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之四 論語辨惑一

類別︰子部 作者︰元•王鶚 書名︰滹南遺老集引

    釉唬何崛杖 嶸懟J枰逡暈 危 摑炙匠迫攏 獠煌 N粲腥俗匝裕閡蝗杖慵 3淌餃胖 唬嚎砂V蒼鍘F漵嗍憊吹鄙跏攏 效三省之說,錯了意。謂君子之學造次不忘,則不待旋加省也。舊說順于本文,而新說有功于學者,姑兩存之。

    子曰︰弟子入則孝,出則弟行,有余力則以學文。南軒曰︰非謂行此數事而後學文也,以是為本而以余力學文耳。說甚佳。

    子夏曰︰賢賢易色,至吾必謂之學矣。舊疏雲︰此章論生知美行,雖學亦不是過。吳氏曰︰子夏之意善矣,然其弊將至于廢學。南軒曰︰非謂不待夫學也,欲使務其本耳,不曰不學,而曰未學,意有涵蓄矣。其說皆非。蓋此本言巳學,非未學也。亦曰觀其行,足以卜其學而巳。韓退之嘗雲︰行事適其宜,出言得其要,雖不吾面,吾將信其富于文學也。意與此同。劉正叟曰︰其人既能此等之事,而自言未學,吾必謂之學。此等非學不能也,是為得之。晦庵曰︰人之為學,大要不過欲為。是四者而巳,故如是之人,雖或以為未嘗學,我必謂之巳學意,亦無異然。雲不過四者,則失之狹。四者行之大也,舉四者則余可知矣。

    學則不固。舊說以固為蔽,而新說曰︰固,堅也,不能敦重則學亦不能堅。以語法律之,舊說為長。

    母友不如巳者。東坡曰︰世之陋者,樂以不巳若者為友,則自足而日損,故以此戒之。是謂不以辭害意,如必勝巳而後友,則勝巳者亦不與吾友矣。其說甚佳。林少乃通上句為義,曰忠信不與巳同者不與為友。此正疑其害意而為之遷就也。

    子曰︰三年無改于父之道,可謂孝矣。夫可改者不待三年,不可改者雖終身不可改。學者數能辨之。然其為說過正者何多也。東坡曰︰君子之喪親,常若見之,雖欲變之,而其道無由。是之謂無改父之道。葉少曰︰古者凡言三年之喪,素冠刺不能三年,是也。當以三年無改為句,終三年之間而不變,其在喪之意,則于事父之道可謂之孝。胡寅曰︰于之為言,依近慕思之意也。執三年之喪,而依近慕思不少變馬(焉),可謂孝矣,非指父道而言。三說之曲,不辨可知。鄭厚則疑其有為言之,而弟子不善記。歐公直謂出于妄傳,而非夫子之雲。此亦過也。游定夫曰︰三年無改者,言在所當改而可以未改者耳。南軒曰︰此言其常也,若非道之,甚不待三年斯盡之矣。聖人固有決定之論,亦有姑言大體,而不盡其變者,非止比事也。學者一概用之,而不能以意逆志,故常蔽而不通者。昔牟融、鮑昱援引此義以遂漢明之非,幾累孝章之初政。而近代小人復有持繼述之說,以誤天下者。豈不誣經詭聖人之甚哉。

    子曰︰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東坡曰︰易稱無思無為寂,然不動感而遂通天下之故。凡有思者皆邪也,而無思則土木也。何能使有思而無邪,無思而非土木乎。此孔子之所盡心也,作詩者未必有意于是。孔子取其有會于吾心者耳。孔子之于詩有斷章之取也。如必以是說施之于詩,則彼所謂無疚藿 擼 焙我運抵 4私毖Y咧 我病S杪鬯兆喲寺哿饔謔褪希 址鞘Ь酥 局肌Qw山曰書,曰思,曰睿(|作聖)。孔子曰︰君子有九思,思可以作聖。而君子于貌言視听必有思焉,而謂有思皆邪可乎?詩三百出于國史,未能不思而得,然皆止乎禮義,則所謂無邪也。其說當矣。且孔子論詩,而其以本語蔽之,則所取者固詩人之意也。彼之意未必然而吾以為然,果孔子之心乎?抑甦氏之鑿也。巳自為鑿而反病時學之不通,亦過矣。

    孟武伯問孝子,曰︰父母惟其疾之憂。舊說以為疾病之外,不可妄為非法,貽憂于父母。或曰︰父母愛子之心,唯恐其有疾。人子體此而以父母之心為心,則凡所以守其身者無不謹,亦可以為孝。予謂從新說則文順,從舊說則意完。然皆有益于教,當並存之。

