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玄 玄孫思道 昌衡 元明 潛 盧柔 子愷 盧觀 弟仲宣 彪從子文偉 盧同 子斐 兄子景裕 景裕弟辯 光 光子賁 光從弟勇 盧誕
盧玄,字子真,範陽涿人也。曾祖諶,晉司空劉琨從事中郎。祖偃,父邈,並仁慕容氏。偃為營丘太守,邈為範陽太守,皆以儒雅稱。
神 四年,太武闢召天下儒俊,以玄為首。授中書博士,遷侍郎,本州大中正。使馮弘,稱臣請附。外兄司徒崔浩每與言輒嘆曰︰“對子真,使我懷古之情更深。”浩大欲齊整人倫,分明姓族。玄曰︰“創制立事,各有其時,樂為此者,詎幾人也?宜三思。”浩當時雖無以異之,竟于不納。浩敗,頗亦由此。後賜爵固安子,散騎常侍,使宋。宋文帝與之言,嘉嘆良久,曰︰“中郎,卿曾祖也!”還,遇疾,歸鄉卒。贈平東將軍、幽州刺史、固安侯,謚曰宣。
子度世,字子遷。幼聰達,有計數。為中書學生,應選東宮。弱冠,與從兄遐俱以學行為時流所重。遐特為崔浩所敬,位至尚書、光祿大夫、範陽子。
度世後以崔浩事,棄官逃于高陽鄭羆家,羆匿之。使者囚羆長子,將加捶楚。羆誡之曰︰“君子殺身以成仁,汝雖死勿言。”子奉父言,遂被拷掠,乃至火 其體,因以物故,卒無所言。度世後令弟娶羆妹,以報其恩。太武臨江,宋文使其殿上將軍黃延年至。帝問曰︰“盧度世坐與崔浩親通,逃命江表,應已至彼。”延年對曰︰“都下無聞,當必不至。”帝詔東宮赦度世宗族逃亡籍沒者,度世乃出。拜中書侍郎,襲爵。
興安初,兼太常卿,立保太後父遼西獻王廟,進爵為侯。後除散騎侍郎,使宋,應對宋侍中柳元景失衷。還,被禁劾,經年乃釋。除濟州刺史。州接邊境,將士數相侵掠。度世乃禁勒所統,還其俘虜,二境以寧。後坐事免。尋除青州刺史,未拜,卒,謚曰惠。四子,伯源、敏、昶、尚之。
初,玄有五子,唯度世嫡,余皆別生。崔浩之難,其庶兄弟a欲害之,度世常深忿恨。及度世有子,每誡絕妾孽,以防後患。至伯源兄弟,婢妾生子,雖形貌相類,皆不舉接。為識者所非。
伯源小名陽烏,性溫雅寡欲,有祖父風。敦尚學業,閨門和睦。襲侯爵,降為伯。累加秘書監、本州大中正。時孝文帝將立馮後,先問伯源。請更簡卜。帝曰︰“以先後之佷,朕意已定。”伯源曰︰“雖奉敕如此,然臣心實有未盡。”及朝臣集議,執意如前。馮誕有盛寵,深以為恨,伯源不以介懷。及孝文議伐齊,伯源表以為萬乘親戎,轉運難繼。詔雖不從,而優答之。尋以齊武帝殂,停師。
時涇州羌叛,殘破城邑。伯源以步騎六千號三萬,徐行而進。未經三旬,賊眾逃散。降者數萬口,唯梟首惡,余悉不問。詔兼侍中。
初,伯源年十四,嘗詣長安。將還,餞送者五十余人,別于渭北。有相者扶風人王逵曰︰“諸君皆不如此盧郎,雖位不副實,然得聲名甚盛,望逾公輔。後二十余年,當制命關右,願不相忘。”此行也,相者年過八十,詣軍門請見,言敘平生。未幾,守儀曹尚書。
及齊雍州刺史曹武請降,乃以伯源為使持節、安南將軍,督前鋒諸軍,徑赴樊、鄧。辭以儒生不行軍事,帝不許。伯源曰︰“臣恐曹武為周魴耳。陛下宜審之。”武果偽降。伯源乃進攻赭陽,師敗,坐免官爵。尋曹母憂。服闋,兼太尉長史。
後為徐州京兆王愉兼長史。愉時年少,事無巨細,多決于伯源。伯源以誠信御物,甚得東南人和。南徐州刺史沈陵密謀叛,伯源屢有表聞,朝廷不納。陵果逃叛。陵之余黨,伯源皆撫而赦之,唯歸罪于陵,由是眾心乃安。
景明初,卒于秘書監,年四十八,贈幽州刺史,復本爵固安伯。謚曰懿。
初,諶父志,法鐘繇書,子孫傳業,累世有能名。至邈以上,兼善草跡。伯源習家法,代京宮殿,多其所題。白馬公崔宏亦善書,世傳衛 體。魏初工書者,崔、盧二門。伯源與李沖特相友善,沖重伯源門風,伯源私沖才官,故結為婚姻,往來親密。至于伯源荷孝文意遇,頗亦由沖。伯源有八子。
長子道將,字祖業。應襲父爵而讓第八弟道舒,詔不許。道將引清河王國常侍韓子熙讓弟采魯陽男之例,詔乃許之。道將涉獵經史,風氣謇諤,頗有文才,為一家後來之寇,諸父並敬憚之。彭城王勰、任城王澄皆虛衿相待。勰為中軍大將軍,闢行參軍。累遷燕郡太守。道將下車表樂毅、霍原之墓,為之立祠。優禮儒生,厲勸學業,敦課農桑,墾田歲倍。卒于司徒司馬,贈太常卿,謚曰獻。所為文筆數十篇。
子懷祖,太學博士、員外散騎侍郎,卒。子莊,少有美名,位都水使者,卒官。
懷祖弟懷仁,字子友,涉學有辭。性恬靜,蕭然有閑雅致。歷太尉記室、弘農郡守,不之任,卜居陳留界。所著詩賦銘頌二萬余言,撰《中表實錄》二十卷。懷仁有行檢,善與人交。與瑯邪王衍、隴西李壽之情好相得。常語衍雲︰“昔太丘道廣,許劭知而不顧;嵇生峭立,鐘會遇而絕言。吾處季、孟之間,去其太甚。”衍以為然。
子彥卿,有學尚,仕隋位御史。撰《後魏紀》三十卷。貞觀中位石門令、東宮學士。道將弟道亮,字仲業,隱居不仕。子思道。
思道字子行,聰爽俊辯,通M不羈。年十六,中山劉松為人作碑銘,以示思道。思道讀之,多所不解。乃感激讀書,師事河間邢子才。後復為文示松,松不能甚解。乃喟然嘆曰︰“學之有益,豈徒然哉!”因就魏收借異書。數年間,才學兼著。然不持操行,好輕侮人物。齊天保中,《魏史》成,思道多所非毀。由是前後再被笞辱,因而落泊不調。
後左僕射楊遵彥薦之于朝,解褐司空行參軍、長兼員外散騎侍郎,直中書省。文宣帝崩,當朝文士各作挽歌十首,擇其善者而用之。魏收、陽休之、祖孝征等不過得一二首,唯思道獨有八篇。故時人稱為“八米盧郎”。後漏泄省中語,出為丞相西閣祭酒。歷太子舍人、司徒錄事參軍。每居官,多被譴辱。後以擅用庫錢,免歸家。嘗于薊北,悵然感慨,為五言詩見意,世以為工。後為給事黃門侍郎,待詔文林館。
周武帝平齊,授儀同三司,追赴長安。與同輩陽休之等數人作《听蟬鳴篇》。思道所為,詞意清切,為時人所重。新野庾信遍覽諸同作者,而深嘆美之。未幾,母疾,還鄉。遇同郡祖英伯及從兄昌期等舉兵作亂,思道豫焉。柱國宇文神舉討平之。思道罪當斬,已在死中。神舉素聞其名,引出,令作露布。援筆立成,文不加點。神舉嘉而宥之。後除掌教上士。隋文帝為丞相,遷武陽太守。位下,不得志,為《孤鴻賦》以寄其情。其序曰︰
余志學之歲,自鄉里游京師,便見識知音,歷受群公之眷。年登弱冠,甫就朝列;談者過誤,遂竊虛名。通人楊令君、邢特進以下,皆分庭致敬,倒屣相接,翦拂吹噓,長其光價。而才本駑拙,性實疏懶,勢利貨殖,淡然不營。雖籠絆朝市,且三十載,而獨往之心,未始去懷抱也。
攝生舛和,有少氣疾。分符坐嘯,作守東原。洪河之湄,沃野彌望,囂務既屏,魚鳥為鄰。有離群之鴻,為羅者所獲,野人馴養,貢之于余。置諸池庭,朝夕賞玩,既用銷憂,兼以輕疾。《大易》稱“鴻漸于陸”,羽儀盛也。揚子曰“鴻飛冥冥”,騫翥高也。《淮南子》雲“東歸碣石”,違溽暑也。平子賦“南翔衡陽”,避祁寒也。若其雅步清音,遠心高韻, 鸞已降,罕見其儔。而鎩翮牆陰,偶影獨立,唼喋秕稗,雞鶩為伍,不亦傷乎。
余五十之年,忽焉已至,永言身事,慨然多緒,乃為之賦,聊以自慰雲。
開皇初,以母老,表請解職,優詔許之。思道恃才地,多所陵轢,由是官途淪滯。既而又著《勞生論》,指切當世。歲余,奉詔郊勞陳使。頃之,遭母憂。未幾,起為散騎侍郎,參內史侍郎事。于時,議置六卿,將除大理。思道上奏曰︰“省有駕部,寺留太僕;省有刑部,寺除大理。斯則重畜產而賤刑名,誠為不可。”又陳殿庭非杖罰之所,朝臣犯笞罪,請以贖論。上悉嘉納之。是歲,卒于京師。上甚惜之,遣使吊祭焉。集二十卷,行于世。子赤松,大業中,位河東縣長。
道亮弟道裕,字寧祖。少以學尚知名,風儀兼美。尚獻文女樂浪長公主,拜駙馬都尉。歷位中書侍郎、太子中庶子、幽州大中正,卒于涇州刺史,謚曰文。
道裕弟道虔,字慶祖。粗閑經史,兼通算術。尚孝文女濟南長公主,拜駙馬都尉。公主驕淫,聲穢遐邇,無疾暴薨,時雲道虔所害。宣武秘其事,不苦窮之。後靈太後追主薨事,黜道虔,令終身不仕。道虔外生李 凶 坻 嵬エ 鰨 螄嘟逋小S臘倉校 くㄖ背J獺R砸槔 途裊僮筒 L炱街校 脊偕惺欏 局荽籩姓 鬧荽淌罰 游來蠼 W涔 惺橛移蛻洹き究展 荽淌罰 衷晃墓⑴ br />
道虔好《禮》學,難齊尚書令王儉《喪服集記》七十余條。為尚書同寮于草屋下設雞黍之膳,談者以為高。昧旦將上省,必見其弟然後去。奴在馬上彈琵琶,道虔聞之,杖奴一百。公主二子,昌寓宇、昌仁。昌宇不慧,昌仁早卒。道虔又娶司馬氏,有子昌裕。後司馬氏見出,更娉元氏,甚聰悟,常升高座講《老子》。道虔從弟元明隔紗帷以听焉。元氏生二子,昌斯、昌衡,昌衡最知名。
昌衡字子均,小字龍子。沈靖有才識,風神淡雅,容止可法。博涉經史,工草行書。從弟思道,小字釋奴,宗中稱英妙,昌衡與之俱被推重。故幽州語曰︰“盧家千里,釋奴、龍子。”仕魏,兼太尉外兵參軍。齊受禪,歷平恩令。右僕射祖孝征薦為尚書金部郎。孝征每曰︰“吾用盧子均為尚書郎,自謂無愧幽明。”始天保中,尚書王昕以雅談獲罪,諸弟尚守而不墜。自茲以後,此道浸微。昌衡與頓丘李若、彭城劉 、河南陸彥師、隴西辛德源、王循並為後進風流之士。後兼散騎侍郎,迎勞周使。周武平齊,授司玉中士,與大宗伯斛斯征修《禮令》。
隋開皇初,拜尚書祠部侍郎。文帝嘗大集群下,令自陳功,人皆競進,昌衡獨無所言。左僕射高 目而異之。陳使賀徹、周逑嗉湯雌福 苛畈 飩佣災 N醇福 鑫 葑芄蒯Q罰 跤心 @舨可惺樗脹 賈 唬骸暗攣 辣恚 形 吭頡!甭壑 咭暈 撈浮3P兄量R牽 寺砦 伺K й濾饋EV 灤唬 蠡辜壑薄2 皆唬骸傲 笙啻ュ 怨爻@恚 似袢飼橐玻 渦謊桑俊本芏 皇塴P鑰硨癲恍# 源死嘁病W 僦葑芄蒯Q貳S釵氖鏨蹙粗 災菸瘛K曖啵 鷸荽淌貳H適僦校 鈺 紙諼 幽系姥彩〈笫埂<盎梗 苑釷鉤浦跡 諞峭 荊 臀鋃 俁巍2 庾砸閱暝諳爻擔 媳砥蠔」牽 炮 恍懟4笠黨 魑 幼笫 櫻 幸杪逖簦 雷洹W穎λ亍 ω貳 br />
道虔弟道侃,字希祖,沈雅有學尚,位州主簿,卒。以弟道約子正達為後。
道侃弟道和,字叔雍,兄弟之中,人望最下。位冀州中軍府中兵參軍,卒。子景猷,弘農太守。景猷子士彥,有風概,隋開皇中,為蜀王秀屬。以秀所為不軌,辭疾,終于家。
道和弟道約,字季恭,位司徒屬、幽州大中正。興和末,除衛大將軍、賈荽淌罰 謚 牡萌撕汀W洌 峭 盡 鬧荽淌貳 br />
子正通,少有令譽,位開府諮議,卒。妻謝氏,與正通弟正思淫亂,為御史所劾,人士疾之。正思弟正山字公順,早以文學見知,為符璽郎,待詔文林館。正思兄弟以齊太後舅氏,武平中,並得優贈。
道約弟道舒,字幼安,襲父爵,位中書侍郎,卒。子熙裕襲。熙裕清虛守道,有古人風,為親表所敬。
伯源弟敏,字仲通,小字洪崖,少有大量。孝文器之,納其女為嬪。位儀曹郎,早卒,贈威遠將軍、範陽太守,謚曰靖。五子。
長義僖,字遠慶,早有學尚,識度沈雅。年九歲喪父,便有至性,少為僕射李沖所嘆美。起家秘書郎,累遷冠軍將軍、中散大夫,以母憂去職。幽州刺史王誦與之交款,每與故舊李神俊等書曰︰“盧冠軍在此,時復惠存,輒連數日,得以諮詢政道。”其見重若此。後拜征虜將軍、太中大夫,散秩多年,澹然自得。李神俊勸其干謁當途,義僖曰︰“既學先王之道,貴行先王之志,何得苟求富貴也?”孝昌中,除散騎常侍。時靈太後臨朝,黃門侍郎李神軌勢傾朝野,求結婚姻。義僖慮其必敗,拒而不許。王誦謂義僖曰︰“昔人不以一女易五男,卿易之也?”義僖曰︰“所以不從,正為此耳。從,恐禍大而連速。”誦乃握義僖手曰︰“我聞有命,不改以告人。”遂適他族。臨婚之夕,靈太後遣中常侍服景就家敕停,內外惶怖,義僖夷然自若。普泰中,除都官尚書、驃騎大將軍、左光祿大夫。
義僖寬和畏慎,不妄交款。性清儉,不營財利。少時,幽州頻遭水旱,先有數萬石谷貸人,義僖以年谷不熟,乃燔其契,州閭悅其恩德。雖居顯位,每至困乏,麥飯蔬食,怡然甘之。卒,贈大將軍、儀同三司、瀛州刺史,謚曰孝簡。
子遜之,清靖寡欲,位太尉記室參軍。義僖四弟,並遠不逮兄也。
敏弟昶,字叔達,小字師顏,學涉經史,早有時譽。太和中,兼員外散騎常侍,使于齊。孝文詔昶曰︰“密邇江揚,不早當晚,會是朕物。卿等欲言便言,無相疑難。”又敕副使王清石曰︰“卿莫以南人語致疑盧昶。若彼先有知識,欲見但見,須論即論。昶正寬柔君子,無多文才,或主客命卿作詩,莫以昶不作,便罷也。凡使人以和為貴,勿相矜夸,見于色貌。”及至彼,遇齊明立,孝文南討,昶兄伯源為別道將。而齊明以朝廷加兵,遂酷遇之。昶等本非骨鯁,大怖,淚汗橫流。齊明以腐米臭魚 豆供之。而謁者張思寧,辭氣謇愕,遂以壯烈死于館中。昶還,孝文責之曰︰“餃命之禮,有死無辱,雖流放海隅,猶宜抱節致殞。卿不能長纓羈首,已是可恨。乃a眉飲啄,自同犬馬。有生必死,修短幾何?卿若殺身成名,貽之竹素,何如甘彼芻菽,以辱君父。縱不能遠慚甦武,寧不近愧思寧!”遂見罷黜。
景明初,除中書侍郎,遷給事黃門侍郎、本州大中正、散騎常侍,兼尚書。時洛陽縣獲白鼠。昶奏,以為案《瑞典》,外鎮刺史二千石令長不祗上命,刻暴,百姓怨嗟,則白鼠至。因陳時政,多所勸誡。詔書褒美其意。轉侍中,又兼吏部尚書,尋即正,仍侍中。昶守職而已,無所激揚,與侍中元暉等更相朋附,為宣武所寵,時人鄙之。出為徐州刺史。昶既儒生,本少將略,又羊社子燮為昶司馬,專任戎事,掩昶耳目,將士怨之。胊山戍主傅文驥糧樵俱罄,以城降梁。昶見城降,先走退,諸軍相尋奔遁。遇大寒,軍人凍死及落手足者太半。自魏經略江右,唯中山王英敗于鐘離,昶于胊山失利,最為甚焉。宣武遣黃門甄琛馳驛鎖昶,窮其敗狀,詔以免官論。自余將統以下,悉听依赦復任。未幾,拜太常卿,仍除雍州刺史,進號鎮西將軍,加散騎常侍。卒官,謚曰穆。
昶寬和矜恕,善于綏懷。其在徐州,戍兵有疾,親自檢恤,至番兵年滿不歸,容充後役,終昶一政,然後始還,人庶稱之。
子元聿,字仲訓,無他才能。尚孝文女義陽長公主,拜駙馬都尉。位太尉司馬、光祿大夫。卒,贈中書監。子士晟,儀同開府掾。
