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書任城王澄傳》︰“除都督淮南諸軍事、鎮南大將軍、開府、揚州刺史。下車,封孫叔敖之墓,毀蔣子文之廟。卒告其將,奴婢告其主,凡以禁奸,好愈甚。”
《舊唐書張鎰傳》︰“拜中書侍郎平章事。建中三年正月,太僕卿趙縱為奴當千發其陰事,縱下御史台,留當千于內侍省。鎰上疏論之曰︰‘伏見趙縱為奴所告下獄,人皆震懼,未測聖情。貞觀二年,太守謂侍臣曰︰比有奴告其主謀逆,此極弊法,特須斷決。假令有謀反者,必不獨成,自有他人論之,豈藉其奴告也?自今以往,奴告主者皆不許受,便令決殺。由是賤不得干貴,下不得陵上,教化之本既正,悖亂之漸不生,為國之經,百代難改,今縱非叛逆,奴實奸凶;奴在禁中,縱獨下獄,考之于法,或恐未正。臣叨居股肱,職在匡弼。斯是大體,敢不極言。伏乞聖慈,納臣愚懇。’上深納之,縱左貶循州司馬,當千杖殺之。”
《大唐新語》︰“則天朝,奴婢多通外人,輒羅告其主,以求官賞。潤州刺史竇孝湛妻龐氏,為其奴所告夜醮,敕御史薛季旭推之。季旭言其咒詛,草狀以聞,先于玉階涕泣不自勝,曰︰‘龐氏事狀,臣子所不忍言。’則大納之。遷季旭給事中,龐棄市。將就刑,龐男希 訴冤于侍御史徐有功,有功覽狀曰︰‘正當枉狀,停決。’以聞,三司對按,季旭益周密其狀,秋官及司刑兩曹既宣,復而自懼,眾迫有功,有功不復申,遂處絞死。則天召見,迎謂之曰︰‘卿此按失出何多也?’有功曰︰‘失出,臣下之小過。好生,聖人之大德。願陛下弘大德,天下幸甚!’則天默然久之,曰‘去矣。’敕減死,放于嶺南。”
《通鑒》︰唐大宗貞觀二年,上曰︰“比有奴告其主反者,此弊事。夫謀反不能獨為,必與人共之,何患不發?而必使奴告耶?自今有奴告主者,皆勿受,仍斬之。’”
《東觀奏記》︰“大理卿馬曙任代北水陸運使。代北出犀甲,曙罷職,以一二十領自隨。故事,人臣家不得蓄兵器。曙既在朝,乃瘞而藏之。一日,奴有犯罪者,曙答之,即告于御史台,稱曙蓄兵器,有異謀。命吏發曙私第,得甲不虛,坐貶邵州刺史。諫官上論,以奴訴即主,在法不治。上命杖殺曙奴于青泥驛,曙再貶嶺外。上奏,人臣無不感悅。”
晉趙王倫篡位,孫秀擅權。司隸從事游顥與殷渾有隙,渾誘顥奴晉興誣告穎有異志。秀不詳察,即收穎及襄陽中正李邁殺之,厚待晉興,以為己部曲。
《晉書石季龍載記》︰“立私論之條,偶語之律。听吏告其君,奴告其主,威刑日濫。公卿以下,朝會以目;吉凶之問,自此而絕。”
《魏慕傳》︰“為中書侍郎同平章事。大理卿馬曙從人王慶告曙家藏甲兵,曙坐貶官,而慶無罪。慕引法律論之,競杖殺慶。”
《裴度傳》︰“王稷家二奴告稷換父遺表,隱沒進奉物,留其奴于仗內,遣中使往東都,檢責稷之家財,度奏曰︰‘王鍔身沒之後,其家進奉已多,今因其奴告,檢責其家事,臣恐天下將帥聞之,必有以家為計者。’憲宗即日召中便還,二奴付京兆府決殺。”
《冊府元龜》︰“肅宗至德二年,鳳翔張謙奴附子告謙與逆賊為細作,三司推鞫虛妄。詔曰︰‘自下訟上,敗俗亂常。附子宜付鳳翔郡集眾決殺。’”
敬宗寶歷元年五月,瓊王府司馬謝少莒奴沙桔告少莒為不軌,詔委內侍省推鞫。不實,沙桔杖流靈州,少莒釋放。凡告人不實,法當反坐,況其家僕?則沙桔止于決杖,仍流近處,為失刑矣。
