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當喪以朝禮,晉其狄乎?曰︰「晉處父如介葛盧、倪黎來之比耳。」(自記。文公二年。)
文不書「八月雨」,後時也;僖書「六月雨」,及時也。(自記。文公二年。)
「躋僖公」,汪氏說斟酌于情理間,極不可易。蓋惟兄弟同廟,而意欲躋僖,故遲遲作主者,議未定也。夫作主,則當告 于所宜襯矣。今欲以僖繼閔,則當 莊;欲以僖繼莊,則當 桓,此所以遲遲而未作主也。及逆祀之計決,然後以主 桓而不繼閔矣。然不繼閔雖非,而兄弟昭穆同廟,則 桓未為失。故作主之時,未有逆祀之形,拊祭之時,亦未見升僖之跡也。必于大袷之際,然後逆而躋之,則新主入廟之後,同堂異室,而僖屠閔上,不待言矣。「作僖主」,亦以末錄本之義。(自記。文公二年。)
《春秋》有稱王去「天」者,王姚江謂偶爾遺落,朱子亦嘗雲然。思之不爾。王非天也,加他個「天」字,見得有一毫不似天處,便不是。天既可以添,便可以去。此等處非孔子手段下不得,故曰「游、夏不能贊一詞」。卻非孔子意為之,其「祖述堯、舜,憲章文、武」,無一字無所本。《禮記》于君之亡,稱天以主誄之;《周禮》太師述王行事,稱天以謐。宜幽便曰幽,宜厲便曰厲。厲王之子宣王尚賢,不敢改也。若曰此天之為也,聖人行事有怕人處,似不近情理,卻確不可易。如子繼大宗,所生父便降服,厭于祖也。魯躋僖于閔,《春秋》譏之,君父一也。嘉靖身繼大統,便尊興獻于正德之上。試想,正德在時,興獻稱臣否?生稱臣,而死遂踞其上,安乎?所以漢朝幾百年,尊一部皮毛《春秋》,亦是好的。未必即是聖人之意,然據之以斷事,大樣不走。如光武之父,始終不敢僭帝號,止稱曰南頓君,何等嚴肅。然光武卻似太遇,既系中興,追王有何不可?魯閔公既為君,雖弟,父也;僖公雖為兄,既曾為之臣,則子也。雖叔佷猶然。此等事,須與同志考據折衷,有一篇議論,一以聖賢經傳、古人成案、大儒論斷為準。吾輩在今日為今人,後人視之便是古人,不悖于禮而定于一,最有功于名教。鄭康成豈必賢于朱子?而朱子議祧僖祖廟時,不記得康成一段議論以為遺恨。苟得此,其有助豈淺鮮哉!
冬「救江」,而明秋江,滅晉之不能,救江明矣。然若只書「伐楚」,不書「救江」,則無以見其不能救江之意;只書「救江」則處父之師,實向楚,不向江,故書法如比。《傳》謂「王臣行而不書者,責在晉也」。(自記。文公三年。)
書「晉侯伐秦」于「楚人滅江」之下,見其重于修怨,輕于救患,無攘卻之善也。救江則遣處父,伐秦則身親之,侯伯之職安在哉?于秦、晉往復之間,非褒貶所系也?(自記。文公四年。)
孔子曰︰「天下有道,則政不在大夫。」趙盾柄政,改始頹于大夫矣。後乃尤而效之,故扈之盟,斥晉大夫而略諸侯,若曰自此,諸侯大夫班矣。(自記。文公七年。)
《書》稱「徐戎」,《詩》稱「徐方」,皆與淮夷、蠻荊並舉。蓋自西周而不服王化,非一日矣,非自夫子夷之也。(自記。文公七年。)
「壬午,公子遂會晉趙盾」,「乙酉,公子遂會雒戎」,只越三日,其為以兩事出無疑矣「而不以繼事書,此謹內外之辨,《春秋》書法也。(自記。文公八年。)
《春秋》因事而見義。宋王者,後得自命官,故因司馬殺、司城奔而書官,則知列國之不書者,僭也。其不名,啖氏以為不失節,或舊史失其名也。其後再書「司馬華孫,」余則以常書。(自記。文公八年。)
「毛伯來求金」,不稱使,不但為未君,直諱求金耳。(自記。文公九年。)
楚椒以禮來,故爵其君,而著其臣名,書法之宜也。胡氏「漸進」之說,是若漸強而須假以名號,則是夫子畏其強也。(自記。文公九年。)
惠公仲子,僖公成風,恐皆只是並隧、並贈耳。仲子、成風,自是不當贈、隧,故宰I名而秦略,其君臣不必特系之惠、僖而後見也。但僖公之薨已久,不應至是始隧,故孫、胡有是說。(自記。文公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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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王,臣罪也,女栗之盟,獨公與盟,故諱之。(自記。文公十年。)
《春秋》之教,所謂「比事」者,以同類之事相例也;所謂「屬辭」者,孜其上下文以見意也。「自正月不雨,至于秋七月」,則無壞道也。而世室屋壞,此屬辭而義見者也。(自記。文公十二年。)
趟盾悔子雍之迎,而弗克捷陪之納,皆能徙義者也。(自記。文公十四年。)
「執單伯」,「執子姬」,再舉「齊人」,男女之別,不可並書。(自記。文公十四年。)
前書「司馬」、「司城」,至「華孫來盟」,乃著其姓,未知何意?或者見殺與奔,義不系人,來盟之人。期例無不著也。凡來盟不稱使,皆其君未有成命,其臣以權出而行之也。齋高子、楚屈完之例是也。(自記。文公十五年。)