元聿第五弟元明,字幼章。涉歷群書,兼有文義,風彩閑潤,進退可觀。永安初,長兼尚書令、臨淮王 瞻 < ﹤媸簦 粵觳殼 Pぐ淶勤瑁 岳扇渦欣瘢 獬茄糲刈櫻 ㄖ惺槭湯傘S牢蹌 勇宥 蒙劍 俗鰲隊木癰場費傘S謔保 饔訝送跤刪域4 雒斡尚 憑橢 員穡 呈 <懊鰨 淦涫 鄭 疲骸白宰紉蝗И螅 諧 桓從巍!痹 魈駒唬骸壩尚圓會蛩祝 眉娜思洌 擻薪衩危 慈鞜耍 賾興 省!本 眨 龐晌 冶 ΑQ捌渫鋈眨 聳欠 沃 埂L炱街校 舨坷芍校 崩鐶呈沽海 先順浦 ;梗 萆惺橛邑 え J蹋 嗥鵓印; 暝謔飯藎 瞬淮胍狻S旨婊潑爬傘 局荽籩姓 br />
元明善自標置,不妄交游,飲酒賦詩,遇興忘返。性好玄理,作史子雜論數十篇,諸文別有集錄。少時,常從鄉還洛,途遇相州刺史、中山王熙。熙,博識之士,見而嘆曰︰“盧郎有如此風神,唯須誦《離騷》,飲美酒,自為佳器。”遂留之數日,贈帛及馬而別。元明凡三娶,次妻鄭氏與元明兄子士啟淫污,元明不能離絕。又好以世地自矜,時論以此貶之。
元明弟元緝,字幼緒,凶粗好酒,曾于婦氏飲宴,小有不平,手刃其客。位輔國將軍、司徒司馬,贈驃騎大將軍、吏部尚書、幽州刺史,謚曰宣。
昶弟尚之,字季儒,小字羨夏。亦以儒素見重,位司徒左長史、前將軍、濟州刺史、光祿大夫。
長子文甫,字元 ,涉歷文史,有名譽于時。位司空行參軍。文甫弟文翼,字仲 ,少甚輕躁,晚頗改節。以軍功賜爵範陽子,位太中大夫。文翼弟文符,字叔偉,性通率,位通直散騎侍郎。子潛。
潛容貌瑰偉,善言談,少有成人志尚,累遷大將軍府中兵參軍,機事強濟,為文襄所知,言其終可大用。王思政見獲于潁川,文襄重其才識。潛常從容白文襄︰“思政不能死節,何足可重?”文襄謂左右曰︰“我有盧潛,便是更得一王思政。”天保中,除左戶郎中。坐譏議《魏書》,與王松年、李庶等俱被禁止。會清河王岳救江陵,特赦潛為岳行台郎。還,歷中書、黃門侍郎。為奴誣告謀反,文宣明之,以奴付潛,潛不之責。黃門鄭子默奏潛從清河王岳南討,岳令潛說梁將侯 ,大納 賂遺,還不奏聞。文宣杖潛一百,仍截其須,潛顏色不變。歷魏尹丞、懷州別駕、江州刺史,所在有善政。
孝昭作相,以潛為揚州道行台左丞。先是,梁將王琳擁其主蕭莊歸壽陽,朝廷以琳為揚州刺史,敕潛與琳為南討經略。後除行台尚書、儀同三司。王琳銳意圖南,潛以為時事未可,由是與琳有隙,更相表列。武成追琳入 ,除潛揚州刺史,領行台尚書。潛在淮南十三年,大樹風績,為陳人所憚。陳主與其邊將書雲︰“盧潛猶在,卿宜深備之。”文宣初平淮南,給復十年,年滿後,逮天統、武平中,征稅頗雜。又高元海執政,斷漁獵,人家無以自資。諸商胡負官責息者,宦者陳德信縱其妄注淮南富家,令州縣征責。又敕送突厥馬數千匹于揚州管內,令土豪貴買之,錢直始入。便出敕括江、淮間馬並送官廄。由是百姓騷擾,切齒嗟怨。潛隨事撫慰,兼行權略,故得寧靖。武平三年,征為五兵尚書。揚州吏人以潛斷酒肉,篤信釋氏,大設僧會,以香花緣道流涕送之。潛嘆曰︰“正恐不久復來耳!”至 未幾,復為揚州道行台尚書。
四年,陳將吳明徹來寇,領軍封輔相赴援。陳兵及峴,輔相不從,潛固爭不得,憂憤發病,臥幕下,果敗。陳人遂圍壽陽,壅芍陂,以水灌之。詔王長春為南討都督。長春軍次河南,多給兵士糧,便鳴角欲引,而賤糴其米;及頓兵,更貴糶其米。乃與皮景和擁眾十萬于淮北,不進。壽陽城中青黑龍升天,城尋陷。潛及行台僕射王貴顯、特進巴陵王王琳、扶風王可 渾孝裕、武衛將軍奚永樂、儀同索景和、仁州刺史酈伯偉、霍州刺史封子繡、泰州刺史高子植、行台左丞李 等督將五十八,軍士一萬,皆沒焉。陳人殺王琳,余皆囚于東冶。陳主欲知齊之虛實,乃出潛,曰︰“囚本屬幽州,于河北最小,口有五十萬,落陳者,唯與酈伯偉二人耳。”
時李 將逃歸,並要潛。潛曰︰“我此頭面,何可誑人?吾少時,相者雲︰沒在吳越地。死生已定,弟其行也。”因寄書與弟士邃曰︰“吾夢汝以某月某日得患,某月某日漸損。”皆如其言。既而嘆曰︰“壽陽陷,吾以頸血濺城而死,佛教不听自殺,故荏苒偷生,今可死矣!”于是閉氣而絕。其家購尸歸葬,贈開府儀同三司、尚書左僕射、賈荽淌貳N拮櫻 緣蓯垮渥釉 き謾 br />
潛雅性貞固。祖 常要潛陷仁州刺史劉逖,許以高位。潛曰︰“如此事,吾不為也。”行台慕容恃德常所推重,有疾,謂其子曰︰“盧尚書教我為人,有如昆弟。我死,持上 馬與之。”其子以他馬往。恃德柩出門自停,不可動,巫祝以為恃德聲怒曰︰“何不與盧尚書我所騎 馬?”其子遽奉命,柩乃行。潛以馬價為營福事。其為時重如此。
士邃字子淹,少為崔昂所知。昂雲︰“此昆季足為後生之俊,但恨其俱不讀書耳。”位尚書左右丞、吏部郎中、中山太守帶定州長史。齊亡後,卒。
度世之為濟州也,魏初平升城。無鹽房崇吉母傅,度世繼外祖母兄之子婦也,賈荽淌飛曜肫藜質希 緙 門 玻 醞銎疲 喜°俱病6 仁勞萍浦斜恚 縷涔┬簟C筷羆 凳希 蛭勢鵓櫻 媸狽釧鴕鹵皇澄錚灰啻驪餳質希 ├浞 擰G嘀菁認藎 畬拮孤洌 嗨 帳輟<安 礎 頻齲 阜紜T肚資枋簦 鷂 鸚諧ツ擼 槐習 戮礎9朊胖 瘢 浪 啤G 思蛟跡 揮朧讕骸8改竿齪螅 庸膊疲 宰嬤了錚 夷詘倏 T諑迨保 屑 輳 摶宰隕模 蛔鴇扳 攏 峒笸 G狀永К荊 5┤ 罡福 鱟 鶚遙 耗巳 3 猓 煌 揮巍F湎噗靡岳瘢 鞜恕S忠幻湃 鰨 筆酪暈 佟2 蔥值芡觶 暗瀾 螅 曳縊Я稹W鈾鋃嚶蟹欠 』旎啵 彼 傘 br />
度世從祖弟神寶,位中書博士。孝文為弟高陽王雍納其女為妃。
初,玄從祖兄溥,慕容寶之末,統攝鄉部屯海濱,殺其鄉姻諸祖十余人,稱征北大將軍、幽州刺史,攻掠郡縣。天興中,討禽之。
溥玄孫洪,字曾孫。太和中,位中書博士,樂陵、陽平二郡太守,幽州中正。洪三子。長子崇,少立美名,有識者許之以遠大,卒于驃騎府法曹參軍。崇子柔。
柔字子剛。少孤,為叔母所養,撫視甚于其子。柔盡心溫清,亦同己親,親族嘆重之。性聰敏好學,未冠解屬文。但口吃,不能持論。頗使酒誕節,為世所譏。司徒、臨淮王﹤ 髦 耘 捫傘 br />
及魏孝武與齊神武有隙,詔賀拔勝出牧荊州。柔謂因此可著功績,遂從勝之荊州。以柔為大行台郎中,掌書記,軍之機務,柔多預之。及勝為太保,以柔為掾。孝武後召勝引兵赴洛,勝以問柔。柔曰︰“高歡托晉陽之甲,意實難知。公宜席卷赴都,與決勝負,存沒以之,此忠之上策也。若北阻魯陽,南並舊楚,東連肌 ュ 鶻庸}校 資 潁 坌貧 嘀脅咭病>偃 V 兀 盍汗 梢員由恚 γ ё櫻 咧 掄摺!筆ザ崛崮晟 Χ 揮Α br />
及孝武西遷,東魏遣侯景襲穰。勝敗,遂南奔梁,柔亦從之。勝頻表梁武帝,求歸關中。梁武帝覽表,嘉其辭彩,既知柔所制,因遣舍人勞問,並遺縑錦。後與勝俱還,行至襄陽。齊神武懼勝西入,遣侯景以輕騎邀之。勝及柔懼,乃棄船山行,贏糧冒險,經數百里。時屬秋霖,徒侶凍餒者,太半至于死。大統二年,至長安,封容城縣男。周文帝引為行台郎中,除從事中郎。與郎中甦綽掌機密。時沙苑之役,大軍屢捷,汝、潁之間,多舉義來附。書翰往反,日百余牒,柔隨機報答,皆合事宜。進爵為子。累遷中書侍郎,兼著作,撰直居注。後為黃門侍郎,周文知其貧,解衣賜之。後遷中書監。周孝閔帝踐阼,拜小內史大夫,進位開府儀同三司,卒于位。所作詩、頌、碑、銘、檄、表、啟行于世者數十篇。子愷嗣。
愷字長仁。性孝友,神情穎悟,涉獵經史,有當世干能,頗解屬文。周齊王憲引為記室。從憲伐齊,說齊柏社鎮下之。遷小吏部大夫。時染工王神歡者,以賂自進,冢宰宇文護擢為計部下大夫。愷諫曰︰“古者,登高能賦,可為大夫;求賢審官,理須詳慎。今神歡出自染工,更無殊異,徒以家富自通,遂與晉紳並列,實恐鵜翼之刺,聞之外境。”護竟寢其事。轉內史下大夫。武帝在雲陽宮,敕諸屯簡老牛,欲以享士。愷諫曰︰“昔田子方贖老馬,君子以為美談。向奉明敕,欲以老牛享士,有虧仁政。”帝美其言而止。轉禮部大夫,為聘陳使副。先是,行人多從其國禮,及愷為使,一依本朝,陳人莫能屈。建德四年,李穆攻拔軹關、柏崖二鎮,命愷作露布。帝讀大悅曰︰“盧愷文章大進,荀景茜故是令君之子。”大象元年,拜東都吏部大夫。
隋開皇初,加上儀同三司,除尚書吏部侍郎。進爵為侯,仍攝尚書左丞。每有敷奏,侃然正色,雖逢喜怒,不改其常。加散騎常侍。八年,上親考百僚,以愷為上,固讓不敢受。文帝曰︰“當仁不讓,何愧之有?皆在朕心,無勞飾讓。”歲余,拜禮部尚書,攝吏部尚書事。會國子博士何妥與右僕射甦威不平,奏威陰事,愷坐與相連。憲司奏愷曰︰“房恭懿者,尉遲迥之黨,不當仕進。威、愷二人,曲相薦達,累轉海州刺史。吏部預選者甚多,愷不即授官,皆注色而遣。威之從父弟徹、肅二人,並以鄉正征詣吏部。徹文狀後至,而先任用。肅左足攣蹇,才用無算,愷以威故,授朝請郎。愷之朋黨,事甚明白。”上大怒曰︰“愷敢將天官以為私惠!”愷免冠頓首曰︰“皇太子將以通事舍人甦夔為舍人。夔,威之子,臣以夔未當遷,固啟而止。臣若與威有私,豈當如此?”上曰︰“威子,朝廷共知,卿乃固執,以徼身幸;至所不知,便行朋附。奸臣之行也。”于是除名,卒于家。自周氏以降,選無清濁。及愷攝吏部,與薛道衡、陸彥師等甄別士流,故涉黨錮之譖,遂及于此。
崇弟仲義,字小黑,知名于世,位員外散騎侍郎、幽州刺史。崇兄弟官雖不達,婚姻常與玄家齊等。洪弟光宗,位尚書郎。光宗子觀。
觀字伯舉。少好學,有俊才,舉秀才,射策甲科。除太學博士、著作佐郎。與太常少卿李神俊、光祿大夫王誦等在尚書上省,撰定朝儀。遷尚書儀曹郎中。孝昌元年卒。
觀弟仲宣,小名金。才學優洽,乃逾于觀,但文體頗細。兄弟俱以文章顯,論者美之。位太尉屬。魏孝莊帝初,遇害河陰。及兄觀並無子,文集莫為撰次,罕有存者。仲宣弟叔彪。
叔彪少機悟,豪率輕俠,好奇策,慕諸葛亮之為人。為賀拔勝荊州開府長史。勝不用其計,棄城奔梁。叔彪歸本縣,築室臨陂,優游自適。齊文襄降闢書,辭疾不到。天保初,復征。不得已,布裙露車至 。楊滯 蛑 暈 就節岩椋 羌膊皇塴P 鴨次唬 儻 惺 櫻 室允朗隆J灞肴疤止匚鰨 爻鹵 疲 肓 卣蠐諂窖簦 氡似閻菹嘍裕 罟蹈呃藎 肆甘抵 5凵金芍 S衷缸躍悠窖簦 紗四甭浴5勖 囊S朧寤 文保 鍍轎韃摺芬瘓懟N醇福 郾潰 慮蕖N涑杉次唬 菀峭 荊 卸脊偕惺椋 鑫﹦鷸荽淌罰 ㄌ 誘彩隆 br />
叔彪在鄉時,有粟千石,每至春夏,鄉人無食者,令自載取。至秋,任還其價而不計。歲歲常得倍余。既在朝通貴,自以年老,鶴佑佷啵 淮笪藎 唬骸案櫨謁梗 抻謁埂!蔽渮粘@匆柚 靡月寰┘墑隆2淮 扯 穡 疲骸澳鹽 臃選!筆灞肓糝 季檬持粒 興陲{葵菜,木碗盛之,片脯而已。所將僕從,亦盡設食,一與此同。
齊滅,歸範陽。遭亂城陷,與族弟士邃皆以寒餒斃。周將宇文神舉以二人有名德,收而葬之。
洪從弟附伯,附伯弟侍伯,並有學識。附伯位滄州平東府長史,侍伯南岐州刺史。侍伯從弟文偉。
文偉字休族。父敞,位議郎,後以文偉勛,贈幽州刺史。文偉少孤,有志尚,頗涉經史。州闢主簿。年三十八,始舉秀才,除本州平北府長流參軍。說刺史裴俊案舊跡修督亢陂,溉田萬余傾,人賴其利。俊修立之功,多以委之。文偉既善于營理,兼展私力,家素貧儉,因此致富。及北方將亂,文偉積稻谷于範陽城,時經荒儉,多所振贍,彌為鄉里所歸。及韓樓據薊城,文偉率鄉閭守範陽。樓平,以功封大夏縣男,除範陽太守。
莊帝崩,文偉與幽州刺史劉靈助同謀起義。靈助克瀛州,留文偉行州事,自率兵赴定州,為爾 榮將侯深所敗。文偉走還本郡,仍與高乾兄弟相影響。屬神武至信都,文偉遣子懷道奉啟陳謝。中興初,除安州刺史,不之官,尋轉幽州刺史。安州刺史盧曹亦從靈助舉兵。靈助敗,因據幽州降爾 兆。兆仍以為刺史,據城不下,文偉不得入。後除青州刺史。
文偉輕財愛客,善于撫接;好為小惠。是以所在頗得人情。經紀生資,常若不足,致財積聚,承候寵要,餉遺不絕。卒,贈司徒公、尚書右僕射,謚曰孝威。
子恭道,性溫良,頗有文學。位範陽郡太守,有德惠。先文偉卒。贈度支尚書,謚曰定。
子詢祖,襲祖爵大夏男。有術學,文辭華美,為後生之俊。舉秀才,至 。趙郡李祖勛嘗宴諸文士。齊文宣使小黃門敕祖勛母曰︰“蠕蠕既破,何無賀表?”使者待之。諸賓皆為表,詢祖俄頃便成。其詞雲︰“昔十萬橫行,樊將軍請而受屈;五千深入,李都尉降而不歸。”時重其工。後朝廷大遷除,同日催拜。詢祖立于東止車門外,為二十余人作表,文不加點,辭理可觀。詢祖初襲爵,有宿德朝士謂曰︰“大夏初成”,詢祖應聲曰︰“且得燕雀相賀”。
天保末,為築長城子使。自負其才,內懷郁怏,遂毀容服如賤役者以見楊幀 衷唬骸骯示山雜興 悖 笙奈醇喲Ψ幀!毖 魃 唬骸笆撬 蹋俊奔戎烈鬯 鰲噸 ア歉場芬約鈉湟狻F瀆栽唬骸鞍逶蜃 啵 圃蚰竟希 紋誆畝 褂靡玻坎菰蚶肜朊頤遙 蹈遠 場5 故 蕉 幸環跡 嘁 未羌漵誥< !斃仙鄢O吩唬骸扒湫︿瓴叛K皇 鶻欽呶奚銑藎 智洳皇佟!倍栽唬骸把 娉蹺糯搜裕 禱程杈澹患 扇瞬圓栽鄺蓿 鉅宰園病!鄙凵踔仄涿羯摹<扔鋅詒紓 藐胺袢宋鎩V詮布抵 雲湟 詿用謾W諶慫嫉牢皆唬骸按笙暮撾 興暮R椋俊毖 嬖唬骸骯僑食瓜嗖校 慰鮒從癲 咄蜆 !庇 嫉讕鬮 敝萑絲。 渮昭鈑 嫉藍 匝 嫖 患啊Q 嫖餃嗽唬骸凹 茨芨叻燒擼 杵漵鵜 恢 菔瞥逄 擼 迤涑狒紜!奔戎畎 偃罩粒 羋勱員Σ湮 恕3エ閭 匭獻庸閽唬骸把 嬗泄婕祆蠔猓 嫉牢薇 木佟!焙篤惱勱 @ 由崛恕き就郊鞘遙 洹S形募 恚 砸乓蕁 br />
恭道弟懷道,性輕率好酒,頗有慕尚。既家預義舉,神武親待之。卒于烏甦鎮城都督。
懷道弟宗道,性粗率,動作狂俠,位南營州刺史。嘗于晉陽置酒,賓游滿座;中書舍人馬士達目其彈箜篌女妓,雲手甚縴素,宗道即以遺之。士達固辭,宗道便命其家人,將解其腕,士達不得已而受之。將赴營州,于督亢城坡,大集鄉人,殺牛聚會。有一舊門人,醉言疏失,宗道令沈之于水。後坐酷濫除名。
玄族子輔,字顯光,本州別駕。子同。
