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漢初,馮異將數萬人,與賊約期會戰。使壯士變服,與赤眉同,伏于道側。明日,赤眉使萬人攻異前部,異裁出兵以救之(裁,少出兵,所以視弱)。賊見勢弱,遂悉眾攻異,異乃縱兵大戰。日昃,賊氣甚乏。兵猝起,衣服相亂,赤眉不復識別,眾遂驚潰,追擊大破于崤底。
後漢末,袁尚出軍于平原,使其將審配守鄴。太祖攻鄴,時袁尚聞鄴急,棄平原而來救,欲入城計事。至暮,李孚請行,尚曰︰“何當所辦?”孚曰︰“今鄴圍甚堅,多人則不可。”孚乃自選溫信者三人,不示其謀,各給駿馬,令釋戎器。孚自著平上憤,將三騎,投暮直邸鄴下,自稱曹公都督,巡歷圍壘,所過呵責,失侯者輒捶之。自東歷西,徑入曹公營。當城門,復怒守圍者,縛之,因開圍馳入城下,配以縋引之,孚得入城中,鼓噪,皆呼萬歲。守圍者以狀聞,太祖笑曰︰“此非徒入,方且復出。”孚計事訖,欲還,而外圍益急。謂配曰︰“城中谷少,無用老弱為也,不如驅出之以省谷也。配從之。乃夜簡得一千人,皆令持白幡,秉脂燭,從三門而出請降。孚將所乘騎隨降人而出。時守圍吏聞城中悉降,火光照曜,但共觀火,不復視圍,孚乃歸尚。明日,曹公聞孚已得去,曰︰“果如吾言。”
魏曹公征馬超于關中,軍于渭南,為賊沖突,營不得立。地又純沙,不勝版築。其將婁伯子說曰︰“今天寒,可起沙為城,以水灌之,可須臾成冰,堅如鐵石。功不達曉,百堵斯立。雖金湯之固,未能過也。”公從之,比明而就。
仁宗朝,契丹入寇,詔趙延進與崔翰、李繼隆率兵八萬御之。時詔賜陣圖,分為八隊,師浦城。虜騎至,延進乘高望之,東西亙野。翰等方按圖布陣,陣相去百步,延進曰︰主上委吾等以邊事,期于克敵。今賊眾若此,不如合而擊之,可以決勝。違令而獲利,不猶愈于辱國乎?儻有喪敗,則延進獨當其責。”于是改為二陣,前後相副,士眾皆喜,三戰咸捷。
太平興國一年,梅山洞蠻叛,命田紹斌、翟守素分路掩擊。至邵州,聞蠻酋苞漢陽死,去其居十里為陣,大敗之,擒蠻二萬,令軍中取利劍二百斬之;留五千余人,遣歸曉諭諸洞,自是蠻人不擾。三年,梅山洞蠻恃險又叛,詔遣翟守素率諸州屯兵往擊之。值霖雨彌旬,弓弩解弛,不堪挽。明日將接戰,守素一夕令削木為弩,及旦,賊奄至,交射之,賊遂敗。乘勝逐北,盡平其巢穴。先是,數郡大吏富人多與賊帥苞漢陽交通,既而得其書訊數百封,守素並焚之,反側以定。
端拱初,李繼隆為定州部署。朝議有寇至,令堅壁清野,勿與戰。一日,虜眾寇蒲城,至唐河,護軍表繼忠慷慨請出師,中黃門林延壽等五人以詔書之,繼隆曰︰“閫外之事,將軍得專。”乃與繼忠出兵,戰數合,擊走之。
大歷中,城涇州,段秀實當留後,馬詔徙鎮涇州,其士眾嘗自四鎮北庭赴難中原,居僑驟移,頗為勞怨。刀斧將王童之因人心動搖,遂以為亂。或告其事,且曰︰“侯嚴警鼓為約矣。”秀實乃召鼓人,陽怒失節,且戒曰︰“每更籌盡,必來報。每更振,輒延數刻。四更畢,而曉。既差誤,亂不能作。”告者復曰︰“今夜將焚草場,期救火者同作亂。”秀實嚴警備,夜半火發,令于軍中曰︰“救火者斬之!”童之居外營,請入救火,不許。明日斬之。
王任河中少尹,有悍將凌正者,橫暴擾軍政,約至夜鼓噪斬關以逐取S懈嬲擼人躋孤┤刻,以差其期。賊驚遠遁,遂誅正軍,城又安。
王甫,代宗時武將也。廣德元年十月,吐蕃犯長安,甫誘長安惡少數百人,集六街鼓、朱雀街太鼓之。吐蕃聞之,懾振,乘夜而道。初,吐蕃既立廣武王承わ,將劫京城,士女工匠整隊伍還番,及是,聞鼓聲,謂有變,遂俱奔潰。
宋初,王師平成都,虎捷都校呂翰與綿州都校全師雄謀叛,賊約以三鼓攻城。裨將曹翰諜知之,戒掌漏者但擊二鼓,賊眾不集。至明而遁,我師襲破之。
宋祖朝,劍外初平,馮瓚知梓州,視事才數日,蜀軍校上官進嘯聚士卒三千余眾,劫村民數萬人,夜攻州城。瓚曰︰“賊乘夜奄至此,烏合之眾,以棰梃相撻擊,必無固志,正可持重以鎮之。待旦,自潰矣。”躬自率師眾巡城,密令促其更籌。未夜分,擊五鼓,賊悉遁去,因縱兵追之,擒上官進,斬于市。招誘余黨,得千余人,並赦其罪,令復業。郡境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