    子曰︰視其所以,觀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C哉。曰視,曰觀,曰察,文之變耳。晦庵曰︰觀詳于視,察又詳T觀,此幾王氏之鑿矣。雖若有理然,聖人之意恐不若是。

    子貢問君子。子曰︰先行其言而後從之。晦庵載周氏之說,曰︰行之于未言之前,言之于既行之後。者雖多,無近于此。

    子曰︰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疏雲︰此是真知當矣。又曰︰若其知之,反隱曰不知,及不知而言我知,皆非也。上句何必如此。伊川曰︰以為不知而求之,則當知之,故雲是知也。推而演之,亦似有理。然聖人語下本不及此,則未免為曲說。晦庵曰︰雖或不能盡知,而無自欺之蔽,亦不害其為知,意巳足矣。而復曰由此而求,有必知之理,此又流于程氏之曲,而不覺也。謝顯道曰︰當知者不可不知,如死生之說、鬼神之情狀是也。不可知者不必知,如千r之、六合之外是也。倘能識別于此,則可謂知所存心矣,亦可謂能充是非之心矣。故雲是知誕妄之甚,不足論也。

    子張學干祿,孔子告之以慎言行。東坡曰︰子張學干祿,將以自售也。孔子言祿在其中,教之以不求而自至者也。其說甚佳。

    舉直錯諸枉則民服。舊說以為任正人,廢邪枉。而程氏之徒多作事之枉直,此亦可通。然夫子答樊遲知人之說,曰︰舉直錯諸枉能使枉者直,而子夏證之以舜、湯、伊、皋,不仁者,則舊說是矣。(當讀原文)

    殷因于夏禮所損益可知也。孔子言三代相因損益可知者。此專指禮而雲爾。馬融以所因,為三綱五常,所損益為文質三統,殆是妄說,而朱氏取之,蓋未當也。

    孔子謂季氏八佾舞于庭,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晦庵曰︰季氏以大夫而c用天子之樂,此事尚忍為之,則何事不可忍為。或曰忍,容忍也。深疾之之辭,予謂前說為優。

    子曰︰人而不仁,如禮何?人而不仁,如樂何?晦庵曰︰記者序于八佾、雍徹之後,疑其為c禮樂者發此,殊有理,勝于泛論者矣。

    子入太廟,笆攣省J駝 唬後佷怪 攏 興敬嫜傘J蓖踔 隻蛩鴰蛞媯 Ь巳縈脅恢  什壞貌晃省K渲 轡剩 瓷髦 烈病S櫛醬慫到醞  灰嘀故淺躒胍淮味H叭鞜耍 蛭 磺橐印br />
    宰我對哀公問社。孔子聞之,曰︰成事不說,遂事不,既往不咎。者莫能通。張九成以為微言隱語,可以意會,而不可以訓詁。唯當時哀公、宰我、孔子知之,此卻本分。

    儀封人曰︰天將以夫子為木鐸,達巷黨人曰︰大哉。孔子博學而無所成名,二子可謂深知聖人者矣。而記者不著其姓名,殆為闕典也。

    子謂韶盡善而武不然。古今論者皆曰︰唐、舜揖讓,湯、武征誅,所以優劣不同。世之淺丈夫遂敢以湯、武為非,至有詆毀而幾乎罵者,甚矣其無知也。予論之,唐、舜、湯、武皆古聖人而其所行皆天理。初無優劣之殊,質之五經、論、孟,亦未嘗有不足于湯、武之意。直後人所見者小耳,以常道觀之,以臣伐君,與夫授國他人,而廢其子,均為不順,自不得巳之變而論之,則唐、舜之傳賢;湯、武之除害,無非公天下之大義也。故夫論湯、武之事者,亦決其果是與非而巳。是則為義,非則為賊,豈特優劣之分哉。然則湯何為而慚,武何為而未盡善?曰︰湯之慚憂後世也,亂臣賊子無湯之志而襲其跡者,得以為口實,是則湯之所病也。何嘗以桀為不可伐哉?武未盡善,此謂傳其樂者耳。伊川曰︰說者以征誅不及揖,跡固不及。然其聲音、奏,亦有未善者。樂記曰︰有司失其傳也。若非有司失其傳,則武王之志荒矣。孔子自衛反魯,然後樂正,乃知未正之前,不能無錯亂者。此說是矣,而復以其跡為不及,亦未脫于流俗之見邪。