同字叔倫,身長八尺,容貌魁偉,善于處世。太和中,起家北海王詳國常侍。熙平初,累遷尚書左丞。時相州刺史奚康生征百姓歲調,皆長七八十尺,以邀憂公之譽,部內患之。同于歲祿,官給長絹。同乃舉案康生度外征調。書奏,詔科康生罪,兼褒同在公之績。明帝世,朝政稍稀,人多竊冒軍功。同閱吏部勛書,因加檢核,得竊階者三百余人。乃表言︰
竊見吏部勛簿,多皆改換,乃校中兵秦案,並復乖舛。愚謂罪雖恩免,猶須刊定。請遣一都令史,與令僕省事各一人,總集吏部、中兵二局勛簿,對句奏案。若名級相應者,即于黃素楷書大字,具件階級數,令本曹尚書以 印印之。明造兩通,一關吏部,一留兵局,與奏案對掌。進則防揩洗之偽,退則無改易之理。
從前以來,勛書上省,唯列姓名,不載本屬。致令竊濫之徒,輕為苟且。今請征職白身,具列本州郡縣三長之所;其實官正職者,亦列官名曹別錄歷。皆仰本軍印記其上,然後印縫,各上所司。統將、都督,並皆印記,然後列上行台。行台關太尉。太尉檢練精實,乃始關刺。省重究括,然後奏申。奏出之日,黃素 印,關付吏部。頃來,非但偷階冒名,改換勛簿而已,或一階再取,或易名受級,凡如此者,其人不少。良由吏部無法,防塞失方。何者?吏部加階之後,簿不注記,緣此之故,易生僥。自今敘階之後,名簿具注,加補日月,尚書印記,然後付曹,郎中別作抄目,遷代相付。此制一行,差止奸罔。
詔從之。同又奏曰︰
臣伏思黃素勛簿,政可粗止奸偽,然在軍虛詐,猶未可盡。請自今在軍閱簿之日,行台、軍司、監軍、都督各明立文案,處處記之。斬首成一階以上,即令給券。其券,一紙之上,當中大書,起行台、統軍位號,勛人甲乙。斬三賊及被傷成階以上,亦具書于券,各盡一行,當行豎裂。其券,前後皆起年號日月,破某處陣,某官某勛,印記為驗。一支付勛人,一支付行台。記至京,即送門下,別丞守錄。
又自遷都以來,戎車屢捷,所以征勛轉多,敘不可盡者,良由歲久生奸,積年長偽,巧吏階緣,偷增遂甚。請自今為始,諸有勛簿已經奏賞者,即廣下遠近,雲某處勛判,咸令知聞。立格酬敘,以三年為斷。其職人及出身,限內悉令銓除;實官及外號,隋才加授。庶使酬勤速申,立效者勸,事不經久,僥易息。或遭窮難,州無中正者,不在此限。又勛簿之示,征還之日,即應申送。然頃來,行台、督將至京始造,或一年二歲,方上勛書。奸偽之原,實自由此。于今以後,軍還之日,便通勛簿,不听隔月。
詔復依行。
元叉之廢靈太後也,相州刺史、中山王熙起兵于 。敗之。叉以同為持節兼黃門侍郎慰勞使,乃就州刑熙。還,授正黃門。同善事在位,為叉所親。戮熙之日,深窮黨與,以希叉旨,論者非之。同兄 ,少多大言,常雲公侯可致。至此,始為都水使者。同啟求回身二階以加 。 遂除安州刺史,論者稱之。營州城人就德興謀反,除同度支尚書,持節使營州慰勞,听以便宜從事。同乃遣賊家口三十人,並免家奴為良,齎書喻之。德興乃降,安輯其人而還。德興復反,詔同為幽州刺史,兼尚書行台,慰勞之。同慮德興難信,勒眾而往,為德興所擊,大敗而還。
靈太後反政,以同叉黨,除名。莊帝踐祚,詔復本秩,除都官尚書,復兼七兵。以前慰勞德興功,封章武縣伯,正除七兵。轉殿中。普泰初,除侍中,進號驃騎將軍、左光祿大夫。同時久病,牽強啟乞儀同。
初同之為黃門也,與節閔帝俱在門下,同異其為人,素相款托。帝以恩舊,許之,除儀同三司。永熙初,薨,贈尚書右僕射。四子,長子斐嗣。
斐字子章,性殘忍,以強斷知名。齊文襄引為大將軍府刑獄參軍,謂雲︰“狂簡,斐然成章,非嘉名字也。”天保中,稍遷尚書左丞,別典京畿詔獄。酷濫非人情所為,無問事之大小,拷掠過度,于大棒車輻下死者非一。或嚴冬至寒,置囚于冰雪之上;或盛夏酷熱,暴之日下,枉陷人致死者,前後百數人。伺察官人罪失,動即奏聞。朝士見之,莫不重跡屏氣,皆目之為校事。斐揚揚得志,言必自矜。後以謗史事,與李庶俱病鞭杖,死獄中。斐弟筠,青州中從事。
同兄靜,好學有風度,飲酒至數斗不亂。終于太常丞。大統初,贈太僕卿、平州刺史。靜子景裕。
景裕字仲孺,小字白頭。少敏,專經為學。居拒馬河,將一老婢作食,妻子不自隨從。又避地大寧山,不營世事。居無二業,唯在注解。其叔父同職居顯要,而景裕止于園舍,情均郊野。謙恭守道,貞素自得,由是世號居士。節閔初,除國子博士,參議正聲,其見親遇,待以不臣之禮。永熙初,以例解。天平中,還鄉里。與邢子才、魏季景、魏收、邢昕等同征赴 ,景裕寓托僧寺,講听不已。未幾,歸本郡。
河間邢摩納與景裕從兄仲禮據鄉作逆,逼其同反,以應西魏。齊神武命都督賀拔仁討平之。聞景裕經明行著,驛馬特征。既而舍之,使教諸子,在館十日一歸家,隨以鼎食。景裕風儀言行,雅見嗟賞。
先是,景裕注《周易》、《尚書》、《孝經》、《論語》、《禮記》、《老子》,其《毛詩》、《春秋左氏》未訖。齊文襄入相,于第開講;招延時俊,令景裕解所注《易》。景裕理義精微,吐發閑雅。時有問難,或相詆訶,大聲厲色,言至不遜。而景裕神彩儼然,風誦如一,從容往復,無際可尋,由是士君子嗟美之。初,元顥入洛,以為中書郎。普泰中,復除國子博士。進退其間,未曾有得失之色。性清靜,淡于榮利,弊衣粗食,恬然自安,終日端嚴,如對賓客。興和中,補齊王開府屬,卒于晉陽。神武悼惜之。
景裕雖不聚徒教授,所注《易》大行于世。又好釋氏,通其大義。天竺胡沙門道,每譯諸經論,輒托景裕為之序。景裕之敗也,系晉陽獄,至心誦經,枷鎖自脫。是時,又有人負罪當死,夢沙門教講經,覺時如所夢,謂誦千遍,臨刑刀折。主者以聞,赦之。此經遂行,號曰《高王觀世音》。景裕弟辯。
辯字景宣,少好學,博通經籍。正光初,舉秀才,為太學博士。以《大戴禮》未有解詁,辯乃注之。其兄景裕為當時碩儒,謂辯曰︰“昔侍中注《小戴》,今汝注《大戴》,庶纂前修矣。”節閔帝立,除中書舍人。屬齊神武起兵信都,既破爾 氏,遂鼓行指洛。節閔遣辯持節勞之于 。神武令辯見其所奉中興主,辯抗節不從。神武怒曰︰“我舉大義,誅群丑,車駕在此,誰遣爾來?”辯抗言酬答,守節不撓。神武異之,舍而不逼。
孝武即位,以辯為廣平王贊師。永熙二年,平等浮屠成,孝武會萬僧于寺。石佛低舉其頭,終日乃止。帝禮拜之。辯曰︰“石立社移,自古有此,陛下何怪。”及帝入關,事起倉卒,辯不及至家,單馬而從。或問辯曰︰“得辭家不?”辯曰︰“門外之道,以義斷恩,復何辭也。”
孝武至長安,封範陽縣公。歷位給事黃門侍郎,領著作,加本州大中正。周文帝以辯有儒術,甚禮之,朝廷大議,常召顧問。遷太子少保,領國子祭酒。趙青雀之亂,魏太子出居渭北,辯時隨從,亦不告家人。其執志敢決,皆此類也。尋除太常卿、太子少傅,轉少師,魏太子及諸王等皆行束 之禮,受業于辯,進爵範陽郡公。
自孝武西遷,朝儀湮墜,于時朝廷憲章、乘輿法服、金石律呂、晷刻渾儀,皆令辯因時制宜。皆合軌度,多依古禮。性強記默識,能斷大事,凡所創制,處之不疑。加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累遷尚書令。及建門官,為師氏中大夫。明帝即位,遷小宗伯,進位大將軍。
帝嘗與諸公幸其第,儒者榮之。出為宜州刺史,以患不之部。卒,謚曰獻,配食文帝廟庭。子慎嗣。位復州刺史。慎弟詮,性 捷,善騎射,位儀同三司。隋開皇初,以辯前代名德,追封沈國公。
初,周文欲行《周官》,命甦綽專掌其事。未幾而綽卒,乃令辯成之。于是依《周禮》建六官,革漢、魏之法。以魏恭帝三年,始命行之。六卿之外,置太師、太傅、太保各一人,是曰三孤。時未建東宮,其太子官員,改創未畢。尋又改典命為大司禮,置中大夫。自茲厥後,世有損益。武成元年,增御正四人,位上大夫。保定四年,改宗伯為納言,禮部為司宗,大司禮為禮部,大司樂為樂部。五年,左右武伯各置大夫一人。以建德元年,改置宿衛官員。二年,省六府諸司中大夫以下官,府置四司,以下大夫為官之長,士貳之。是歲,又增改東宮官員。三年,初置太子諫議大夫,員四人,文學十人。皇弟、皇子友,員各二人,學士六人。四年,又改置宿衛官員。其司武、司衛之類,皆後所增改。太子正宮尹之屬,亦後所創置。而典章散滅,弗可復知。宣帝嗣位,事不師古,官員班品,隨情變革。至如初置四輔官,及六府諸司復置中大夫,並御正、內史增置上大夫等,則今載于外史。余則朝出夕改,莫能詳錄。
于時,雖行《周禮》,內外眾職,又兼用秦、漢等官,今略舉其名號及命數,附之于左。其紀傳內更有余官而于此不載者,亦史之闕文也。
柱國、大將軍,建德四年增置上柱國、上大將軍也。正九命。
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建德四年改為開府儀同大將軍,仍增上開府儀同大將軍;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建德四年改為儀同大將軍,仍增上儀同大將軍;雍州牧。九命。
驃騎大將軍、右光祿大夫,車騎將軍、左光祿大夫,戶三萬以上州刺史。正八命。
征東、征南、征西、征北等將軍、右金紫光祿大夫;中軍、鎮軍、撫軍等將軍,左金紫光祿大夫;大都督;戶二萬以上州刺史;京兆尹。八命。
平東、平西、平南、平北等將軍,右銀青光祿大夫;前、右、左、後等將軍,左銀青光祿大夫;帥都督;柱國大將軍府長史、司馬、司錄;戶一萬以上州刺史。正七命。
冠軍將軍、太中大夫;輔國將軍、中散大夫;都督;戶五千以上州刺史;戶一萬五千以上郡守。七命。
鎮遠將軍、諫議大夫;建忠將軍、誠議大夫;別將;開府長史、司馬、司錄;戶不滿五千以下州刺史;戶一萬以上郡守。正六命。
中堅將軍、右中郎將;寧朔將軍、左中郎將;儀同府、正八命州長史,司馬,司錄;戶五千以上郡守;大呼藥。六命。
寧遠將軍、右員外常侍;揚烈將軍、左員外常侍;統軍;驃騎車騎將軍府、八命州長史,司馬,司錄;柱國大將軍府中郎、掾、屬;戶一千以上郡守;長安、萬年縣令。正五命。
伏波將軍、奉車都尉;輕車將軍、奉騎都尉;四征中鎮撫將軍府、正七命州長史,司馬,司錄;開府府中郎、掾、屬;戶不滿一千以下郡守;戶七千以上縣令;正八命州呼藥。五命。
宣威將軍、武賁給事;明威將軍、冗從給事;儀同府中郎、掾、屬;柱國大將軍府列曹參軍;四平前左右後將軍府、七命州長史,司馬,司錄;正八命州別駕;戶四千以上縣令;八命州呼藥。正四命。
襄威將軍、給事中;厲威將軍、奉朝請;軍主;開府列曹參軍;冠軍輔國將軍府、正六命州長史,司馬,司錄;正七命州別駕;正八命州中從事;七命郡丞;戶二千以上縣令;正七命州呼藥。四命。
威烈將軍、右員外侍郎;討寇將軍、左員外侍郎;幢主;儀同府、正八命州列曹參軍;柱國大將軍府參軍;鎮遠建忠中堅寧朔將軍府長史,司馬;正六命州別駕;正七命州中從事;正六命郡丞;戶五百以上縣令;七命州呼藥。正三命。
蕩寇將軍、武騎常侍;蕩難將軍、武騎侍郎;開府參軍,驃騎車騎將軍府、八命州列曹參軍,寧遠揚烈伏波輕車將軍府長史;正六命州中從事,六命郡丞;戶不滿五百以下縣令;戍主;正六命州呼藥。三命。
殄寇將軍、強弩司馬;殄難將軍、積弩司馬;四征中鎮撫將軍府、正七命州列曹參軍;正五命郡丞。正二命。
掃寇將軍、武騎司馬;掃難將軍、武威司馬;四平前右左後將軍府、七命州列曹參軍;五命郡丞;戍副。二命。
曠野將軍、殿中司馬;橫野將軍、員外司馬;冠軍輔國將軍府、正六命州列曹參軍。正一命。
武威將軍、淮海都尉;武邪將軍、山林都尉;鎮遠建忠中堅寧朔寧遠揚烈伏波輕車將軍府列曹參軍。一命。
周制︰封郡縣五等爵者,皆加開國;授柱國大將軍、開府、儀同者,並加使持節、大都督;其開府又加驃騎大將軍、侍中;其儀同又加車騎大將軍、散騎常侍;其授總管、刺史,則加使持節、諸軍事。以此為常。大象元年,詔總管、刺史及行兵者,加持節,余悉罷之。辯所制定之後,又有改革。今粗附之雲。辯弟光。
光子景仁。性溫謹,博覽群書,精于《三禮》,善陰陽,解鐘律,又好玄言。孝昌初,釋褐司空府參軍事。及魏孝武西遷,光于山東立義,遙授晉州刺史。大統六年,攜家西入,除丞相府記室參軍,賜爵範陽縣伯。俄拜行台郎中,專掌書記,改封安息縣伯。歷位京兆郡守、侍中、開府儀同三司、匠師中大夫,進爵燕郡公、虞州刺史,行陝州總管府長史,卒官。周武帝少嘗受業于光,故贈賻有加a典,贈少傅,謚曰簡。
光性崇佛道,至誠信敬。常從周文狩于檀台山,時獵圍既合,帝遙指山上謂群公曰︰“公等有所見不?”咸曰︰無所見。”光獨曰︰“見一桑門。”帝曰︰“是也。”即解圍而還。令光于桑門立處造浮圖。掘基一丈,得瓦缽錫杖各一,帝稱嘆,因立寺焉。及為京兆,而郡舍先是數有妖怪,前後郡將,無敢居者。光曰︰“吉凶由人,妖不妄作。”遂人居之。未幾,光所乘馬忽升 事,登床,南首而立。食器無故自破。光並不以介懷,其精誠守正如此。注《道德經章句》行于世。子賁。
賁字子征。略涉書記,頗解鐘律。在周,襲爵燕郡公,歷位魯陽太守、太子少宮尹、儀同三司、司武上士。時隋文帝為大司馬,賁知帝非常人,深自推結。宣帝嗣位,加開府。及文帝被顧托,群情未一,引賁置左右。帝將之東第,百官皆不知所去,帝潛令賁部伍仗衛,因召公卿而謂曰︰“欲富貴者當相隨來!”往往偶語,欲有去就。賁嚴兵而至,眾莫敢動。出崇陽門至東宮,門者拒不內,賁諭之不去, 目叱之,門者遂卻。既而帝得入,賁a典宿衛,承間進說以應天順人之事,帝從之。及受禪,命賁清宮,因典宿衛。賁乃奏改周旗幟,更為嘉名,其青龍、騶虞、 雀、玄武、千秋、萬歲之旗,皆賁所創也。尋拜散騎常侍,兼太子左庶子、左領軍將軍。
及高 、甦威共掌朝政,賁甚不平。時柱國劉P被疏忌,賁諷P及上柱國元諧、李詢、華州刺史張賓等謀黜 、威,五人相與輔政。又以晉王上之愛子,謀行廢立。復私謂皇太子曰︰“賁將數謁殿下,恐為上譴,願察區區之心。”謀泄,P等委罪于賓、賁。公卿奏二人坐當死,帝以龍潛之舊,不忍加誅,並除名。賓未幾卒。歲余,賁復爵位,檢校太常卿。以古樂宮縣七八,損益不同,歷代通儒,議無定準,乃上表曰︰“殷人以上,通用五音。周武克殷,得鶉火天駟之應,其音用七。漢興,加應鐘,故十六枚而在一 。鄭玄注《周禮》,“二八十六為 ”,此則七八之義,其來遠矣。然世有沿革,用舍不同。至周武帝復改縣七,以林鐘為宮。夫樂者,政之本也,故移風易俗,莫善于樂,是以吳札觀而辯興亡。然則樂也者,所以動天地,感鬼神,情發于聲,安危斯應。周武以林鐘為宮,蓋將亡之征也。且林鐘之管,即黃種下生之義。黃鐘,君也,而生于臣,明于皇朝九五之應。又陰者臣也,而居君位,更顯國家登極之祥。斯實冥數相符,非關人事。臣聞五帝不相沿樂,三王不相襲禮,此蓋隨時改制而不失雅正者也。”帝竟從之,改七縣八,黃鐘為宮。詔賁與儀同楊慶和刊定周、齊音律。
