根之火無疑矣。退謂人曰︰薛謂我病可疑。至乙巳春,復往視之,喉果腫潰,脈愈洪大,又誤以為瘡毒,投苦寒之劑,遂卒。(按︰此案當入咽喉門。)

    一婦人,因勞,耳鳴頭痛體倦,此元氣不足,用補中益氣加麥冬、五味而痊。三年後得子,因飲食勞倦,前癥益甚,月經不行,晡熱內熱,自汗盜汗,用八味地黃丸、補中益氣湯頓愈。前癥若因血虛有火,用四物加山梔、柴胡,不應,八珍加前藥。若氣虛弱,用四君子,若怒,耳若聾或鳴者,實也,小柴胡加芎、歸、山梔,虛用補中益氣加山梔,若午前甚,作火治,用小柴胡加炒連、炒梔,氣虛用補中益氣,午後甚作血虛,用四物加白術、茯苓,若陰虛火動,或兼痰甚作渴,必用地黃丸以壯水之主。經曰︰頭痛耳鳴,九竅不利,腸胃之所生也。脾胃一虛,耳目九竅,皆為之病。

    少宰李蒲汀,耳如蟬鳴,服四物湯,耳鳴益甚,此元氣虧損之癥。五更,服六味地黃丸,食前服補中益氣,頓愈。此癥若血虛而有火,用八珍加山梔、柴胡,氣虛而有火,用四君加山梔、柴胡,若因怒就聾或鳴,實用小柴胡加芎、歸、山梔,虛用補中益氣加山梔。午前甚,用四物加白術、茯苓,久須用補中益氣,午後甚,用地黃丸。

    少司馬黎仰之南銀台時,因怒,耳鳴吐痰,作嘔不食,寒熱脅痛。用小柴胡合四物,加山梔、茯神、陳皮而瘥。

    石山治一人,年近六十,面色蒼白,病左耳聾二十年矣。近年來,或頭左邊及耳皆腫,潰膿,膿從耳出甚多,時或又腫,復膿,今則右耳亦聾。屢服祛風去熱逐痰之藥,不效。汪診左手,心脈浮小而快,肝腎沉小而快,右脈皆虛散而數。此恐乘輿遠來,脈未定耳。來早,脈皆稍斂,不及五至,非比日前之甚數也。夫頭之左連及耳前後,皆屬于少陽也。經曰︰少陽多氣少血,今用風藥、痰藥,類皆燥劑,少血之經,又以燥劑燥之,則血愈虛少矣。血少則澀滯,澀滯則壅腫,且血逢冷則凝,今復以寒劑凝之,愈助其壅腫,久則郁而為熱,腐肉成膿,從耳中出矣。漸至右耳亦聾者,脈絡相貫,血氣相依,未有血病而氣不病也,是始則左病,而終至于右亦病矣。況病久,血氣已虛,且人年六十,血氣日涸,而又出外勞傷氣血,又多服燥劑,以損其氣血,膿又大泄,已竭其氣血,則虛而又虛可知矣。以理論之,當滋養氣血,氣血健旺,則運行有常,而病自去矣。否則,不惟病不除,而腦痛耳疽,抑亦有不免矣。人參二錢、黃 三錢,歸身、白術、生姜各一錢,鼠粘子、連翹、柴胡、陳皮各六分,川芎、片芩、白芍各七分,甘草五分,煎煎,數十貼而愈。

    王萬里,時患耳痛,魏文靖公勸服青鹽、鹿茸,煎雄、附為劑。且言此藥,非謂君虛宜服,曷不觀《易》之坎為耳痛,坎水藏在腎,開竅于耳,而水在志為恐,恐則傷腎,故為耳痛。氣陽運動為顯,血陰流行常幽,血在形,如水在天地間,故坎為血卦,是經中已著病癥矣。竟餌之而愈。《丹鉛續錄》

    一人,耳內生疔,如棗核大,痛不可動,用火酒滴耳內,令仰上半時,以箝取出,絕根。此名耳痔。

    江應宿治上舍孫順吾,患耳鳴重听,人事煩冗,雜治半年,不愈。逆予視之,脈數滑,以二陳加瞿麥、蓄、木通、黃柏,一服知,二服巳。

    耳暴聾者,用全蠍去毒為末,酒調滴耳中,聞流水聲即愈。《說纂》

    耳聾,用全蠍四十九枚,用生姜厚片如數,鋪鍋內,置蠍于姜上,慢火烙姜片至黃色,蠍熟,去毒並頭足,研為細末,酒調送下,隨量飲醉為度,取汗。

    許公子延,耳生蝕瘡,用甘蔗,煆存性,雞蛋清調搽,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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