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騶虞”,《毛詩》以為仁獸之名,《魯詩》、《韓詩》則以為掌鳥獸之官。歐陽永叔以《魯》、《韓》為是而《朱傳》則用毛說。余按︰騶虞之為獸,稽之經傳皆無文;而《傳》有“騶人”、“虞人”之官,《魯》、《韓》之說為有征矣。且《麟趾》首句言麟,故下言“吁嗟麟兮。”此篇前二句但言草木禽獸之繁,而末忽嘆美於仁獸,於文義毫不相蒙。自當以《魯》、《韓》、歐陽之說為正。其詩意則《序》與《朱傳》皆得之,但未必在文王時耳。至《傳》以此詩在《召南》中,遂以為南國之詩,亦恐未然。《殷其雷》、《何彼 矣》皆周人之詩,何必此詩定屬之南國乎!此與《麟趾》皆盛世之音,然乃列於《二南》後者,蓋序《詩》者以《關雎》、《鵲巢》以下六篇皆王化之基,是以冠於《二南》之首,此二篇則皆詠嘆成周之盛,是以取之以殿《二南》,以見其化之被於子姓而極於昆蟲草木。猶十五國風之以《二南》始,以《豳風》終,不可謂邶 十二國之詩在前而《豳風》在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