未幾,歷郢、虢、懷三州刺史。在懷州決沁水東注,名曰利人渠,又派入溫縣,名曰溫潤渠,以溉舄咸,人賴其利。後為齊州刺史,糶官米而自糶,坐除名。
後從幸洛陽,帝從容謂曰︰“我始為大司馬,及總百揆,頻繁左右,與卿足為恩舊。卿若無過,位與高 齊。坐與凶人交構,由是廢黜。言念疇昔之恩,復處牧伯之位,何乃不思報效,以至于此!吾不忍殺卿,是屈法申私耳。”賁俯伏陳謝。詔復本官。後數日,對詔失旨,又自敘功績,有怨言。帝大怒,謂群臣曰︰“吾將與賁一州,觀此,不可復用。”
後皇太子為其言曰︰“此輩並有佐命功,雖性行輕險,誠不可棄。”帝曰︰“我抑屈之,全其命也。微劉P、鄭譯及賁、柳裘、皇甫績等,則我不至此。然此等皆反覆子也。當周宣帝時,以無賴得幸。及帝大漸,顏之儀等請以趙王輔政,此輩行詐,顧命于我。我將為政,又欲亂之,故P謀大逆于前,譯為巫蠱于後。如賁之例,皆不滿志,任之則不遜,致之則怨,自難信也,非我棄之。眾人見此,或有竊議,謂我薄于功臣,斯不然矣。”甦威進曰︰“漢光武欲全功臣,皆以列侯奉朝請,至尊仁育,復用此道以安之。”上曰︰“然。”遂廢,卒于家。
勇字季禮,景裕從弟也。父璧,魏下邳太守。勇初與景裕俱在學,其叔同曰︰“白頭必以文通,季禮當以武達。興吾門者,二子也。”幽州反者僕骨邢以勇為本郡範陽王,時年十八。後葛榮又以勇為燕王。齊神武起兵,盧文偉召之,不應。爾 氏滅,乃赴晉陽。
神武署丞相主簿。屬山西霜儉,運山東租輸,皆令實載,違者罪之。令勇典其事。鄉郡公主虛僦千余車,勇劾之。公主訴于神武,而勇守法不虧。神武謂郭秀曰︰“盧勇懍懍,有不可犯色,真公人也。方當委之大事,豈止納租而已。”後行洛州事。
元象初,官軍圍廣州,未拔,行台侯景聞西魏救兵將至,集諸將議之。勇請進觀形勢,于是率百騎,各攏一馬。至大 山,知西魏將李景和將至。勇乃多置幡旗于樹頭,分騎為數十隊,鳴角直前。禽西魏儀同程華,斬儀同王征蠻而還。
再遷陽州刺史,鎮宜陽。叛人韓木蘭、陳忻等常為邊患,勇大破之。啟求入朝,神武賜勇書曰︰“吾委卿陽州,安枕高臥,無西南之慮矣。表啟宜停,當使漢褐 校 拊誶淝罷摺!弊洌 耆 S掠新砦灝倨ュ 皆旒漬蹋 牌艟∠字 T 究鍘 街荽淌罰 治湔輟 br />
誕本名恭祖。曾祖晏,博學,善隸書,有名于世;仕慕容氏,位給事黃門侍郎,營丘、成周二郡守。祖壽,太子洗馬;慕容氏滅,入魏為魯郡守。
父叔仁,年十八,州闢主簿,舉秀才,除員外郎。以親老乃辭歸就養。
父母既沒哀毀六年,躬營墳壟,遂有終焉之志。景明中,被征入洛,授武賁中郎將,非其好也。尋除鎮遠將軍、通直散騎常侍,並稱疾不朝。乃出為幽州司馬,又辭歸鄉里。當時咸稱其高尚焉。
誕于度世為族弟。幼而通亮,博學,有祠彩。郡闢功曹,州舉秀才,不得。起家侍御史,累遷輔國大將軍、太中大夫、幽州別駕、北豫州都督府長史。時刺史高仲密以州歸西魏,遣大將軍李遠率軍赴援,誕與文武二千余人奉候大軍。以功授鎮東將軍、金紫光祿大夫,封固安縣伯。尋加散騎侍郎,拜給事黃門侍郎。
魏帝詔曰︰“經師易求,人師難得。朕諸荷猿ゅ 釙湮 Α!庇謔喬仔醫 醯冢 方 躋韻陸園 詰矍埃 虼兔 壞 <誘鞫 かえ J獺V 牡塾忠緣 遄諮K 筆浪 疲 稅莨 蛹讕疲 燈鉲蠼 峭 盡9H鄱 輳 厥榧啵 笠約滄洹 br />
論曰︰盧玄緒業著聞,首應旌命,子孫繼跡,為世盛門。其文武功列殆無足紀,而見重于時,聲高冠帶,蓋德業儒素有過人者。伯源兄弟亦有二方之風流,雅道家聲,諸子不逮。思道一代俊偉,而宦途寥落,雖曰窮通有命,抑亦不護細行之所致乎!潛及昌衡,雅素之紀,家風克嗣,堂構無虧。子剛使酒誕節,蓋亦明珠之類。長仁諫說可重,一簣而傾,惜矣!伯舉、仲宣,文雅俱劭。叔彪志尚宏遠,任俠好謀。文偉望重地華,早有志尚,間關夷險之際,終遇英雄之主,雖禮秩未弘,亦為佐命之一也。詢祖辭情艷發,早著聲名,負其才地,肆情矜矯,位遇未聞,弱年夭逝。若得終介眉壽,通塞未可量焉。叔倫質器洪厚,卷舒兼濟。子章殘忍為志,咎之徒也。景裕兄弟,雅業可宗,雖擇木異邦,而立名俱劭。辯捐益成務,其殆優乎。勇雖文武異趣,各其美也。賁二三其德,雖取悅于報己,而移之在我,亦安能其罵人。見遣末路,尚何足怪?誕不殞儒業,亦足稱雲。
譯文︰
盧玄,字子真,是範陽涿地人。曾祖父虐諶,任晉朝司空劉琨的從事中郎。祖父盧偃、父親盧邈,都在慕容氏那里做官。盧偃任營丘太守,盧邈任範陽太守,都由于濕文爾雅而被稱道。神麂四年,太式征召天下儒學俊杰,把盧玄作為第一。任中書博士,升任侍郎,本州島大中正。出使馮弘那里,使其稱臣請求歸附。表兄司徒崔浩每與他交談總是感嘆道︰“與子真應對,使我懷古之情更加深厚。”崔浩想大力整齊人的類別與等級,分明姓氏家族。盧玄說︰“創建事業,各有其時宜,樂意為此事的,哪里有多少人呢?應當三思。”崔浩當時雖說沒有對此表示不同意見,到底沒有采納。崔浩事敗,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這個緣故。後來賜封爵位固安子,任散騎常侍,出使劉宋。宋文帝與他交談,贊嘆許久,說︰“中郎,是你的曾祖父啊!”返回,得病,回歸鄉里去世,賜贈平束將軍、幽州刺史、固安侯,謚號為宣。
兒子度世,字子遷。年幼聰明通達,有計謀。為中書學生,應束宮選拔授官。二十歲時,與堂兄盧遐都由于學問和操行被時人所推重。盧遐特別被崔浩敬重,位至尚書、光祿大夫、範陽子。
度世後來由于崔浩的事情,棄官逃到高陽鄭照家,鄭照將他藏匿。追捕者拘禁了鄭熙的長子,將要施加杖刑。鄭罷教令他說︰“君子殺身以成仁,你即使死也不要說出來。”兒子遵循父親的教令,于是被鞭打,竟至于火燒其身,因此死亡,終究沒有說什麼。度世後來命弟弟娶了鄭熙的妹妹,來報答他的恩德。太武視臨長江,宋文派他的殿上將軍黃延年來到。皇帝問道︰“盧度世因與崔浩親密交好牽連坐罪,逃命江南,應該已經到了那里。”延年應答道︰“京城里沒有听說,應當肯定沒有到達。”皇帝詔令束宮赦免度世同宗中逃亡沒收財產入官的人,度世才出來。拜授中書侍郎,繼承了爵位。
興安初年,兼太常卿,建立保太後父親遼西獻王之廟,進封爵位為侯。後來任散騎侍郎,出使劉宋,與劉宋的侍中柳元景應對時失當。回來被監禁審判,經過一年才釋放。任濟州刺史,州域連接邊境,雙方將士多次相互侵犯掠奪,度世嚴厲約束部下,歸還他們的俘虜,兩國的邊境得以安寧。後來因事牽連坐罪免職。旋即任青州刺史,未及拜授,去世,謚號為惠。有四個兒子︰盧伯源、盧敏、盧昶、盧尚之。
起初,盧玄有五個兒子,只有度世嫡傳,其余的都是庶出。崔浩禍難時,他的庶出兄弟總想迫害他,度世常深懷怨恨。到度世有兒子時,常常警戒杜絕妾生庶子,以防後患。到了伯源兄弟們,婢妾所生的兒子,盡管長相類似其父,都不予接納。被有見識的人指摘。
伯源,小名陽烏,性情濕文爾雅淡泊少欲,有祖父的風範。崇尚學問之事,家室和睦。繼承了侯爵,降為伯爵。屢經升遷為秘書監、本州島大中正。當時孝文帝將立馮後,事先詢問伯源。伯源請另擇日卜問。皇帝說︰“因為她是先後的佷女,我主意已定。”伯源說︰“雖說遵奉敕命這樣,但是我的心意實在沒有竭盡。”到朝廷大臣們集聚商議時,仍像先前那樣堅持意見。馮誕大受恩寵,對此事深深懷恨,伯源不把這放在心上。到孝文商討征伐南齊時,伯源上表認為皇上親征,運輸難以相繼。詔令雖然不同意,卻用褒美嘉獎的詔書酬答了他。旋即齊武帝死,停止出師。
當時涇州的羌人反叛,毀滅破壞城邑。伯源率六千步兵騎兵號稱三萬,緩緩向前推進。不到三十天,叛賊部眾逃散。投降者敷萬人,只將首惡梟首,其余的全部不追究。詔令兼侍中。
起初,伯源十四歲時,曾經到過長安。將返回時,送行的五十多人,在渭河北岸告別。有個看相的扶風人王逵說︰“諸位都不如這個盧氏少年,雖說官位不合乎他的實際,但是得到的名聲很大,聲望超過三公和宰相。往後二十多年,將號令關西,希望不要忘記。”此次出征,看相的年紀已過八十,到軍營門前請求接見,敘說往常的事情。不久,守儀曹尚書。
到南齊的雍州刺史曹武請求降順時,便任伯源焉使持節、安南將軍,督率前鋒眾軍,徑直奔赴樊地、鄧地。以儒士不從軍事為由推辭,皇帝不準許。伯源說︰“我怕曹武是周鮪啊。陛下應該仔細考察他。”曹武果然假降。伯源于是進攻赭陽,部隊戰敗,因此獲罪免除官職爵位。不久遭母親之喪。服喪期滿,兼太尉長史。
後來為徐州京兆王元愉兼長史。元愉當時年幼,事情不管大小,多由伯源決定。伯涼用誠實信用理事,很得東南百姓的歡心。南徐州刺史沈陵秘密謀反,伯源多次上表呈報,皇帝沒有接納,沈陵果真叛逃。沈陵的其它黨羽,伯源都安撫赦免了他們,只歸罪于沈陵,因此眾人心里才安定。
景明初年,任秘書監時去世,年紀四十八歲,賜贈幽州刺史,恢復本爵位固安伯。謚號為懿。
起初,盧諶的父親盧志,效法鍾繇書法,子孫傳授學業,歷代有能干的聲名。從盧邈往上,兼善草書。伯源通曉家法,代京的宮殿,多由他題寫。白馬公崔宏也擅長書法,世代傳授衛罐體。北魏初年擅長書法的,是崔氏、盧氏二家。伯源與李沖關系格外友好,李沖看重伯源的家風,伯源偏愛李沖為官的才能,因此結為姻親,來往親密。至于伯源承蒙孝文的賞識,在相當的程度上也是由于李沖的緣故。伯源有八個兒子。
長子道將,字祖業。應當繼承父親的爵位部推讓給排行第八的弟弟道舒,詔令不準許。道將援引了清河王國常侍韓子熙謙讓魯陽男爵位給弟弟韓采的例子,詔令才準許了他。道將披閱經典史籍,風度正直敢言,很有文才,在全家後輩中位居第一,同族的叔伯們都敬畏他。彭城王元勰、任城王元澄都虛心相待。元勰任中軍大將軍,征召他為行參軍。多次升遷焉燕郡太守。道將到任就給樂毅、霍原之墓刻石以彰其善,為他們建立祠堂。厚禮相待儒士,激勵獎賞學問之事,督促考察農耕與蠶桑,開墾田地幾倍。在任司徒司馬時去世,賜贈太常卿,謚號為獻。所著文章幾十篇。
兒子懷祖,任太學博士、員外散騎侍郎,去世。兒子盧莊,年少就有好名聲,官居都水使者,在任職時去世。
懷祖的弟弟懷仁,字子友,研究學問能解說。性情恬淡安靜,清靜有安閑文雅的意趣。歷任太尉記室、弘農郡守,未赴任,擇地定居在陳留邊界。所著的詩賦銘頌二萬多字,撰寫《中表寅錄》二十卷。懷仁有操行,擅長與人交際。和瑯邪人于衍、隴西人李壽之感情好彼此投合。常常對王衍謊︰“從前陳寇思想學說廣博,許劭知曉卻不往顱;嵇生俊俏不凡,鍾會與之相遇卻滅其言。我居于季氏、孟氏上下之間,除去那過分之處。”王衍認為是。
兒子彥卿,有學問志向,在隋朝做官位居御史。撰寫《後魏紀》三十卷。貞觀期間官居石門令、東宮學士。道將的弟弟道亮,字仲業,隱居不出來做官。兒子思道。
思道,字子行,聰明豪爽口才超群,曠達不拘小節。十六歲時,中山人劉松給人撰寫碑文和銘文,將它們拿給思道看,思道讀了它們,許多不能理解。于是感動而發憤讀書,以師禮相待河問人邢子才。後來又撰寫文章給劉松看,劉松不能深入理解。便喟然嘆息道︰“學習有益,哪里是枉然喲!”就到魏收那里借閱世所罕見的書。幾年之間,才能與學問兼備。然而不守品操德行,喜歡輕蔑侮辱有才德名望的人。北齊天保期間,《魏史》著成,思道多加非難詆毀,因此前後兩次被拷打凌辱,因而落魄不再升調官職。
後來左僕射楊遵彥在朝廷上推薦他,出仕司空行參軍、長兼員外散騎侍郎,在中書省值班。文宣帝逝世,當朝的文人各作挽歌十首,選出其中好的而采用。魏收、陽休之、祖孝征等不過得用一二首, 有思道獨被采用八篇。因此當時人稱他為“八米盧郎”。後來泄露宮禁之內的談話,出任丞相西合祭酒。歷任太子舍人、司徒錄事參軍。每次任職,多被譴責凌辱。後來因為擅自動用府庫儲錢,被免職回家。曾在薊北,由于失意而有所感觸慨嘆,作五言詩表達胸臆,世人認為精巧。後來任給事黃門侍郎,待詔文林館。
周武帝平定北齊,任儀同三司,跟隨到長安。和同輩陽休之等幾人著《听蟬嗚篇》。思道所作,詞意清峻直切,被當時人推重。新野人庾信遍覽諸位同題的作品,而深深贊美他。不久,母親得病,返回鄉里。踫上同郡人祖英伯和堂兄昌期等起兵叛亂,思道加入其問。柱國宇文神舉討伐平定了他們。思道罪遇當斬,已在死囚中。神舉平素听說過他的聲名,領他出來,命他作露布。執筆立就,下筆成章。神舉贊賞而寬恕了他。後來任掌教上士。隋文帝任丞相時,貶職為武陽太守。地位下降,不得志,作《孤鴻賦》來寄托他的情感。其序言道︰
我十五歲時,從鄉里出游京都,就見識知己,一直受到諸君的愛寵。年近二十,開始歸列百官,談論者稱譽過實,于是盜取虛名。學識淵博者楊令君、邢特進以下,都以平等的禮節相互表達敬意,熱情相待,推崇宣揚,增長了我的身價。然而才能本來愚鈍,性情實在懶散,權勢與貨利,淡漠處之不去經營,盡管被朝廷和市肆羈絆,將近三十年,然而獨往獨來的心願,不曾離開胸懷啊。
養生不順,年少時就得了呼吸系統的疾病。剖分符節閑坐吟嘯,掌管束原。寬闊的黃河岸邊,滿眼肥沃的田野,喧囂的事務排除之後,與魚鳥為伴。有只離群的飛鴻,被捕烏人捕獲,鄉野之人馴養後,將它進獻給我。放置庭中水池,天天玩賞,既用來消除憂愁,同時用來減輕病患。《大易》說“鴻漸進登陸”,是羽翼豐滿。揚子說“鴻飛向遠空”,是展翅高飛。《淮南子》說“束去歸于碣石”,是離開濕熟的盛夏。平子賦道“南下飛到衡陽”,是躲避冬季的嚴寒。倘若行步嫻雅聲音清亮,心地高速氣質高雅,鸞鳳以下,少見其輩。如果在牆陰之下羽毛摧落,與影相對孤獨無依,吃著癟谷和稗子,與雞鴨為伍,不是太悲傷了嗎?
