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唐臣愚庵序
鶴台祖君唐臣命其居室曰愚庵,因以自號,既經喪亂,流寓河朔,非復庵中主人矣,猶為題榜以求詩文于士大夫。嗚呼,凡物有其而後得其名無有焉名烏從生固不可誣而名固欲其正也。今先生才敏而識明,行 而業精,蓋世所謂賢且智者,而 加此稱,是視燻以蕕,指渭為涇也。無乃乖戾而不合乎人情邪。且先生安靜寡欲,不求聞 ,與物無競,而物亦莫之攖。不必嫉邪憤世如巫讜 R害全身如寧武子,果何取乎此也。意者直出T至謙故歟。古之君子,其隕跏 蚱湫撓 湓鷚岩倉兀 淙: 。雖有軼群 俗之資,而自視K然常,若不及此,其尊而光,卑而不可 者,善而無伐,所以為顏氏;聖而不居,所以為孔子。其與浮? 露,急T人知虛而為盈,處之不疑者,豈可同日而語哉。先生于是乎過人 矣。丙申春二月,滹南遺老王某序。
復之純交說並序
之純 為交說以見譏,令贅談中以若虛名篇者是也。其初本自為一首,蓋辭氣意旨出T 列,可謂 作。使其處身果能如此,雖古之 者無以過也,而何其取怒之多歟。予讀而悲之,乃復以是說雲︰
狂生既以交說規慵夫,已尋以忤物獲罪,杜門索居,將無意T世。慵夫因人而寄聲,曰︰子之病果革矣,已行行,謂人之亢憫,我將顛而子則先是,何其言之近似而踐跡之乖歟;子之病果革矣,怨之不可媒也,禍之不可賈也,雖微子言,吾不知逐,逐而群疇,非吾鄰,形交跡接,何者可 ,煉修調適之善,而吾病始兆。悟而藥之,治 以方,中溫外,茹柔吐剛,駐其明而內視,凝其聰而反 ,行之期月,乃復其常,心平氣和,百邪不攻乃愈。而康子獨日臻以 膏肓,醫望而走,無施其良。嗟夫殆哉,無以招之彼孰汝尤,無以結之彼孰汝仇,待物太狹,謀身未周,睢盱彷佛?睨九州島, 以咻,凶\禍鳩,勢窮力竭,而投諸囚以伏T幽, 氏之與居,槁伯之為游,悒悒兮而私自憐,孑孑乎其遺世而無求也。吾 物邪,抑子 也。山淵之峻,子將趨而過。今胡其摧汝車而沉汝舟,豺虎之毒,子將不之攖。今胡其 汝趾而嚙汝喉,出T外者,亦既然矣。伏于中者,竟如何哉。 憂我,今為子憂,蓋將持吾之所以自治者,而復以治子,豈能從我而紋瀋亳 酢?襠 胖 瘓鹺瓜隆 br />
移刺仲澤虛舟堂銘
泛而游載沉載浮,隨其流 其所止而休,此非所謂 舟者歟。萬物相U乎無窮,要不可容吾意。智者困,勇者殘,而至人免T無所累。先王既以是而身訖矣,雖放心委形以行T斯世,可也。
四醉圖贊
泰和辛酉冬,予赴調京師。清河垣之、振之、劉君景元俱以待舉客太學。一日同飲市中,既暮皆醉,三子者就宿予邸,枕籍而臥,初不記也。未旦而覺,呼童張燈則余樽在焉,即命重酌,復成小 。擁衾散 ,相對怡然, 而樂之,以為他日或不能復得矣。振之將圖其形,而名以四醉。因命序而贊之,以記一時之 事。雲︰
漠乎其如忘其聲,茫乎其如忘其形。神融氣泰無欲而無營,渺乎其如物之莫攖也。不為劉伶,唯以酒為名,不為屈平,眾皆醉而獨醒。蓋不放、不拘、不晦、不明、不濁、不清,隨其所適而寓其情者也。
林下四友贊
東垣彭子升、悅王士衡權、周晦之嗣明,皆予心契也。晦之于予為親,故其相知最早。後游京師始識士衡T稠人間,言論慷慨,遂如平生。當是時泛見子升而未熟也,已而復定交T觴次。予年為長,子升次之,士衡又次之,而晦之最少。吾四人者臭味相似,而氣義相投也,故不結而合,既合而歡,至T益深而莫之間。其好惡馭舍互有短長,而要歸其中,辨爭譏刺,間若不能相容,而終T無憾。方其居在里中,行必偕,宴必共,詩雖不多,而嘲戲贈答,時出數語以相娛,酒雖不廣而花時月夕一杯一杓,亦自不廢也。 約他年為林下之 ,且各為別號以自寄焉。蓋予以慵夫,而子升以澹子,士衡為狂生,而晦之則放翁也。曰澹曰慵曰狂曰放,世以為怪,而自謂其 施于仕途,固非所宜;而在隱居,則無害也。是故安之而不疑焉。是約已遂想象,而贊之雲︰
盤礡兮岩阿,容與兮煙蘿。籍 草兮偃臥,宄ウ繯て聘琛3競e閆淙綹裘歟 {軒兮不我過。險而風波,s而網羅,突而干戈,如四人者何。
士衡真贊
身雖寒而道則富,貌若鄙而心甚妍。庸夫孺子皆得易而侮,王公大人莫不知其賢,豈俯仰從容滑稽玩世而胸中自有卓然者也。
跋墨堂記
趙翰林以文章字畫名天下,片辭寸紙人爭求之。 為故參政僕散公作墨堂記,仍親繕媯 任 g特。自經喪亂,散落不存,而近入田君信之之手,方且什襲,深藏以為珍玩,既而聞公子佑在,因復歸之。噫,渠家獲所士不失舊物,固幸甚矣。而田君能捐已之,愛以成此美事,亦灑落可嘉也。