子叔姬之歸,不書「齊子叔姬」,而曰「子叔姬」,無異于未嫁之詞。則知以叔姬為舍之母者,非是《三傳》于此一事首末,似俱未可信。(自記。文公十五年。)
諸侯未盟扈之前,「侵我西鄙」,曰「齊人」;盟扈之後,「侵我西鄙」,曰「齊候」則見諸侯不討商人s君之罪。(自記。文公十五年。)
一歲兩見侵,反汲汲求盟焉,而又不得,于以見魯為齊弱之效也。不諱者,恥在大夫,且不以商人之侮辱為恥也。(自記。文公十六年。)
若果有疾而「不視朔」,《春秋》何以書哉?《谷梁》說是,《左》、《公》皆未可信。(自記。文公十六年。)
「毀泉台」,《左氏》于事或有之,不如《谷梁》「緩喪」之義正。「緩喪」,猶雲不專意于喪耳。(自記。文公十六年。)
前此「盟于扈」,此「會于扈」,而書法同,皆以不討齊、宋之s君也。春秋之初,成宋亂序諸侯,責諸侯也。至是而政在大夫,其聞鄰之有不禮于其君者,豈獨不怒于色而已。于是諸侯雖欲討亂而不成亂,勢且不能,故略之而義已足。(自記。文公十七年。)
赤亦不地耳,與隱、閔何異?其不日,以其未成君,稍略之,殺于成君者。然或舊史因遇s不得其日之實耳。(自記。文公十八年。)
婦人嫁曰「歸」,故常事歸寧。則內夫人曰「如」,適外之女曰「來」,不言「歸」也。姜氏無罪,不容于;魯而去,言「孫」則非惡,言「如」則不還,故取「歸寧」之「歸」為義,而變文以書之。(自記。文公十八年。)
宣公夫人與出姜俱稱「婦」者,皆有姑之詞也。彼諱喪昏,故沒夫人,使若不知為夫人者。此則過有大焉,而不諱其細,故夫人之也。彼書「納幣」,此不書「納幣」,何也?書「納幣」,譏在喪也,在喪「納幣」而猶譏之。此書「逆女」于「正月即位」之下,則「納幣」不足譏矣,舉重之義也。(自記。宜分元年。)
史畏襄仲,不書殺伯,則必書其自卒矣。夫子不仍舊史書其自卒,而但削其事,則非卒可知。所謂「諱而不沒其實」也。(自記。宣公元年。)
「楚人侵鄭」,繼「伐陸渾」之後,則是移陸渾之師也。不以繼書「戎、夏」之詞也,戎非鄭比,故又一「子」之,一「人」之。(自記。宜公三年。)
得臣之卒不日,胡氏謂「貶其與仲遂之謀」也,夫不日何足以貶?且不貶仲遂而貶得臣,何也?蓋高固方來,宣公為之大用嘉禮,雖卿卒不以聞,故不日耳。(自記。宜公五年。)
仲遂之卒,不稱公子,以為蒙前文,固也。然實于其歿也名而絕之,如 于隱之例耳。其或卒,或不卒,不可以為褒貶。惠伯之不卒,必以為貶,可乎?名 于隱朝,則意見矣。其不卒,或舊史失之,非義所在。(自記。宜公八年。)
《春秋》書「猶繹」而《檀弓》有「卿卒不繹」之言,則仲遂之功罪姑無論矣。所謂「書王法而不誅其人身」者,此類也。又案《周官》,大臣死有廢祭之文,則不但繹祭也。(自記。宜公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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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失地不書,我納于彼而非力取,旋復歸者,則書之。濟西田及罐、闡是也。歸謹及鬧不言「我」,旋取旋歸之詞也。歸濟西田則遠矣,故言「我」。其取也,何以不言「我」?取不言「我」,而歸言「我」,臣子之詞也。(自記。宜公十年。)
稱「齊侯使國佐來聘」,其忘哀之罪自見。(自記。宣公十年。)
楚子縣陳而能悔,人鄭而不取,此所以變而書「入」、書「圍」,各降一等書之也。(自記。宣公十二年。)
即之戰以晉及楚者,畢竟是內晉外楚之詞。得臣避晉侯,故稱人,林父不避楚子,故稱名。(自記。宜公十二年。)
入陳、圍鄭、伐宋,屢書「楚子」者,見累年會盟征伐,中國諸侯皆無復身親之事。政在大夫,宜其不競于楚也。(自記。宜公十三年。)
朱子曰︰「歸父會楚,宋及楚平,《春秋》責其叛中國而從夷狄耳。罪其貳霸非是,《春秋》豈率天下諸侯以從三王之罪人哉?」愚謂朱子此言,一空眾說之陋。文定猶屢以盟主為言,皆不足以訓者也。(自記。宜公十五年。)
「滅赤狄、潞氏稱「晉師」,滅甲氏及留吁則稱「人」,前猶粗有名焉耳。于是士會為太傅,晉焉得有太傅?蓋官制亂矣。(自記。宜公十六年。)
宣榭之火,周來告也,告則列國猶書,況周乎?經未有斥言周者,此言「成周」何?以王朝宗廟之重。言「宣榭」則疑魯,言「京師」則不親,故舉國號以書。若曰此非異代之榭也。《公羊》「新周」者,「親周」也,故知程子以「親民」為「新民」者甚確。(自記。宣公十六年。)
為國重民命,舊史書「大有年」,則聖人緣而書之矣。必以為紀異,可乎?宣公饑饉游臻,稅重而民困,喜「大有年」,則幸而書之矣。何必曰紀異也而後為志乎?(自記。宜公十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