我五十歲的年紀,忽然已經來臨,吟詠身世,感慨多端,于是作此辭賦,聊以自慰。
開皇初年,因為母親年邁,上表請求卸任離職,下詔褒美嘉獎準許了他。思道仗恃才能與門第,對多數人加以欺壓,因此仕途滯留難進。不久又撰著《勞生論》,指責當代時事。一年多後,奉詔令到郊外迎接慰勞陳國使者。很快,遭遇母親之喪。不久,起任為散騎侍郎,參內史侍郎事。在這時,商議設置六卿,將撤銷大理官職。思道上奏書道︰“官署有駕部,治所保留太僕;官署有刑部,治所撤銷大理。這就是重視畜牧業而輕視刑法,實在不可以。”又陳說朝廷不是拷打懲罰的地方,朝官犯有笞罪,請求按贖罪論處。皇上贊賞並全部采納了他的意見。這一年,在京都去世。皇上很痛惜,派使者去吊唁祭祀他。文集二十卷,流傳于世。兒子赤松,大業期間,官居河東縣長。
道亮的弟弟道裕,字寧祖。年少因有學問和志向而著名,風度儀表都美好。娶獻文的女兒樂浪長公主為妻,任駙馬都尉。歷任中書侍郎、太子中庶子、幽州大中正,任涇州刺史時去世,謚號為文。
道裕的弟弟道虔,字慶祖。粗通經典和史籍,兼通推算歷象之術。娶孝文的女兒濟南長公主為妻,任駙馬都尉。公主驕奢淫逸,污穢的名聲速近聞名,沒有疾病突然逝世,當時人說是道虔害死的。宣武隱秘了這件事情,沒有竭力去窮究它。後來靈太後追究公主逝世的事,廢黜了道虔,命其終生不得入仕。道虔的外甥李或,娶莊帝的姐姐豐亭公主為妻,于是相依托,永安期間,任輔國將軍、通直常侍。由于斟酌修訂歷法有功,賞賜爵位臨淄伯。天平期間,歷任都官尚書、本州島大中正,幽州刺史,加衛大將軍。任職時去世,賜贈尚書右僕射、司空公、瀛州刺史,謚號為文恭。
道虔喜愛《三禮》之學,詰責南齊尚書令王儉的《喪服集記》七十多條。為尚書同事在草屋下置飯菜飲食,談論者認為高尚。天未大亮將上宮時,一定要見到弟弟然後才去。奴僕在馬上彈琵琶,道虔听到了,杖擊奴僕一百下。公主生有二個兒子,昌寓、昌仁,昌寓愚笨,昌仁早死.道虔又娶了司馬氏,生有兒子昌裕。後來司馬氏被遺棄,再娶元氏,十分聰明有悟性,常常登居上座講習《老子》。道虔堂弟元明隔著紗帳來听講。元氏生了二個兒子,昌期、昌衡,昌衡最有名。
昌衡,字子均,小字龍子。深沉謙恭有才能見識,風度神采清高典雅,容貌舉止可作楷模。博覽經典和史籍,擅長草書和行書。堂弟思道,小字釋奴,宗族中稱道其杰出美善,昌衡和他一道受到推崇。因此幽州有諺語道︰“盧家千里,釋奴、龍子。”在束魏做官,兼太尉外兵參軍。北齊受禪,歷任平恩令。右僕射祖孝征薦舉他為尚書金部郎。孝征每每說︰“我任用盧子均為尚書郎,自認為無愧于天地。”當初天保期間,尚書王听由于直言獲罪,諸位弟弟尚且能保持此道而不使之墜落。自此往後,此道漸近衰微。昌衡與頓丘人李若、彭城人劉 、河南人陸彥師、隴西人辛德源、太原人王循都是後輩杰出的人士。後來兼散騎侍郎,迎接慰勞北周的使節。周武平定北齊後,拜授司玉中士,和大宗伯斛斯征撰寫《禮令》。
隋朝開皇初年,拜授尚書祠部侍郎。文帝曾大會群臣,命各自陳述功績,人人都爭先恐後,惟獨昌衡沒有說什麼。左僕射高頒看著他認為他不同尋常。陳國使者賀徹、周演相繼來訪問,朝廷每次命昌衡接待應對他們。不久,出任徐州總管長史,很有能干的名聲。吏部尚書甦威考核了他後說︰“道德為世人的表率,舉止為士大夫的準則。”評論他的人以此作為美談。曾經行路到浚儀,乘坐的馬被他人的牛觸擊致死。牛的主人表示道歉,要求償還損失。昌衡對他說︰“六畜相互觸擎,自屬常理,這哪里相關人情,你道歉什麼呢?”拒不接受。性情寬厚不計較,都如此類。遷職壽州總管長史,宇文述很敬重他,把州中的事務托付給他,一年多後,升為金州刺史。仁壽期間,奉詔令持節為河南遒巡省大使。回來時,由于奉命出使符合皇帝旨意,任儀同三司,賞賜物品二百件。昌衡自認為年已七十,上表請求退休,詔令褒獎他沒有同意他的退休請求。大業初年,征召為太子左庶子,行至洛陽,在路上去世。兒子寶素、寶胤。
道虔的弟弟道侃,字希祖,深沉高雅有學問志向,官居州主簿,去世。將弟弟道約的兒子正達作為後嗣。
道侃的弟弟道和,寧叔雍,在兄弟中間,聲望最差。官居冀州中軍府中兵參軍,去世。兒子景猷,任弘農太守。景猷的兒子士彥,有風采氣概,隋朝開皇期間,焉蜀王楊秀部屬。認為楊秀的所作所為不合法度,借口有病告辭,死在家中。
道和的弟弟道約,字季恭,官居司徒屬、幽州大中正。興和末年,任衛大將軍、充州刺史,在州中很得人民的歡心。去世後,賜贈儀同三司、幽州刺史。司、幽州刺史。
兒子正通,去世。妻子謝氏,與正通的弟弟正思淫亂,被御史彈劾,士人憎恨他。正思的弟弟正山的兒子公順,很早因文章博學而出名,任符璽郎,待詔文林館。正思兄弟由于是齊太後母親的兄弟,詔文林館。正思兄弟由于是齊太後母親的兄弟。
道約的弟弟道舒,字幼安,繼承了父親的爵位,官居中書侍郎,去世。兒子熙裕繼承了爵位。熙裕清靜淡泊遵守倫理道德,有古人遣風,被親戚們所敬重。
伯源的弟弟盧敏,字仲通,小字洪崖,年少有寬宏的度量。孝文器重他,納娶他的女兒為嬪。官居儀曹郎,早逝,賜贈威遠將軍、範陽太守,謚號為靖。有五個兒子。
長子義僖,字速慶,早就有學問志向,見識多度量大深沉又高雅。九歲喪父時,就有孝親之情,年輕時就被僕射李沖贊美。起之于家而出任情,年輕時就被僕射李沖贊美。起之于家而出任居母之喪辭職。幽州刺史王誦與他交往親密,常給故交李神y等寫信道︰“盧冠軍在這里,時常反復來關懷問候,往往一連數天,得以咨詢為政之道。”他受到了如此器重。後來任征虜將軍、太中大夫,居閑散而無一定職守的官職多年,淡然自得。李神y勸他求見當權者,義僖說︰“既然學習先王之道,崇尚實行先王之志,怎麼能以不正當的手殷求取富貴呢?”孝昌期間,授任散騎常侍。當時靈太後臨朝听政,黃門侍郎李神軌勢傾朝野,請求與他結為親家。義僖料其必敗,拒絕不同意。王誦對義僖說︰“古人不因一女而替代多子多孫的福氣,你怎麼就替代了呢?”義僖說︰“不听從的目的,正是為了這個呀。听從的話,恐怕禍患大而迅速牽連。”王誦于是握著義僖的手說︰“我听到了朋友的教令,不敢轉告他人。”義僖終將女兒出嫁給其它家族。到了成婚的那天傍晚,靈太後派中常侍服景到家中敕令停止,家室里外驚慌恐怖,義僖安然自如。普泰期間,任都官尚書、驃騎大將軍、左光祿大夫。
義僖寬厚溫和戒惕謹慎,不隨便交友。性格清廉儉約,不經營財產貨利。年輕時,幽州屢受洪滂旱災,先前有幾萬石谷貸給他人,因為一年谷物不收,義值便燒毀了那些貸借的契約,鄉里對他的恩德都感到心悅誠服。雖然處在顯要地位,常常到達貧困的地步,粗糙的飯菜,也愉快地享用它們。去世後,賜贈大將軍、儀同三司、瀛州刺史,謚號為孝簡。
兒子遜之,清靜寡欲,官居太尉記室參軍。義僖的四個弟弟,都遠不及他們的哥哥。
盧敏的弟弟盧昶,字叔達,小字師顏,學問涉及經學史學,在當時早有聲譽。太和期間,兼員外散騎常侍,出使南齊。孝文詔令盧昶道︰“鄰近的江、揚之地,或早或遲,總會是我的囊中之物。你們想說就說,不要相互疑慮為難。”又敕令副使王清石說︰“你不要讓南方人的語言使盧昶有猜疑。如果他有什麼見解,要表達盡管表連,該評論就評論。盧昶正是寬和溫順的君子,沒有多少文才,或許主客令你作詩,不要因為盧昶不作,就不作了。大凡使者以和焉貴,不要相互自夸,表現在外表上。”等到了那里時,踫上齊明登位,孝文南征討伐,盧昶的哥哥伯源任另一分支隊伍的將領。而齊明因為朝廷加兵于己,于是虐待他們。盧昶等本來不是剛直的人,非常恐怖,淚水汗水縱橫交流。齊明用腐爛的米發臭的魚切碎的草和豆子供給他們。然而謁者張思寧,言辭聲調慷慨激昂,終于由于勇敢有氣節死在賓館中。盧昶回來,孝文譴責他道︰“奉命出使的禮節,寧死不辱,盡管放逐到海角,仍應該保持氣節而死。你不能用長繩捆縛自己服罪,已經是可恨了。竟然俯首低眉飲水啄食,如同狗馬。有生必有死,是長是短能有多少區別呢?你如果舍棄生命成就聲名,會留名青史,比起你享用那料草和豆子.來侮辱你的君父怎麼樣?即使不能遠使甦武慚愧,難道不能近讓思寧羞愧?”于是被罷免廢除。
景明初年,任中書侍郎,升任給事黃門侍郎、本州島大中正、散騎常侍,兼尚書。當時洛陽縣抓獲白鼠,盧昶上奏,認為查考《瑞典》,外鎮刺史二干石令長不敬奉上命,苛刻殘暴,百姓怨恨憂嘆,這樣白鼠就來了。于是陳說當時政事,多加以勸勉告誠。下詔書褒獎贊美他的意見。遷職侍中,又兼吏部尚書,旋即轉正,仍任侍中。盧昶保守職責罷了,沒有什麼激勵宣揚的,與侍中元暉等相互勾結阿附,受到宣武的寵愛,當時人看不起他。出任徐州刺史。盧昶既是儒士,本來缺乏用兵的謀略,又羊祉的兒子羊燮任盧昶的司馬,專門指揮軍事,遮蔽了盧昶的耳目,將士們怨恨。胊山戍主傅文驥糧食柴薪都用完了,率城投降蕭梁。盧昶看到城已降,率先逃跑退去,眾軍相繼逃奔。踫上嚴寒,軍人凍死以及凍掉手腳的有一大半。從北魏籌劃謀取長江下游以西地區起,只有中山王元英在鍾離失敗,盧昶在胊山失利,最為慘重。宣武派黃門甄琛乘驛馬兼程趕去囚禁盧昶,窮究其失敗的罪狀,詔令以免官論處。其余將帥以下,全部判定為根據赦令恢復任職。不久,授任太常卿,依舊任雍州刺史,晉升官號鎮西將軍,加官散騎常侍。任職時去址,謚號為穆。
盧昶寬厚溫和體恤仁恕,擅長安撫關懷。他在徐州時,守邊的士兵有疾病,親自察看安置,至于輪流戍守的士兵年限已滿沒有回歸的,可以充任後備役,盧昶一任完畢,然後可以返回,百姓稱頌他。
兒子元聿,字仲訓,沒有別的才能。娶孝文的女兒義陽長公主為妻,任駙馬都尉。官居太尉司馬、光祿大夫。去世後,賜贈中書監。兒子士晟,任儀同開府掾。
元聿的第五個弟弟元明,字幼章。瀏覽群書,兼通文章的底蘊,風度神采安閑自在光彩照人,進退舉止可觀。永安初年,長久兼尚書令、臨淮王元或欽佩喜愛他。到元或開建府署設置僚屬時,引進為兼任的部屬,仍舊統領私兵。孝武登位,由于任郎職有禮,封爵城陽縣子,升任中書侍郎。永熙末年,居住在洛陽東面的維山,于是在那里寫下了《幽居賦》。當時,元明的友人王由居住在穎川,忽然夢見王由帶著酒來與他告別,賦詩作為贈禮。到天亮時,回憶出他的詩里的十個字,說︰“自茲一去後,市朝不復游。”元明嘆息道︰“王由天性不媚俗,寄旅人世,才有現在的夢,詩又如此,一定有其它的緣故。”過了三天,果然听說王由被亂兵害死。探尋他死亡的日子,就是做夢的那個夜晚。天平期間,兼吏部郎中,輔助李諧出使蕭梁,南方人稱贊他。返回,任尚書右丞,遷任散騎常侍,照料皇帝的日常作息。長年工作在史館,絲毫不在意。又兼黃門郎、本州島大中正。
元明善于把自己排在很高的地位,不隨便交往,飲酒賦詩,踫上有興致樂而忘返。秉性喜愛玄理,撰寫關于史部子部雜論幾十篇,眾文章另有集錄。年少時,曾經從鄉下返回洛陽,路上踫到相州刺史、中山王元熙。元熙是博學多識之士,兄了他後贊嘆道︰“盧郎有這般的風采神韻,只需誦吟《離騷》,酌飲美酒,自然就成為賢士良才。”于是留下他幾天,贈送絲帛和馬匹而告別。元明總共娶了三個妻子,第二個妻子鄭氏與元明哥哥的兒子士啟淫亂,元明不能斷絕。卻又喜歡以家世的地位自夸,當時的輿論因此貶斥他。
元明的弟弟元緝,字幼緒,凶暴粗悍又嗜酒,曾在妻子娘家的宴席上飲酒,稍微有點不滿,親手殺死了她的客人。官居輔國將軍、司徒司馬,賜贈驃騎大將軍、吏部尚書、幽州刺史,謚號為宣。
盧昶的弟弟尚之,字季儒,小字羨夏。也由于儒者的品德操行被推重,官居司徒左長史、前將軍、濟州刺史、光祿大夫。
長子文甫,字符佑,瀏覽文學和史學,在當時有聲譽。官居司空行參軍。文甫的弟弟文翼,字仲佑,年輕時非常輕浮急躁,晚年很有些改變。由于軍功被賞賜爵位範陽子,官居太中大夫。文翼的弟弟文符,字叔偉,性格曠達坦率,官居通直散騎侍郎。兒子盧港。
盧潛容貌魁梧,善于談吐,年少就有成人的志向。屢經升遷為大將軍府中兵參軍,處理機密要事精明干練,被文襄賞識,說他終將可以大用。王思政在穎川被擒獲,文襄看重他的才干和見識。盧潛時常從容地稟告文襄︰“思政不能以死殉節,哪里值得重視?”文襄對身邊的人說︰“我有了盧潛,就是又得了一個王思政。”天保期間,任左盧郎中。因非議《魏書》坐罪,與王松年、李庶等一起被軟禁起來。適逢清河王元岳援救江陵,特地赦免盧港任元岳的行台郎。返回,歷任中書、黃門侍郎。被奴僕誣告謀反,文宣清楚他,將奴僕交付給他,盧潛沒有處罰奴僕。黃門鄭子默上奏盧潛跟隨清河王元岳向南討伐時,元岳命盧潛游說蕭梁的將領侯填,大量收納侯填賄賂的財物,回來不奏報。文宣令杖擊盧潸一百下,還削去了他的胡須,盧港面不改色。歷任魏尹丞、司川別駕、江州刺史,所在之地都有善政。
孝昭任宰相,任盧潛為揚州道行台左丞。先前,蕭梁的將領王琳擁護其君主蕭莊歸附壽陽,皇帝任王琳為揚州刺史,敕令盧潛與王琳著手向南征討籌劃謀取。後來任行台尚書、儀同三司。王琳專心一意圖謀南方,盧港認為當時的情形不允許,因此與王琳有矛盾,雙方交替上表陳述。武成將王琳召回鄴都,任盧潛為揚州刺史,領行台尚書。盧潛在淮南十三年,大樹德風政績,使陳朝人畏懼。陳朝君主給他的邊防將領的詔書說︰“盧潛仍在,你應該深加防備他。”文宣剛平定淮南時,詔令免除徭役十年,年限滿了後,到天統、武平期間,征收賦稅十分雜亂。又,高元海當政,禁絕捕魚打獵,百姓沒有什麼來自給;眾經商的胡人欠官方的債和利息的,宦官陳德信慫恿他們將欠賬胡亂登記在淮南的富豪之家,命州縣官員收債;又敕令將突厥所產的幾千匹馬送到揚州管轄區內,命地方上的豪強富貴購買它們,按值所付的錢財收入,就出敕令搜求長江、淮水之間的馬匹一並送往官方的馬廄。因此百姓動亂不安,切齒怨嘆。盧潛隨時隨地安撫慰問,同時實施隨機應變的謀略,因此才得以安定止息。武平三年,征召為五兵尚書。揚州官民因為盧潛禁絕酒肉,誠信佛教,便大肆召集僧會,用香花妝扮沿途流淚送別他。盧潸感嘆道︰“只恐怕不久再來喲!”到鄴都不久,又任揚州道行台尚書。
