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潞公之在成都也,米價騰貴,因就諸城門相近院凡十八處,減價而糶,仍不限其數,張榜通衢,異日米價遂減。此蓋劉晏之遺意。然公廩無儲,私囗且竭,則其策窮矣。
趙清獻之守越,米價涌貴。傍州且榜衢路,禁增米價。清獻獨榜衢路,令有米者任增價糶之。于是諸路米商,輻輳詣越,米價更賤,民無餓莩。此蓋盧坦之舊策。然商路不通,鄰境無粟,則其策窮矣。
舍是二策,獨可取之富民。而富民之囗廩盈虛、谷粟有無,不得而知。就令知之,而閉糶如初,又誠如明問所慮。以公家之勢,發民之私藏,以濟賑食,不為無義。顧其間尚多他利害。故愚請舍其末而論其本可也。
漢倪寬以租不辦居殿,當去官。百姓思之,大家牛車,小家負擔,乃更居最。夫寬于科斂之方略亦疏矣,而能旦暮之間以殿為最,則愛民之心孚于其下故也。誠使今之縣令,有倪寬愛民之心,感動乎其下,則富民之粟出,而邇臣散給之策可得而施矣。
方略之未至,利害之未悉,皆可次第而講求。若監司郡守不能以是心為明主謹擇縣令,或憚于有所按發,而務為因循舍貸,則吾未如之何也已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