《五代史史弘肇傳》︰“李嵩坐奴告變族誅,弘肇取其幼女以為婢子,于是前資故將失職之家姑息僮奴,而廝養之輩往往脅制其主。”
《李嵩傳》︰“嵩弟嶼僕葛延遇為嶼商賈,多乾沒其貲,嶼笞責之。是時高祖將葬睿陵,河中李守貞反,延遇上變,言嵩與其甥王凝謀,因山陵放火焚京師,又以蠟丸書通守貞。逢吉送李嵩侍衛獄,嵩出乘馬,從者去無一人。嵩恚曰︰‘自古豈有不死之人,然亦豈有不亡之國乎?’乃自誣服,族誅。嵩素與翰林徐台符相善,後周太祖立,台符告宰相馮道,請誅葛延遇。道以數經赦宥,難之。樞密使王峻聞之,多台符有義,乃奏誅延遇。”(《冊府元龜》︰徐台符先與漢故太子傅李嵩為執友,乾佑中,嵩為部曲葛延遇等誣告、族滅。廣順中,台符為兵部侍郎,白于宰府,請誅延遇等。宰相馮道以延遇等已經赦宥,未之誅也。時王峻執政,聞台符之言,深加嘆服,因奏于太祖,遂誅延遇等。時人義之。)
《唐景思傳》︰“為沿淮巡檢。景思有奴,嘗有所求,不如意,即馳見弘肇,告景思與李景交通而私蓄兵甲。弘肇一吏將三十騎往收景思。奴謂吏曰︰‘景思,勇者也,得則殺之。不然,將失之也。’吏至,景思迎前,以兩手抱吏呼冤,請詣獄自理。吏引奴與景思驗,景思曰︰‘我家在此,請索之,有錢一千為受外賂,有甲一屬為私蓄兵。’吏索,唯一衣筒軍籍糧簿而已,吏憫而寬之。景思請械送京師以自明。景思有僕王知權,在京師,聞景思被告,乃見弘肇,願先下獄,明景思不反。弘肇憐之,送知權獄中,日勞以酒食,景思既械就道,潁、毫之人隨之京師共明之。弘肇乃鞫其奴,具伏,既奏斬奴,而釋景思。”
《冊府元龜》︰“弘肇專恣刑殺。故相李嵩為家童誣告,族戮于市,而取其幼女為婢。自是仕宦之家畜僕隸者,皆以姑息為意。而舊勛故將之後,為廝養輩之所脅制者,往往有之,有燕人何福殷者,以商販為業,嘗以錢十四萬,市得玉枕一枚,遣家童及商人李進賣于淮南,大得茗回,家童無行,隱福殷貨財數十萬。福殷責其償,不伏,遂杖之。未幾,家童詣弘肇,上變,言虜主之人汴也,偽燕王趙延壽遺福殷齎玉枕,陰遺淮南主,以致誠意。弘肇即日逮捕福殷,榜掠備至。福殷自誣,連罪者數輩,並棄市,妻女為弘肇帳下健卒分取之,其家財並籍沒。”
《宋史李孝壽傳》︰“為開封尹。有舉子為僕所凌,忿甚,具牒欲送府,同舍生勸解,久乃釋。戲取牒,效孝壽花書判雲︰‘不勘案,決杖二十。’僕明日持詣府,告其主效尹書判私用刑。孝壽即追至,備言本末,孝壽幡然曰︰‘所判正合我意。’如數與僕杖,而謝舉子。時都下數千人,無一僕敢肆者。”
《遼史刑法志》︰“景帝時,吳王稍為奴所告,有司請鞫。帝曰︰‘朕知其誣,若案問,恐餘人效之。’命斬以徇。”
聖宗統和二十四年,詔主非謀反大逆及流死罪者,其奴婢無得告罪。若奴婢犯罪至死,听送有司,其主無得擅殺。”
《元史速不台傳》︰“欽察之奴來告其主者,速不台縱為民。還以聞,帝曰︰‘奴不忠其主,肯忠他人乎?’遂戳之。”
《不忽術傳》︰“有奴告主者,主被誅,詔即以其主所居官與之。不忽術言︰‘如此必大壞天下之風俗,使人情愈薄,無有上下之分矣。’帝悟,為追廢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