四年,陳朝將領昊明徹來侵犯,領軍封輔相趕來援助。陳朝軍隊到峴地,輔相不進逼,盧潛力爭也不行,因憂慮憤怒生病,臥倒在帳篷中,終于失敗。陳朝人于是包圍壽陽,堵塞芍陂,用水灌城。韶令王長春任南討都督。長春的軍隊停留在黃河以南,多多供給士兵軍糧,便吹響號角想要撤退,從而以賤價買入他們的米糧;到止留部隊時,又以高價賣給他們米糧。竟與皮景和在淮北擁兵十萬,不進軍。壽陽城中有青黑色的龍升入天空,城池旋即淪陷。盧潛及其行台僕射王貴顯、特進巴陵王王琳、扶風王可朱渾孝裕、武衛將軍奚永樂、儀同索景和、仁州刺史酈伯偉、霍州刺史封子繡、泰州刺史高子植、行台左丞李駒 等督軍將領五十八人,士兵一萬,全部在此淪為俘虜。陳朝人殺了王琳,其余的都囚禁在束冶。陳朝君主想知道北齊的虛實情況,于是放出盧港,盧港說︰“囚徒我本屬幽州,它在黃河以北地區是最小的,人口擁有五十萬,淪落陳朝的,只有我與酈伯偉二人而已。”
當時李駒 將要逃跑回去,並相約盧港。盧港說︰“我這樣的面目,怎麼能騙人?我年少時,看相的說︰死在昊越之地。生死已經命定,你還是盡管離去吧。”于是寄書信給弟弟士邃說︰“我夢見你在某月某日得病,某月某日病情逐漸減輕。”全部像他所說的。不久慨嘆道︰“壽陽失陷,我想以頸血濺城而死,佛教不允許自殺,因此怯懦偷生,現在可以死了!”于是自閉其氣而死。他的家人求取尸體運回安葬,賜贈開府儀同三司、尚書左僕射、充州刺史。沒有兒子,把弟弟士邃的兒子元孝作為後嗣。
盧港本性高雅固守正道。祖埏曾經逼迫盧潛陷害仁州刺史劉逖,許諾給他高位。盧港說︰“像這樣的事,我不干。”行台慕容恃德常常推重他,生病時,對他的兒子說︰“盧尚書教我做人,像兄弟一樣待我。我死後,把上等的赤色馬送給他。”他的兒子將另外的馬送去。恃德的靈柩出門後自行停住了,不能移動,巫祝使用恃德的聲音怒斥道︰“怎麼不把我所騎的赤色馬給盧尚書?”他的兒子趕緊遵命,靈柩才可運行。盧港把馬所值的價錢拿出來經營為人造福的辜業。他被當時推重猶如此類。
士邃,字子淹,年少時被崔昂所賞識。崔昂說︰“這兄弟足以成為後輩的俊杰,只是遺憾他們都不讀書啊。”官居尚書左右丞、吏部郎中、中山太守帶定州長史。北齊滅亡後,去世。
度世治理濟州時,北魏剛剛平定升城。無鹽人房崇吉的母親傅氏,是度世繼外祖母的哥哥的兒媳,兗州刺史申纂的妻子賈氐,是崇吉姑母的女兒,都破落失散,年邁有病瘦弱枯萎。然而度世推究戶籍表簿,使她們得到供給撫恤。每次去見傅氏,跪著詢問日常生活狀況,隨時奉送衣被和食物;也撫養救濟賈氏,供應她衣服膳食。青州失陷後,眾崔氏淪落,多被收容贖身。到伯源、盧昶等,都繼承了父親的遣風。疏遠的親屬,按次序排為尊輩長者的,無不一一尊拜致以敬意。家戶的禮節,被世人推重。謙恭退讓簡易節約,與世無爭。父母去世後,同居共財,從祖父到孫子,家中人有百口。在洛陽時,踫上災荒之年,不能自給,然而長輩晚輩和睦相處,同甘共苦。至親和同宗的兄弟們,常常早晨去向他們的叔伯們問安,出來坐在正室以外的房間,傍晚才進正室之內。朝廷官府以外,不隨便交際。他們相互以禮節勉勵,皆如此類。又一家三個家長,當代引以為榮。伯源兄弟死,到道將去世後,家風袁敗。子孫中多有非法之徒,內室中混濁污穢,被當時鄙薄。
度世同曾祖的弟弟神寶,官居中書博士。孝文為弟弟高陽王元雍納娶他的女兒為妃子。
起初,盧玄同曾祖不同祖父的哥哥盧溥,在慕容寶統治末年,率領鄉兵駐扎在海邊,殺了他的鄉里姻親象祖氏十多人,號稱征北大將軍、幽州刺史,攻打掠奪郡縣。天興期間,討伐擒獲了他。
盧溥的玄孫盧洪,字曾孫,太和期間,官居中書博士,樂陵、陽平二郡太守,幽州中正。盧洪有三個兒子。長子盧崇,年少就樹立了美好的名聲,有見識的人相信他前程遠大,任驃騎府法曹參軍時去世。盧崇的兒子盧柔。
盧柔,字子剛。幼年成為孤兒,被嬸母撫養,體恤照顧超過了她的兒子。盧柔竭盡孝心溫柔深情,也如待自己的親生母親,親屬贊嘆推重他。秉性聰明機靈喜愛學習,未成年就通曉寫作,只是口吃,不能自持所見發表議論。好酗酒任性荒誕不經,被世人指責。司徒、臨淮王元或見了很器重他,把女兒嫁給了他。
到魏孝武與齊神武有矛盾時,詔令賀拔勝出朝管理劑州,盧柔認為趁這個機會可以建立功勞業績,于是跟隨賀拔勝到荊州。任盧柔為大行台郎中,掌管記事的各種書寫文字,軍隊的機要事務,盧柔大多參預。到賀拔勝任太保時,任盧柔為掾。孝武後來征召賀拔勝帶兵剄洛陽,賀拔勝就此事詢問盧柔。盧柔說︰“高歡依托晉陽之兵,用意實在難知。您應當帶上所有兵馬奔赴都城,與他決出勝負,與君主同存亡,這是忠誠的上策。如果北邊以魯陽為險阻,南邊吞並過去的楚地,東邊連接兗州、豫州,西邊接壤關中,率甲兵十萬,觀察敵方的裂痕而行動,也是中策。率三荊之地,與蕭梁通好言和,可以保全性命,功業與名聲不復存在,這是下策。”賀拔勝因為盧柔年少而小看他,故笑而不答。
到孝武西遷時,柬魏派侯景偷襲穰地。賀拔勝失敗,于是往南投奔蕭梁,盧柔也跟隨他。賀拔勝頻頻上表梁武帝,請求回歸關中。梁武帝閱覽奏表,贊賞奏表的文采,知道是盧柔所作之後,便派舍人慰勞問候,並贈送了彩色的絲織品。後來和賀拔勝一起返回,走到襄陽。齊神武害怕賀拔勝向西進入,派侯景率輕騎阻截他們。賀拔勝與盧柔懼怕,便放棄船只走山路,帶著軍糧冒險前行,經過幾百里。當時正值綿綿秋雨,同伴饑寒交迫的,大半死去。大統二年,到達長安,封爵容城縣男。周文帝舉為行台郎中,任從事中郎,與郎中甦綽掌管機要大事。當時沙苑之役,朝廷的軍隊屢次戰勝,汝水、穎水之間,大多起義來歸附,書札往來,每天一百多件,盧柔隨機應變予以答復,都能符合事理。進爵位為子。屢經升遷為中書侍郎,兼著作,撰寫皇帝的起居注。後來任黃門侍郎。周文知道他貧困,賞賜衣服給他。後來升為中書監。北周孝閔帝登位,任小內史大夫,晉升官位開府儀同三司,在位時去世。所作的詩、頌、碑、銘、檄、表、啟流傳于世的有幾十篇。兒子盧愷繼承了爵位。
盧愷,字長仁。稟性孝順父母友愛兄弟,精神意態聰慧過人,廣泛閱覽經典和史籍,有用世的才能,十分通曉寫作。北周齊王宇文憲引進為記室。跟隨宇文憲征伐北齊,游說北齊嗌繒蚴怪 搗 I ±舨看蠓頡5筆比竟ゼ跎窕叮 唄甘棺約航 T子釵幕セ嵐撾﹤撇肯麓蠓頡B 勺璧潰骸骯攀焙潁 歉唚芨呈 模 趴扇未蠓頡Q扒笙褪可蟛旃僭保 蠢 枰 昀 魃鰲O衷諫窕凍鏨砣竟ゅ 置揮刑厥獗玖歟 皇瞧窘杓抑懈揮惺棺約和 錚 禿褪看蠓蟣燃綺 小H肥島ε掠行∪嗽誄 募Ё恚 攪斯 狻!庇釵幕ヅ沼諭V沽甦饈隆Gㄖ澳謔廢麓蠓頡N淶墼讜蒲艄 保 妨鈧謐ス鼐 友≡窶嚇# 急贛美囪縵斫 俊B 勺璧潰骸按憂疤鎰臃轎﹫下硎晟 影顏庾魑 撈浮8詹漚擁矯髁睿 美嚇Q縵斫 浚 興鶉收咧 !被實墼廾浪 難月郾闋靼樟恕Gㄖ襖癲看蠓潁蝗畏夢食魯 笫溝鬧 幀O惹埃 拐叨嘧翊鈾 怪 睦窠冢 鉸 問拐擼 堪湊氈境 窠冢 魯 瞬荒蓯顧 = 濾哪輳 金鹿и既砉亍 嘌露 潁 盥 幢首 綽恫肌;實鄱亮朔淺8 說廝檔潰骸奧 奈惱麓笥諧ガ 毒拜醟ラy悄愕睦鮮Α!貝笙笤 輳 問 祭舨看蠓頡
隋朝開皇初年,加官上儀同三司,任尚書吏部侍郎。晉升爵位為侯,依舊攝尚書左丞。每每有陳述奏進,理直氣壯表情嚴肅,即使踫到喜怒哀樂之事,也不改變常態。加官散騎常侍。八年,皇上親自考察百官,把盧愷作為上等,堅決推讓不敢接受。文帝說︰“當仁不讓,有什麼慚愧的?都在我的心里,不必謙讓了。”一年多後,任禮部尚書,攝吏部尚書事。遇上國子博士何妥對右僕射甦威憤慨不滿,彈奏甦威秘事,盧愷因與之牽連獲罪。御史彈劾盧愷道︰“房恭懿是尉遲迥的黨羽,不應該進身為官,甦威、盧愷二人,彼此曲意薦舉,使他多次晉升遷職為海州刺史。吏部預選的人很多,盧愷不就此授任官職,全部填寫履歷後遣走。甦威的堂弟甦徹、甦肅二人,都以鄉正召到吏部。甦徹的檔案後到,卻先被任用。甦肅左足卷曲跛殘,沒什麼才干,盧愷由于甦威的緣故,授任朝請郎。盧愷結黨營私,事實非常明白。”皇上大怒道︰“盧愷膽敢把朝廷的官職,當作私人的恩惠!”盧愷取下頭冠叩拜道︰“皇太子將任命通事舍人甦夔為舍人。甦夔是甦威的兒子,我認為甦夔不應當晉升,堅決陳述勸阻從而制止。我如果與甦威有私情,難道應該這樣嗎?”皇上說︰“甦威的兒子,朝廷百官都知道,你才堅持,藉此來邀寵幸;至于不知道的,就進行勾結依附。這是奸臣的行為。”于是廢黜,在家中去世。從周氏以來,選舉清濁不分。到盧愷攝吏部時,與薛道衡、陸彥師等分別出身士族的人,因此涉及黨錮之讒毀,于是落到這步田地。
盧崇的弟弟仲義,字小黑,在當時有名,官居員外散騎侍郎、幽州刺史。盧崇兄弟官位雖然不顯貴,所結的姻親卻常常與盧玄家不相上下。盧洪的弟弟光宗,官居尚書郎。光宗的兒子盧觀。
盧觀,字伯舉。年少好學,有卓越的才智,選舉為秀才,考中射策甲科。任太學博士、著作佐郎。與太常少卿李神y、光祿大夫王誦等在尚書上省,擬定朝廷中的禮儀。遷職尚書儀曹郎中。孝昌元年去世。
盧觀的弟弟仲宣,小名金。才能學識卓異而廣博,而且超過盧觀,只是文章的體裁和風格較細弱。兄弟們都因為文章而顯赫,受到評論者的贊美。官居太尉屬。北魏孝莊帝初年,在河陰遇害。和哥哥盧觀都沒有兒子,詩文的專集沒有人為它編排次序,很少有保存的。仲宣的弟弟叔彪。
叔彪,年少機靈聰明,豪爽直率輕生仗義,喜歡奇妙的計策,欽慕諸葛亮的為人。任賀拔勝的劑州開府長史,賀拔勝不用他的計策,棄城投奔蕭梁。叔彪返歸本縣,靠近池塘建築房屋,悠閑自得。齊文襄下達征召的文書,托病推辭不到。天保初年,又征召,迫不得已,穿著布制的衣裙坐著沒有篷蓋的車子到達鄴都。楊倍前往問候他,任為司徒咨議,托病不接受。孝昭即位,征召為中庶子,就世事向他咨詢。叔彪勸說征討函谷關以西地區,在地上畫圖陳述軍事形勢,請求在平陽設立重鎮,和那蒲州兩相對應,深挖溝高壘城牆,運送粳食充實它。皇帝很贊同地接納了這個建議。又願意自己居住在平陽,成就這一謀略。皇帝令元文遙和叔彪一道參預策劃,撰寫《平西策》一卷。不久,皇帝逝世,事情便作罷。武成登位,任儀同三司,判都官尚書,出任合州刺史,遷職太子詹事。
叔彪在鄉里時,有粟干石,每到春夏之季,鄉里人沒有吃的,就讓他們自己裝載拿取;到了秋季,听任他們歸還多少而不計較。每年常常得到一倍多。入仕通達顯貴後,自認為年邁,兒子又多,于是建造一所大房子,說︰“在這里歌唱吧,在這里哭泣吧。”魏收常來造訪,就洛京往事咨詢他,不等到吃飯就起身告辭,說︰“不讓你破費了。”叔彪挽留他,許久食物才來,只有用粟做的飯葵做的菜,用木制的碗裝著它們,一兩片干肉罷了。所有的隨從僕役,也都具Q備食,全部與這一樣。
北齊滅亡後,返回範陽。遇上戰亂城池淪陷,與同族之弟士邃都由于饑寒交迫死去。北周將領宇文神舉認為二人有好的名聲和德行,收殮埋葬了他們。
盧洪的堂弟附伯,附伯的弟弟侍伯,都有學問見識。附伯官居滄州平東府長史,侍伯官居南岐州刺史。侍伯的堂弟文偉。
文偉,字休族。父親盧敞,官居議郎,後來由于文偉有功勛,賜贈幽州刺史。文偉年幼成為孤兒,有志向,讀了不少經典和史籍。州里薦舉為主簿。年紀三十八歲時,才選舉為秀才,授任本州島平北府長流參軍。勸說刺史裴y按照過去的遣跡修築督亢陂,灌溉田地一萬多頃,人們受到它的惠利。裴y將修築的事功,多委托給他。文偉既擅長經營管理,同時為私家出力,家中平素貧困,由于這而致富。到北方將亂時,文偉在範陽城囤積稻谷,嘗時經歷了歉收的荒年,他多給予救濟供養,愈發使鄉里百姓歸附。到韓樓擁據薊城時,文偉率鄉里之民堅守範陽。韓樓被平定後,因功封爵為大夏縣男,授任範陽太守。
莊帝逝世,文偉與幽州刺史劉靈助共同策劃起義。靈助攻克瀛州,留下文偉管理州中事務,自己率軍奔赴定州,被汆朱榮的將領侯深擊敗。文偉逃回本郡,仍然和高干兄弟相互呼應。逋值神武到信都,文偉派兒子懷道奉命陳述謝罪。中興初年,任安州刺史,未赴任,旋即遷職幽州刺史。安州刺史盧曹也追隨靈助起兵,靈助失敗,便擁據幽州投降汆朱兆,汆朱兆仍舊任他為刺史,因為據城不肯歸順,文偉不能進入。後來任青州刺史。
文偉輕視錢財愛重賓客,擅長撫慰交接,喜愛施予小恩小惠,所以處處深得人心。經營的產業,常常似乎不足,積蓄財物,奉侍問候寵幸要人,饅贈不斷。去世後,賜贈司徒公、尚書右僕射,謚號為孝威。
兒子恭道,性情溫和善良,很有學識。官居範陽郡太守,有德澤和恩惠。在文偉之前去世。賜贈度支尚書,謚號為定。
兒子詢祖,繼承祖父爵位大夏男。有道德學術,文辭華麗優美,成為後輩的俊杰。選舉為秀才,到達鄴都。趙郡人李祖勛曾宴請眾文人,齊文宣派小黃門告諭祖勛的母親說︰“擊敗蠕蠕之後,為什麼沒有賀表?”使者等待答復。眾賓客都作賀表,詢祖立刻就作成了。表中文辭寫道︰“從前十萬敵軍橫行,樊將軍請戰而受挫;五千兵馬深入,李都尉投降而不歸順。”當時推重其文精巧。後來朝廷進行大的升遷拜授,同日里催促拜謝。詢祖站在東止車門外,替二十多人作表,才思敏捷下筆成章,文辭義理皆為可觀。詢祖剛剛繼承爵位,有年老而有德望的朝廷官吏對他說︰“大夏開始有成了”,詢祖應聲道︰“而且得到小小燕雀之流的恭賀。”