跋王進之墨本孝經
孝弟百行之冠冕,孝經六藝之喉衿。聖人大訓不待贊揚而後知也。學者自童稚讀書必始T此,而考其行身能踐履者,鮮矣。李君追慕其親,以不得竭力為恨,而淪T非道為憂,故常玩意T斯文,而名卿珍翰以昭于不朽,觀其自述, 不 ;愛敬之誠,藹然而見。非深T踐履能如是乎。吾友王進之得其墨本而蓄之,仍圖函丈之像以冠其首,而益以翰林公志語,且將並刻焉,即其所好,亦可以知其為人也。
上周監察夫人生朝
門庭爽朗,瑞氣氤氳,夫人之誕長也,煌煌綺羅,洋洋絲竹,家人之拜祝也渺,惟愚甥與此榮,固無以薦。誠惟天為 ,惟地為厚,惟川瀆不竭,惟山岳不朽,敢焚香酌酒,拜首啟手,以為夫人壽。
貧士嘆
甑生塵瓶乏粟,北風蕭蕭吹破屋。入門兩眼何悲涼,稚子低眉老妻哭。世無魯子敬、蔡明 之真丈夫,故應餓死填溝谷。蒼天生我亦何意,蓋世功名不足。試將短刺謁朱門,甲第紛紛厭梁肉。
白 嘆
清晨梳短發,已見數睫白。妻孥驚且吁,謂我應速摘。我時笑而答,區區亦何必,此身終委形,毀棄無足惜,況爾毛 間,乃欲強修飾。畢竟滿頭時,復將安所擇。
題淵明歸去來圖
靖節迷途尚爾 ,苦將覺悟向人夸。此心若識真歸處,豈必田園始是家。
孤雲出岫暮鴻飛,去住悠然兩不疑。我自欲歸歸便了,何更說世相遺。
拋卻微官百自由,應無一事掛心頭。銷憂更藉 書力,借問先生有底憂。
得時草木竟欣榮,頗為行休惜此生。\化樂天知浪語,看君T世未忘情。
名利醉心濃似酒,貪夫袞袞死紅塵。折腰不樂翻然去,此老猶為千載人。
趙內翰求成南訪道圖詩辭不獲已乃作 句以戲復為之 雲
得道由來不必勞,痴兒舍父漫逋逃。閑閑老子還多事,持向伽藍打一遭。
竹木蕭森 苔,幽襟自愛北軒開。主人無說吾何恨,\興而來興盡回。
答鄭州辨禪師見戲代 防御
酒肆?房即道場,一時作戲亦何妨。吾師自墮泥 獄,更笑春風渦蹩瘛 br />
再至故園述 褰~
日日天涯恨不歸,歸來老淚更沾衣。傷心何啻遼東鶴,不獨人非物亦非。
荒陂依約認田園,松菊存不必論。我自無心更懷土,不妨猶有未招魂。
山杏溪桃化?榛,舞台歌館墮灰塵,春來底事堪行處,門外流鶯枉喚人。
回思夢?繁華事,幸及當年樂此身。閑立斜陽看兒戲,憐渠虛作太平人。
艱危 盡鬢成絲,轉覺 嘩不可期。幾度哀歌仰天問,何如還我未生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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駿i由來不可追,汗流余子費奔馳。誰言直待南遷後,始是江西不幸時。
信手拈來世已驚,三江袞袞筆頭傾。莫將險語夸偷校 暈蘩陀肴粽 br />
戲論誰知是至公,蝤蛑信美恐生風。奪胎換骨何多,都在先生一笑中。
文章自得方為貴,衣缽相傳豈是真。已覺祖師低一著,紛紛法嗣復何人。
王子端雲近來?覺無佳思縱有詩成似樂天其小樂天甚矣予亦 和為四
功夫費盡謾窮年,病入膏肓不可鐫。寄與雪溪王處士,恐君猶是管窺天。
東涂西{ 新妍,時世梳妝亦可憐,人物世衰如鼠尾,後生未可議前賢。
妙理宜人入肺肝,麻姑搔癢豈勝鞭。世間筆墨成何事,此老 中具一天。
百斛明珠一一圓,絲毫無恨徹中 。從渠屢受群拱 緩θ 饌蜆判 br />
宮女圍 圖
盡日羊車不見過,春來雨露向誰多。爭機決勝元無事,永日消磨不奈何。
王若虛字從之,慵夫其號,城人。承安二年經義進士,s管城、門山二縣令。用薦入為國史院編修官,遷應奉翰林文字,為著作佐郎,遷平涼府判官,召為左司 ,轉延州刺史,入為直學士。入元,遂隱居不出。後東 泰山,至黃峴o,s萃美亭,談笑終焉。所著文章號慵夫集,又滹南遺老集傳T世,事見金史。按中州集稱,若虛負重名,精經學、史學、文章、禮樂,一代偉人,北渡後隱居鄉里,據此則滹南老人終于元,未 仕于元。且其人已入金史文藝傳,焦氏經籍志編入元人,誤也。此本山陰祁氏藏書,康烈椅創和豕樾騫韌ス詹亍R蚩際反 郊怯諍蟆G 莆忪淌欏 br />
又按集內詩與中州集本句微有不同,覺中州之為善,想元遺山入選詩摘其微瑕,不嫌改削耳。然此固原作,其後一卷系因中州集補入便相同,中州集所無者宮女圍一首,和王子端,此本多一首白 嘆六韻,即感秋十二韻之半,亦元遺山改,後人失考,據以編入續集耳。焯再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