    子曰︰富與貴,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處也;貧與賤,是人之所惡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說者雖多皆莫能通。予謂貧與賤當雲以其道得之,不字非衍則誤也,若夷齊求仁,雖至餓死而不辭,非以道得貧賤而不去乎?夫至而富貴不必言不處;生而貧賤亦安得去此。所雲者,儻來而可以避就者耳。故有以道不以道之辨焉。若謂聖人之經不當變易以就巳意,則闕之,而勿講。要不可隨文而強說也。

    子曰︰朝聞道,夕死可矣。注疏以為不聞世之有道,其說甚繆。程氏曰︰人不可以不知道,夕死可者,是不虛生也。斯為得之。東坡雲︰未聞道者,得喪之際,未嘗不失其本心,而況死生乎。子由亦雲︰一日聞道,雖死可以不亂。所謂過于深者也。

    子曰︰放于利而行多怨。南軒曰︰不得其欲則怨,謂怨出于巳也。伊川曰︰利于巳必害于人,所以多怨,謂怨出于人也。二者皆通,但未知聖人之旨果安在耳。至王補之乃雲︰不獨巳多怨乎,人人亦多怨乎?巳是則過矣。

    夫子以一貫之道語曾子,曾子然之而不疑。門人問焉,則曰忠恕而巳。說者遂以忠恕為貫道之實。嗚呼,忠恕固修身之要,要之只是兩端,何足貫夫子之道乎。東坡曰︰一以貫之者,難言也,雖孔子莫能名之,故曾子唯而不問,知其不容言也。雖然論其近似,使門人庶幾知之,不亦可乎?曰︰非門人之所及也,非其所及而告之,則眩而失其真矣。然則盍亦告之,以非其可及乎?曰︰不可。門人將自鄙其所得,而勞心于其所不及,思而不學,去道益。故告之以忠恕。此曾子之妙也。子由進策曰︰盡天下萬物之理,而制其所當處,是之謂一,然則一者所以主宰眾善,使之不過者耳。夫子又嘗語子貢矣,曰︰予非多學,一以貫之。何晏曰︰善有元,事有會,天下殊涂而同歸,百慮而一致。知其元則眾善舉,可謂近之矣。及至此章,乃置而不論,亦惑于忠恕之語。故與或者又言彼是論學,此是論道,是亦不然,其實一理耳。近觀論語集義、楊龜山、周氏、游氏皆以忠恕為姑應門人之語,則疑此者不獨東坡也。予故從之。或謂鈾翟謨詿耍 倘收呶街 剩 欽呶街 嵌取R災杏顧兀 Д啦賄R之言, 嗨樸欣恚 歡齜欠蜃又 灰病R迕髟唬嚎鬃佑硬淮湮識嬤  右嗌鈑髟唬 ㄖ劣謐庸輩蛔鬩災   氏確 嘌Z 剩 暈 唬 指匆善洳蝗歡胙傘K湮歐蜃又 裕 灘荒莧又 ㄒ玻蛔庸敝 E患霸尤鞜恕7洞糠蛞 疲合裙к庸敝 I蟾嬉災烈 ︰槁跗破淥擔 唬憾詠鑰酌朋{弟也,其聞言而唯與夫聞,而不復問,皆以悟于言意之表矣。先儒所以卑子貢者為其先,然夫子多學之旨耳,是殆不然。方聞聖言如是,遽應曰否,非弟子所以敬師之道,故對曰然。而繼之以非與之請,豈為不能知乎。予謂洪氏之論深盡人情,故表而出之。程明道曰︰忠者,天道;恕者,人道。忠者體,恕者用。伊川曰︰維天之命,于穆不巳,忠也;干道變化,各正性命,恕也。謝氏曰︰忠譬則川流不息,恕譬則萬物散殊。夫聖人之道,誠而洪深。至于忠恕之義,人亦易辨矣,而諸公張大之如是,蓋其意必欲極一貫之妙故耳,恐未必然。

    子謂南容邦有道,不廢;邦無道,免于刑戮,以其兄之子妻之。又曰︰南容三復白圭,孔子以其兄之子妻之。孔子果因何事而妻容也。曰︰凡為女擇配,取其相當,非止一端,恐未可以此等斷聖人之意也。弟子徒謂聖人之妻人必不,然故于諸處認之而附會耳。宋儒釋三復白圭之義,曰︰有意慎言,所以邦有道不廢,邦無道免禍,遷就其事。雲孔子以子妻公冶長,而兄子妻南容。或謂南容之賢差愈于公冶長,聖人所以避嫌。程氏破其說甚當。林少雲其所以相接而成文者,弟子見其事相類,故從而之。本無異議,使聖人于此而有公私之辨,是則漢之第五倫矣。其論尤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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