天保末年,任築長城副使。自恃其才,心懷憂悶不滿,于是面帶憂色降低服式等級有如卑賤僕役的樣子去見楊倍。楊倍說︰“故交都有所節制,只有大夏不加整飭。”詢祖厲聲道︰“是誰的罪過?”到了築城的工地後,撰《築長城賦》來寓寄自己的心意。它的大略意思是︰“制夾板就用紫柏,做棒槌就用木瓜,哪里是這樣的材料就這樣用了呢?青草茂盛綿綿,纏繞著山嶺繁殖。只要十步遠有一芳草,我又何必埋怨自己處在劑棘中間?”邢邵常常開玩笑說︰“你幼年就才學豐富淵博,頭上生角的無上齒,恐怕你活得不長。”回答說︰“詢祖我開始听到這話,實在心懷戒懼;看到老人雪染雙鬢,略微使自己安定下來。”邢邵很看重他的機靈多智。既然有口才,便喜歡褒貶人物。大家都憎恨他,說他與堂妹淫亂。同族人思道問他道︰“大夏為什麼受到天下非議?”詢祖說︰“至親還相互殘害,何況仕宦者來自多國。”和思道一起成為北方諸州的人杰,魏收頌揚思道卻認為詢祖不如。詢祖對人說︰“看到不能高飛的,借給他們羽毛;得知超群沖天的,剪去他們的翅膀。”既然眾多的誹謗詆毀天天不斷,于是輿論都鄙視他的為人。長廣太守邢子廣說︰“詢祖讓稱衡規範檢點,思道使文舉收斂鋒芒。”後來很有點屈己下人降低身份。歷任太子舍人、司徒記室,去世。有文集十卷,都道失了。
恭道的弟弟懷道,性情輕率嗜酒,很有志向。全家參加起義後,神武待他親近。任烏甦鎮城都督時去世。
懷道的弟弟宗道,性格粗疏直率,舉動狂暴仗義,官居南營州刺史。曾在晉陽設酒宴,賓客滿座,中書舍人馬士達盯著他的撥彈箜篌的女藝人,說其手很縴細白皙,宗道立刻將她送給他。士達堅決推辭,宗道便令他的家僕,將把她的手腕砍下,士達不得已接受了她。就要去營州時,在督亢城的坡上,大規模地召集家鄉人,殺牛聚餐宴會。有一個過去的弟子,酒醉後言語疏失,宗道命令把他沉于水中。後來因刑罰殘酷和濫用獲罪被廢黜。
盧玄的同族兄弟之子盧輔,字顯光,任本州島別駕。兒子盧同。
盧同,字叔倫,身高八尺,容貌魁梧,善于為人處世。太和期間,從家中征召出來授以北海王元詳國常侍。熙平初年,屢經升遷為尚書左丞。當時柏州刺史奚康生按年征收百姓一種紡織品的戶稅,都超過了七八十尺長,來求取為公家憂慮的稱譽,統轄內的人民厭恨他。盧同根據一年的俸祿,官方供給超長的絲絹。盧同于是列舉罪狀一一查究康生額外征收紡織品的戶稅。上書後,詔令根據法律斷定康生的罪行,同時褒獎盧同辦理公事的政績。明帝時,朝廷政治綱紀逐漸稀疏,有不少冒取盜竊軍功的人。
盧同查閱吏部的功勛簿,于是加以檢查核對,獲得盜取官階的有三百多人。便上表道︰私下看了吏部的功勛簿,大多都有改換,于是校對中兵奏報的文書,都不一致。找認為罪過雖然可以恩免,仍然需要訂正。請求派一都令史,和令僕省事各一人,總匯吏部、中兵兩官署的功勛簿,將文書逐句對勘。如果名稱級別相符者,便在黃色的絹帛上寫上楷書大字,完備地分列出官階的各種級別,命本部門尚書用朱印蓋印在上面。公開造二份,一份送交吏部,一份留在兵部,和文書一道共同保管。進可防止揩擦洗掉之虛假,退沒有改換之可能。
自過去以來,功勛簿書上呈禁中官署,只具列姓名,不記載所屬部門。致使盜取濫冒之徒,輕易隨便得逞。現在請求聘任沒有官職出身的人的職務時,一一列出本屬州郡縣及地方行政之處所;那些有官有職的,也列出官名所屬部門和履歷。都要在上面蓋上本軍的印記,然後加印縫合,各自呈上所管部門。統將、都督,都要蓋上印記,然後陳上行台。行台通告太尉。太尉檢察選擇出真實的,才開始寫上關刺這樣的公文。禁中官署再加以推尋深究,然後奏上。奏章呈出的那天,用黃色的絲帛書寫加上朱印,交付吏部。近來,不僅僅盜取官階假冒名義,改換功勛簿冊而已,有的進了一級後再次盜取,有的更換名字受到晉級,總之這樣的,其人數不少。實在是因為吏部沒有法則,堵塞防範無辦法。為什麼呢?吏部加級之後,簿冊不予記錄,由于這個緣故,容易滋坐僥幸貪取功名之心。從今按級進職或獎勵後,名冊全部加以登記,補上日月,尚書蓋上印記,然後交付有關部門,郎中另外抄寫一份細目,換代時轉交。這種制度一推行,頗可制止奸怪魍魎。
詔令听從這一建議。盧同又上奏道︰
我想用黃色絲帛書寫的功勛簿,只可粗略制止奸詐虛偽,然而在軍中的虛偽欺詐,仍不能消滅。請求從今後在軍中閱覽簿冊的時候,行台、軍司、監軍、都督各自公開建立公文案卷,處處加以記錄。斬首之功獲一級以上約,便發給契據。此契據,在一張紙上,正中書寫大字,起頭為行台、統軍的爵位與名號,功勛者的等第。斬殺三賊以及受傷獲官位品級以上的,也完整地寫在契據上,各寫滿一行,從這行字中間直分兩半。在這契據上,前後都寫上年號和日月,破了某處敵陣,某官得某功勛,蓋上印記作為驗證。一半交給立功人,一半交給行台。登記後交到京城,即送門下,用另外的函匣保存。
又從遷都以來,戰事頻傳捷報,所以征戰立功的變多,不能按規定的等級次第授官職或按功績大小給予獎賞的原因,實在是由于年代長久而滋生弊端,累年便易作偽,投機取巧的官吏藉此攀升,竊取加官的現象于是越來越嚴重。請求從現在開始,所有功勛簿上已經報請獎賞的,便廣告遠近各地,說明某處的功勛已裁定賞畢,讓人都知道。訂出標準按等級次第酬勞和授官職,以三年為限。那些有職位的以及有資歷身份的,期限內要全部選授;實際官職及封號,根據才能加任授予。希望使酬報勞勉很快實現,建立功績的人得到鼓勵,事情不拖很長時間,企求非分者容易止息。如果遇到困境危難,州中沒有中正官的,不在此期限內。又功勛簿申報規則,在出征返回之日,就應該呈送。然而近來,行台、督將到達京都才開始制作,有的一年雨年,才送上勸勛冊。奸詐偽造的根源,實是來源于此。從今往後,軍隊返回之日,就交上功勛簿,不準相隔一月。詔令再照此實行。
元叉廢黜靈太後時,相州刺史、中山王元熙在鄴城起兵。被擊敗。元叉任盧同為持節兼黃門侍郎慰勞使,于是前往所在之州處罰元熙。回來,任正黃門。盧同善于侍奉身居要位的人,受到元叉的親信,斬殺元熙的日子,大肆窮究其同黨,來迎合元叉的旨意,評論者對他有非議。盧同的哥哥盧瑤,年少時就愛講大話,常說自己能得到公侯的爵位。到這時,才任職都水使者。盧同呈請將自己的兩級官階轉加給盧瑪。盧瑪于是任安州刺史,評論者贊許他。營州城里人就德興謀反,任盧同度支尚書,持節出使營州慰勞,听任他相機行事。盧同便釋放叛賊家里三十人,並豁免家奴為平民,帶去書信曉諭叛賊。德興于是授降,安定他們後返回。德興再次反叛,詔令盧同任幽州刺史,兼尚書行台,慰問安撫他們。盧同考慮德興難加信任,統軍前往,被德興攻擊,慘敗而回。靈太後重新執政,認為他是元叉同黨,免除官職。莊帝登位,詔令恢復原職,任都官尚書,又兼七兵。由于他先前慰勞德興的功勛,封爵章武縣伯,正式授任七兵。改任殿中。普泰初年,任侍中,進號驃騎將軍、左光祿大夫。盧同當時患病已久,勉強請求儀同官職。
起初盧同任黃門時,和節閔帝同在門下,盧同覺得他的為人不同尋常,一向誠心與他結交。皇帝因為舊情,同意了他的請求,授任儀同三司。永熙初年,逝世,賜贈尚書右僕射。有四個兒子,長子盧斐繼承了爵位。
盧斐,字子章,性情殘忍,以無理判決而著名。齊文襄薦舉為大將軍府刑獄參軍,對他說︰“志向高大卻處事疏忽,妄加穿鑿以成文章,這不是好的名字。”天保期間,逐漸升任尚書左丞,另外掌管京畿地區關押奉旨緝捕的犯人的牢獄。殘暴濫施刑罰的行為違背了人之常情,不管事情大小,鞭打刑訊過分,在大棒車輪下死的人不少。或是嚴冬至寒,將囚犯置于冰雪之上;或是盛夏酷熱,將囚犯置于烈日下曝曬。冤枉陷害人致死的,前後幾百人。偵察官吏的過失,動不動就奏報皇上。朝官見到他,無不駐足站立屏住呼吸,都把他當作偵察刺探官民的校事官。盧斐洋洋得意,說起話來必定自我炫耀。後來因著詆毀當朝者的史書事件,和李庶一起被鞭打杖擊受到重創,死在獄中。盧斐的弟弟盧筠,任青州中從事。
盧同的哥哥盧靜,好學有風度,飲酒量達幾斗而不迷亂。在任太常丞時去世。大統初年,賜贈太僕卿、平州刺史。盧靜的兒子景裕。
景裕,字仲孺,小字白頭。年少機敏,專研經學做學問。住在拒馬河時,帶一個做飯的老年婢女,妻子兒女不跟隨自己。又隱居大寧山,不問世事。生活沒有二事,只是注經解義。他的叔父盧同官職位居顯要,景裕卻居住在田園茅舍,情趣寄寓在鄉郊野外。謙遜恭謹恪守正道,貞純素樸輕松自適,因此世人稱其為居士。節閔初年,任國子博士,參預議定符合音律的標準樂聲,極受皇帝的恩遇,用不把他視作臣屬的禮節來對待他。永熙初年,按例解職。天平期間,回鄉里。和邢子才、魏季景、魏收、邢昕等一同應征召前往鄴城,景裕寓居僧寺,講習听論不斷。不久,返回本郡。
河間人邢摩納與景裕的堂兄仲禮擁據鄉里叛逆,逼迫他一起造反,以與西魏呼應。齊神武令都督賀拔仁征討平定了他們。听說景裕精通經術品行著稱,用驛馬特別征召。旋即放棄,讓他教誨眾子,在學館十天回家一次,听任其列鼎而食。景裕風度儀表言談舉止,很受贊賞。
先前,錄裕注釋《周易》、《尚書》、《孝經》、《諭語》、《禮記》、《老子》,可《毛詩》、《春秋左氏》未注完。齊文襄入朝任相,在其府第宣講,招聘當時的俊杰,命景裕講解他所注釋的《周易》。景裕所論理義精深微妙,談吐優雅。有時有人詰問駁辯,有的詆毀呵責,大聲厲色,言語以至不遜。但景裕神色莊重嚴肅,諷誦吟詠照舊,不慌不忙進退自如,無懈可擊,因此士人君子贊美他。起初,元顥進入洛陽,任為中書郎。普泰期間,又任國子博士。升降任免之間,不曾有過患得患失的神情。心性純正恬靜,對榮利淡漠處之,穿著破舊的衣服吃著粗劣的食物,恬然自安,終日端莊嚴肅,有如接待賓客。興和期間,補任齊王開府屬,在晉陽去世。神武哀悼痛惜他。
景裕雖然沒有招集門徒教誨傳授,所注釋的《周易》卻廣傳于世。又喜愛佛教,通曉其要旨。天竺胡人沙門道烯,每次翻譯眾多佛教三藏中的經藏與論藏,總是委托景裕給它們作序。景裕毀敗時,拘囚在晉陽的監獄,誠心誦經,枷鎖自然脫落。這時,又有人負罪當處死,景裕夢見沙門教誨講習經義,醒時如所夢見的,勸其誦經千遍,臨刑時刀被折斷。主管者听說此事,赦免了他。此經于是流傳,稱謂《高王觀世音》。景裕的弟弟盧辯。
盧辯,字景宣,年少時就好學,博通儒家經書。正光初年,舉為秀才,任太學博士。由于《大戴禮》沒有注釋,盧辯于是對它進行注釋。他的哥哥景裕是當時的大儒,對盧辯說︰“從前侍中注釋《小戴》,現在你注釋《大戴》,差不多纂集了前賢的著述。”節閔帝即位,任中書舍人。適值齊神武在信都起兵,擊破汆朱氏以後,便擊鼓前行直指洛陽。節閔派盧辯持節到鄴城慰勞他。神武命盧辯朝見他所奉戴的中興主,盧辯堅守節操不听從。神武憤怒道︰“我發動奪取政權的起義,誅伐群丑,皇上在此,是誰派你來的?”盧辯高聲應答,守住篩操不屈不撓。神武覺得他非同尋常,放了他而不繼續威逼。
孝武登位,任盧辯為廣平王元贊師。永熙二年,平等佛建成,孝武會聚萬名僧徒于寺中。石佛低舉著它的頭,如此一整天才停止。皇帝頂禮膜拜它。盧辯說︰“石佛建立社稷轉移,自古有這樣的情形,陛下有何奇怪。”到皇帝進函谷關時,因事情來得倉促,盧辯來不及回家,乘著單騎跟隨。有人間盧辯道︰“得以與家人告辭嗎?”盧辯說︰“出門為官之道,用大義割斷私人之間的恩情,又有什麼可告辭的。”
孝武到達長安,封他為範陽縣公。歷任給事黃門侍郎,領著作,加官本州島大中正。周文帝因為盧辯有儒術,對他以厚禮相待,朝廷集議國家大事,常常召來咨詢。升任太子少保,領國子祭酒。趟青雀叛亂時,西魏太子出外居住在渭水以北,盧辯當時跟隨陪同,也不與家人告辭。他堅持平素志向果敢決斷,都有如此類。不久授任太常卿、太子少傅,遷職少師,西魏太子和眾王等都行入學敬師的束修之禮,拜盧辯為師學習,晉升爵位範陽郡公。從孝武西遷以後,朝廷禮儀湮役失落,在這時朝廷的典章制度、根據禮法規定的不同等級的車馬服飾、樂器音律、日晷刻漏渾天儀,都命盧辯凶時制宜。全部合乎規範法度,大多遵循古代的禮制。生性記憶力強能暗中記住東西,能決斷大事,凡所建立的制度,對待它們堅信不移。加官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屢經升遷為尚書令。到建立六卿之官時,任師氏中大夫。明帝登位,改任小宗伯,晉升職位大將軍。
皇帝曾與眾公卿到過他的住宅,儒士認為他榮耀。出任宜州刺史,由于患病沒有赴任。去世後,謚號為獻,柑祭在文帝宗廟。兒子盧慎繼承了爵位,官居復州刺史。盧慎的弟弟盧詮,身體敏捷強健,擅長騎馬射箭,官居儀同三司。隋朝開皇初年,因為盧辯在前朝有名望和德行,追封為沈園公。
起初,周文帝想推行《周官》禮制,令甦綽專門掌管此事。不久甦綽去世,便命盧辯完成它。于是依照《周禮》建立六卿之官,變革漢朝、魏朝之法。在魏恭帝三年,開始下令推行它。六卿之外,設置太師、太傅、太保各一人,此叫三孤。當時沒有建束宮,其太子官員們,改建創立沒有完成。不久又變更典制命為大司禮,置立中大夫。從這以後,歷世有損堿有增益。武成元年,增益御正四人,位居上大夫。保定四年,改宗伯為納言,禮部為司宗,大司禮為禮部,大司樂為樂部。五年,左右武伯各設大夫一人。在建德元年,另行設置宿衛官員。二年,省六府眾官署中大夫以下的官,府設四個官署,任下大夫為官吏之長,上士輔佐他。造年,又增設改置束宮官員。三年,初設太子諫議,官員定額四人,文學十人;皇弟、皇子友,官員定額各二人,學士六人。四年,又另行設置宿衛官員。其司武、司衛之類官職,都是後來增設改置的。太子正宮尹之官屬,也是後來創立的。但典章散佚湮滅,不可再知。宣帝繼位,行事不效法古代,官員的官位品級,隨著情形的不同而變革。至于初設置的四輔官,以及六府眾官署再設置中大夫,連同御正、內史增設上大夫等,則現在都載錄在外史。其余的則朝出夕改,不能詳備載錄。
在這時,雖然依行《周禮》,朝廷內外眾多官職,又兼用秦朝、漢朝的官制,現在略舉它們的名稱及其爵位或官職的品級,將這附錄在下邊。那些紀傳肉又有遣漏的官而在此不載錄的,是著史有意存疑而未載錄的。
柱國、大將軍,建德四年增設上柱國、上大將軍︰正九命。
