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子》,道家之言也,劉歆裁其《弟子職》篇入小學。七十子所記百三十一篇,《禮經》所部也,劉歆裁其《三朝記》篇入《論語》。蓋古人著書,有采取成說,襲用故事者。(如《弟子職》必非管子自撰,《月令》必非呂不韋自撰,皆所謂采取成說也。)其所采之書,別有本旨,或歷時已久,不知所出;又或所著之篇,於全書之內,自為一類者;並得裁其篇章,補苴部次,別出門類,以辨著述源流;至其全書,篇次具存,無所更易,隸於本類,亦自兩不相妨。蓋權於賓主重輕之間,知其無庸互見者,而始有裁篇別出之法耳。
──右四之一
《夏小正》在《戴記》之先,而《大戴記》收之,則時令而入於《禮》矣。《小爾雅》在《孔叢子》之外,而《孔叢子》合之,則小學而入於子矣。然《隋書》未嘗不別出《小爾雅》以附《論語》,《文獻通考》未嘗不別出《夏小正》以入時令,而《孔叢子》、《大戴記》之書,又未嘗不兼收而並錄也。然此特後人之幸而偶中,或《爾雅》、《小正》之篇,有別出行世之本,故亦從而別載之爾。非真有見於學問流別,而為之裁制也。不然,何以本篇之下,不標子注,申明篇第之所自也哉?
──右四之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