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武帝天資高明,政自己出,故輔相之任,不甚擇人,若但使之奉行文書而已。其于除用郡守,尤所留意。莊助為會稽太守,數年不聞問,賜書曰︰“君厭承明之廬,懷故土,出為郡吏。間者,闊焉久不聞問。”吾丘壽王為東郡都尉,上以壽王為都尉,不復置太守,詔賜璽書曰︰“子在朕前之時,知略輻湊,及至連十余城之守,任四千石之重,職事並廢,盜賊從橫,甚不稱在前時,何也?”汲黯拜淮陽太守,不受印緩,上曰︰“君薄淮陽邪?吾今召君矣,顧淮陽吏民不相得,吾徒得君重,臥而治之。”觀此三者,則知郡國之事無細大,未嘗不深知之,為長吏者常若親臨其上,又安有不盡力者乎?惜其為征伐、奢侈所移,使民間不見德澤,為可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