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建德四年改為開府儀同大將軍,仍然增設上開府儀同大將軍;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建德四年改焉儀同大將軍,仍然增設上儀同大將軍;雍州牧︰九命。
驃騎將軍、右光祿大夫,車騎將軍、左光祿大夫,轄三萬戶以上的州刺史︰正八命。
征東、征南、征西、征北等將軍,右金紫光祿大夫;中軍、鎮軍、撫軍等將軍,左金紫光祿大失;大都督;轄二萬戶以上的州刺史;京兆尹︰八命。
平東、平西、平南、平北等將軍,右銀青光祿大夫;前、右、左、後等將軍,左銀青光祿大夫;帥都督;柱國大將軍府長史、司馬、司錄;轄一萬戶以上的州刺史︰正七命。
冠軍將軍、太中大夫,輔國將軍、中散大夫,都督,轄五千戶以上的州刺史,轄一萬五千戶以上的郡守︰七命。
鎮速將軍、諫議大夫,建忠將軍、誠議大夫,別將,開府長史、司馬、司錄,轄不滿五千戶以下的州刺史,轄一萬戶以上的郡守︰正六命。
中堅將軍、右中郎將;寧朔將軍、左中郎將;儀同府、正八命州長史、司馬、司錄;轄五千戶以上的郡守;大呼藥︰六命。
寧遠將軍、右員外常侍;揚烈將軍、左員外常侍;統軍;驃騎車騎將軍府、八命州長史、司馬、司錄;柱國大將軍府中郎、掾、屬;轄一千戶以上的郡守;長安、萬年縣令︰正五命。
伏波將軍、奉車都尉;輕車將軍、奉騎都尉;四征中鎮撫將軍府、正七命州長史,司馬,司錄;開府府中郎、掾、屬;轄不滿一千戶以下的郡守;轄七千戶以上的縣令;正八命州呼藥︰五命。
宣威將軍、武賁給事;明威將軍、冗從給事;儀同府中郎、掾、屬;柱國大將軍府列曹參軍;四平前右左後將軍府、七命州長史、司馬、司錄;正八命州別駕;轄四千戶以上的縣令;八命州呼藥︰正四命。
襄威將軍、給事中;厲威將軍、奉朝請;軍主;開府列曹參軍;冠軍輔國將軍府、正六命州長史、司馬、司錄;正七命州別駕;正八命州中從事;七命郡丞;轄二千戶以土的縣令︰正七命州呼藥︰四命。
威烈將軍、右員外侍郎;討寇將軍、左員外侍郎;幢主;儀同府、正八命州列曹參軍;柱國大將軍府參軍;鎮逮建忠中堅寧朔將軍府長史、司馬;正六命州別駕;正七命州中從事;正六命郡丞;轄五百戶以上的縣令;七命州呼藥︰正三命。
蕩寇將軍、武騎常侍,蕩難將軍、武騎侍郎,開府參軍,驃騎車騎將軍府、八命州列曹參軍,寧遠揚烈伏波輕車將軍府長史,正六命州中從事,六命郡丞,轄不滿五百戶以下的縣令,戍主,正六命州呼藥︰三命。
殄寇將軍、強弩司馬,殄難將軍、積弩司馬,四征中鎮撫將軍府、正七命州列曹參軍,正五命郡丞︰正二命。
掃寇將軍、武騎司馬,掃難將軍、武威司馬,四平前右左後將軍府、七命州列曹參軍,五命郡丞,戍副︰二命。
曠野將軍、殿中司馬,橫野將軍、員外司馬,冠軍輔國將軍府、正六命州列曹參軍︰正一命。
武威將軍、淮海都尉,武牙將軍、山林都尉,鎮速建忠中堅寧朔寧遠揚烈伏波輕車將軍府列曹參軍︰一命。
北周官制︰封郡縣五等爵位的,都加號開國;任柱國大將軍、開府、儀同官職的,一起加號使持節、大都督;其中開府又加號驃騎大將軍、侍中;其中儀同又加號車騎大將軍、散騎常侍;那些任總管、刺史的,則加號使持節、諸軍事。把這作為常例。大象元年,詔令總管、刺史及其行兵官職的,加號持節,其余的全部免去。盧辯制定了這些典章之後,又有所改革。現在粗略地將它們附錄在這里。盧辯的弟弟盧光。
盧光,字景仁。性情溫和謹慎,博覽群書,精通《三橙》,擅長有關日月等天體運轉規律的學問,明曉音律,又喜愛玄言。孝昌初年,出仕司空府參軍事。到魏孝武西遷時,盧光在山東舉義,遙授晉州刺史。大統六年,帶著全家西入,授任丞相府記室參軍,賞賜爵位範陽縣伯。不久任行台郎中,專門掌管書記,改封焉安息縣伯。歷任京兆郡守、侍中、開府儀同三司、匠師中大夫,進爵燕郡公、虞州刺史,行陝州總管府長史,任官時去世。周武帝年少時曾拜盧光為師學習,所以為助治喪贈送財物的數量超過了常典,追贈少傅,謚號為簡。
盧光本性崇尚佛教道教,極真誠地信奉崇敬。常跟隨周文帝在檀台山****,當時有一次****的包圍圈已經合攏,皇帝遠指著山上對眾公卿說︰“你們有沒有看見什麼?”都說︰“沒有看見什麼。”只有盧光說︰“看見一個僧侶。”皇帝說︰“是啊。”即刻解除包圍而回。命盧光在僧侶站立的地方建造佛塔。挖掘地基一丈深時,獲得瓦缽錫杖各一件,皇帝贊嘆,因而在此建立佛寺。到任京兆郡守時,而郡府官舍先前多次有妖怪,前後郡將,沒有敢居住的。盧光說︰“吉凶由人,妖怪不會胡亂作祟。”于是入居官舍。不久,盧光的塵騎忽然走上堂屋,登上坐床,頭朝南而立;盛食物的器具無故自破。盧光並不因此介意,他精誠守正諸如此類。注釋《道德經章句》流傳于世。兒子盧賁。
盧賁,字子征。粗略涉獵過書籍,十分明曉音律。在北周時,繼承爵位燕郡公,歷任魯陽太守、太子少宮尹、儀同三司、司武上士。當時隋文帝任大司馬,盧賁知道皇帝不是尋常人,專心與他推誠結交。宣帝繼位,加開府。到文帝受囑托時,眾心不一,引進盧賁安排為左右親信。皇帝將去束第,百官都不知道去哪里,皇帝密令盧賁調集部曲行伍及手孰兵仗的侍衛,于是召來公卿對他們說︰“想要富貴的當跟隨我來!”處處竊竊私語,想要離去。盧賁部署軍隊趕來,眾人役誰敢動彈。走出崇陽門到束宮,門衛拒不讓進,盧賁曉告他們仍不離去,怒目呵斥他們,門衛終于退卻。不久皇帝得以進入,盧賁常掌宿衛,趁機會向上勸說以應天命順人意的登基之事,皇帝听從了。到接受禪讓登基時,令盧賁清理宮室,于是掌管宿衛。盧賁便上奏改換北周旗號,更換為美名,那些青龍、鸚虞、朱雀、玄武、千秋、萬歲的旗子,都是盧賁所創建的。旋即任散騎常侍,兼太子左庶子、左領軍將軍。
到高頒、甦威共同執掌朝廷政務時,盧賁極為不滿。當時柱國劉防被疏遠猜忌,盧賁婉言勸說劉叻以及上柱國元諧、李詢、華州刺史張賓等謀劃黜免高頹、甦威,五人共相輔佐朝政。又因為晉王是皇上的愛子,皇上想謀劃太子廢立之事。再私下對皇太子說︰“我盧賁將數次謁見殿下,惟恐你遭皇上貶降,願你明察我的區區之心。”陰謀泄露,劉叻等把罪責推卸給張賓、盧賁。公卿奏劾二人坐罪當處死刑,皇帝因為與他有未即位前的故交,不忍心加以誅殺,一起罷免官職。張賓不久去世。一年多以後,盧賁恢復爵位,任檢校太常卿。由于古代帝王所用的音樂宮懸或七音或八音,損藏增益有所不同,歷代通曉古今學識淵博的儒者,商討論議並無確定的標準,于是上表說︰“殷代人以前,通用五個音階。周武減殷代,得到鶉火天駟星宿的感應,其音階用七個。漢代興起,加上應鐘,所以十六件鐘磬樂器掛在一根立柱上。鄭玄注釋《周禮》,說“二個人八音共十六為一柱”,這樣七八之制,它們的來歷就久速了。然而世代有沿革,取舍不相同。到周武帝時又改懸為七,把林鐘作為宮音。音樂,是立政的根本,所以移風易俗,沒有什麼比音樂更好,因此昊札通過觀賞各國的音樂能辨別出它們的興盛衰亡。既然這樣那麼音樂這個東西,是用來動天地,感鬼種的工具,情感發自聲音,安危隨之而至。周武把林鐘作宮音,恐怕是即將滅亡的征兆。況且把林鐘當作定音的準則,就是黃鐘出生的意味。黃鐘,是君主,卻生自臣子,明顯是當朝帝王的應驗。又陰是臣,卻處居君位,更加表明了皇帝登位的吉祥。這實在是與上天所定的氣敷相合,不關人世之事。我听說五帝不相互沿襲音樂,三王不相互沿襲禮儀,這不外乎是因時制宜卻不失典雅純正的原因。”皇帝終于听從了他的意見,改懸七為懸八,用黃鐘為官音。詔令盧賁和儀同楊慶和修改審定北周、北齊的音律。
不久,歷任郢、虢、懷三州刺史。在懷州決開沁水往東灌注,名叫利人渠,又使水分道而流入溫縣,名叫溫潤渠,用來灌溉鹽堿地,百姓得其利。後來任齊州刺史,把公家的米作為自己的米出售,因此獲罪罷免官職。
後來跟隨皇帝到洛陽,皇帝和緩地對他說︰“我剛剛任大司馬,到總理國政時,你多次在我身邊,我與你足以稱得上舊交。你如果沒有過失,地位會與高顯一樣。因與惡人交結牽連坐罪,因此廢隙罷免。念及從前的交情,又讓你處在州郡長官的位置,為什麼竟然不念報恩效力,以至于到現在這步田地!我不忍心殺你,是委屈法律而伸展私情呀。”盧賁俯首伏地表示謝罪。詔令恢復本官。幾天後,對策不合皇帝旨意,又自述功績時,有怨言。皇帝大怒,對群臣說︰“我欲給盧賁一個州,可是看到這些,不能再用他了。”
後來皇太子替他說情道︰“這等人都有輔佐皇上得天下的功勞,盡管本性與行為輕躁奸險,確實不能拋棄。”皇帝說︰“我壓抑委屈他,是為了成全天所賦予的大命。要沒有劉防、鄭譯以及盧賁、柳裘、皇甫績等人,那磨我不能到今天這個地步。然而這等人都是變化無常的小人。在周宣帝時,憑借其刁頑耍奸得到寵幸。到皇帝病危時,顏之儀等請求命趟王輔弼朝政,逭等人行詐,讓我受皇帝的遺詔。我將執政時,又想作亂,所以劉防圖謀叛逆在前,鄭譯使用巫術加害在後。像盧賁之類,都心里不滿意,信任他們就傲慢無禮,控制他們就心懷怨恨,本來難以信用,不是我拋棄他們。大家看到這樣,或許有人私下議論,說我有薄于功臣,其實不是這樣呵。”甦威進言道︰“漠光武想成全功臣,都封為列侯奉朝請,皇上用仁德教化加以培育,再用這種方法來安撫他們。”皇上說︰“行。”終被廢棄,在家中去世。
盧勇,字季禮,是景裕的堂弟。父親盧璧,任北魏的下邳太守。盧勇當初和景裕一同讀書時,他的叔叔盧同說︰“白頭必定因為文才亨通,季禮將會因為武功顯達。振興我家的,是這兩個孩子。”幽州造反者僕骨邢任盧勇為本郡範陽王,當年十八歲。後來葛榮又封盧勇為燕王。齊神武起兵時,盧文偉召他,沒有響應。┬烊俑裁鷙螅 閫 敖 簟
神武任命他為丞相主簿。適值山西遭霜災歉收,啟運山東的租賦,下令車子都要裝滿,違者治罪,命盧勇掌管此事。鄉郡公主虛成一千多車,盧勇把她彈劾了。公主向神武申辯,但盧勇堅守法律不違背。神武對郭秀說︰“盧勇嚴正剛烈,有不可冒犯的威嚴,是真正公平鯉直的人。應當對他委以大任,難道僅僅是收納租賦而已。’後來行洛州事。
元象初年,官軍圍攻廣州,沒有攻克,行台侯景听說西魏的救兵將到,召集眾將領商議此事。盧勇請求前去觀察形勢,于是率領百名騎兵,各牽一馬,到達大魄山,了解到西魏將領李景和將到,盧勇便多多在樹頂上安插旌旗,將騎兵分成幾十隊,吹響號角向前直沖,擒獲西魏儀同程華,斬殺儀同王征蠻而回。
又改任陽州刺史,鎮守宜陽。叛逆者韓木蘭、陳忻等經常騷擾邊境,盧勇將他們打得大敗。申請到朝廷任官,神武賜予盧勇的書信說︰“我將陽州委托給你,安枕高臥,汝有西南邊的憂慮了。申請應該停止,妻兒可以前往與你同住,應當說在漢人之中,于你之前沒有先例。”去世時三十二歲。盧勇有馬五百匹,私造的鏜甲兵器,遺命全部獻給朝廷。賜贈司空、冀州刺史,謚號武貞。
盧誕,本名恭祖。曾祖父盧晏,學識淵博,擅長隸書,有名于世,在慕容氏那里做官,官居給事黃門侍郎,任營丘、成周二郡守。祖父盧壽,任太子洗馬,慕容氏覆滅,入北魏任魯郡守。父親叔仁,十八歲時,州中征闢為主簿,選舉為秀才,任員外郎。因為父母年邁,于是醉職回家奉養。父母去世後,居喪盡禮達六年,親自營造墳墓,于是有終生守護在那里的志向。景明期間,被征召進洛陽,任武賁中郎將,不是他所喜愛的。旋即授任鎮遠將軍、通直散騎常侍,都稱病不朝。于是出任幽州司馬,又辭職回歸鄉里。當時都稱贊他高尚。盧誕屬度世同高祖兄弟的弟輩。年幼時就通達聰明,學識淵博,詞章有文采。郡裹舉薦為功曹,州里選舉為秀才,不去。出仕侍御史,屢經升遷為輔國大將軍、太中大夫、幽州別駕、北豫州都督府長史。當時刺史高仲密率州歸附西魏,派大將軍李速率軍趨往援助,盧誕和文武官員二干多人恭候大軍。由于功勛任鎮束將軍、金紫光祿大夫,封爵固安縣伯。不久加官散騎侍郎,授任給事黃門侍郎。
魏帝詔令道︰“傳經之師易求,人表之師難得。我眾子漸大,想讓你做他們的老師。”于是親自到晉王宅第,敕命晉王以下眾子都在皇帝面前拜他為師,便賜他名叫誕。加官征束將軍、散騎常侍。周文帝又由于盧誕是儒者的宗師和學問的府庫,被當代推崇,便授任國子祭酒,晉升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恭帝二年,任秘書監,後來因為疾病去世。
論曰︰盧玄事業著名,首先接受表彰征召,子孫繼續他的蹤跡,成為當世興隆之家。他們的文武功勛業績差不多沒有什麼值得記載的,然而在當時受到推重,名聲顯赫封爵授官,不外乎道德修養和儒者的素質有過人之處。伯源兄弟們也有後漢元方、季方兩兄第的風流,守忠厚之道有家族世傳的聲名美譽,然而案子不及。思道一代優秀杰出,卻仕途衰落,雖說困厄與顯達由命運主宰,或許也是不注意小節所招致的啊!盧潛與昌衡,一生之中,能繼承家族的傳統風尚,使祖先的遣業不虧損。子剛因酒使性放縱不拘,大概也只屬那明珠之疵。長仁規諫游說有分量,功虧一簣,痛惜呀!伯舉、仲宣,文雅並美。叔彪志向遠大,見義勇為喜愛謀劃。文偉名望大地位榮耀,很早就有志向,輾轉在平坦與艱險之間,終于踫到英雄的君主,雖然禮儀等第和爵祿品級沒有增加,也是輔佐帝王創業的功臣之一。詢祖話語和文辭的情感鮮明煥發,早著聲名,以其才能出身自負,放蕩情懷驕矜孤高,官位和待遇沒有听說,就年少夭折了。如果能夠長壽而終,境遇之順逆未可估量。叔倫資質風範寬厚,進退隱顥兼善。子章追求殘忍,是禍害之徒。景裕兄弟,其學問可推尊效法,雖擇異邦之主而事,但建立的功名都美好。盧辯通過損益前代的典章制度成就事業,差不多算優秀吧?盧勇雖然和景裕文武趨向不同,但各有其美呀。盧賁其德性反復無定,雖然去討好能報答自己的人,但被動搖改變的關鍵在于自己,又怎能去詛咒他人?被遺棄于末朝,又有什麼值得奇怪的?盧誕使儒學不墜落,也足以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