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既與金和,復修舊好。其後海州捕賊八十余人,賊之兄為宋軍官。雍聞之,謂其下曰︰“宋之和好,恐不能久,其宿、泗間漢軍,可以女真軍代之。”參知政事魏子平曰︰“誓書稱,沿邊州城,除自來合設置射糧軍數並巡尉外,更不得屯軍守戍。”雍曰︰“此更代之軍,非增戍也。”又,宋人于襄陽漢江上,造舟為浮梁者三。雍聞之,謂其下曰︰“卿等度之,以為何如?”魏子平曰︰“臣聞襄陽薪芻,皆于江北取之,殆為此也。”久之,果無他變。雍乃立令︰“凡妄說邊關事者,徒二年;告人得實者,賞錢五百貫。”
大定十年,宋使範成大至金,請山陵兼論受書禮。初,自講和後,所定受書之禮,金使捧書升殿北面,立榻前跪進,大宋皇帝降榻受書,以授內侍。雍之初立,遣使詣宋報登位,伴使取書以進。及後來再和,循舊例,降榻受書畢,始復御座。至是孝宗欲削此禮,而難于遣使,遂因所請山陵而令成大口陳之。成大至燕,乃夜蔽帷秉燭密草奏,具言他日北使至,欲令親王受書隨復。奏曰︰“兩朝既為叔佷國,而受書禮未稱,昨嘗附完顏仲、李若川等口陳,久未得報,臣有奏札在此。”|笏而出之,雍大駭,顧謂其宜徽副使韓鋼曰︰“有請當語館伴,此豈獻書處耶?自來使者,未嘗敢爾厲聲。”令綽起者再三,成大不為動。再奏曰︰“奏不達,必寧死于此。”雍怒,拂袖起,左右掖之坐。又厲聲曰︰“教拜了去。”鋼復以笏抑成大拜,成大跪如故。雍曰︰“何不拜?”成大曰︰“此奏得達,當下殿百拜以謝。”乃許,令納館伴處。成大不得已,始袖以下,望殿上臣僚往來紛然,歸館乃取奏去。是日,鋼押宴,謂成大曰︰“公早來殿上甚忠勤,皇帝嘉嘆雲,可激厲兩朝臣子。”時夏國有任德敬者,乃其主外祖,號任令公,謀纂事敗而族。蜀宣司故嘗以蠟書通問,館伴持蠟書來,且指印文以詰成大,成大曰︰“御寶可偽,況印文乎?”金直其詞,遂不究。成大還,金報書曰︰“和約再成,界山河面如舊;緘音遽至,指鞏雒以為言。援昔時無用之文,瀆今日既盟之好。既雲廢祀,欲伸追遠之懷;止可奉遷,即俟刻期之報。至若未歸之旅柩,亦當並發于行途。抑聞附請之詞,欲廢受書之禮;出于率易,要以必從。于尊卑之分何如,顧信誓之誠安在?事當審處,邦可孚休。”
明年,宋復遣使趙雄至金賀生辰,以國書附投曰︰“比致祈懇旋勤,誨緘欲重,遣于軺車,恐復煩于館舍。惟列聖久安之陵寢,既難一旦而驟遷,則靖康未返之衣冠,豈敢先期而獨請。再披諒諭之旨,詳及受書之儀。蓋今叔佷之情親,與昔尊卑之體異。敢因慶禮薦布忱誠,尚冀允從式符企望。”雄將還,雍使人謂雲︰“跪听旨,歸日傳語宋皇帝,向來初講和日,宋朝來祈請徽宗靈柩已送還。今再講和,宋朝自當來祈請欽宗靈柩,父子同葬。去年使來,卻妄請鞏雒山陵,上國止許奉遷,並許一體發還欽宗靈柩,已令搬取在此,候來報聞。今因聘使來,輒附書稱久安陵寢,難以輒遷,及靖康靈柩亦難獨請。向來已許遷送,今反辭以為難,于義安在?朕念靖康嘗在宋國作帝,尚爾權葬,深可矜憫。今汝國既不欲請,上國卻當就鞏雒山陵奉葬。”當是時,雍無一語,及受書事,宋所請皆不行。
又三年,為大定十四年,宋書中有寶鄰字,諭宋使使歸告皇帝,後日國書不得復爾。是歲,金使至宋,孝宗不肯親接其書,使令就館取之。雍怒以中國為迫奪之無升佷﹝此下有闕文﹞謂為小寇。偽左丞相完顏宗浩、參知政事賈鉉皆曰︰“狗盜鼠竊,非舉兵也。”尚書右丞僕散端曰︰“小寇當晝伏夜起,豈敢白日列陳,犯靈壁,入夏口,攻壽春耶?此固多方誤我,不早為之所,一旦大舉入寇,將墮其計中。”及使宋者還,言中國無他志,于是 罷河南宣撫司,令僕散揆還國。
泰和六年二月,寧宗皇帝內批︰“北虜世仇,久稽報復,爰遵先志,決策討除,宜示海內。”于是,發兵陷大散關,取泗州、虹縣、靈壁。 得報,驚曰︰“南軍敢來,可謂我國無人。”四月, 復令僕散揆行省事,于汴統制諸軍,完顏匡為右副元帥。于是揆以兵攻宋邊,宋兵潰。十一月,揆總大軍南伐,分為九路進兵。揆以行省兵三萬,出潁、壽至淮,宋邊數千里皆金兵而同攻宋,宋師不敵,邊土州縣多入金。時完顏綱之兵,在宋蜀邊上,宋太尉吳曦蜀之世將也, 以為可誘致,乃鑄金印,並與書曰︰“宋自佶、桓失守,構竄江表、僭稱位號,偷生吳會,時則乃祖武安公 捍御兩川,洎武順王 、嗣有大勛,固宜世胙大帥,遂荒西土,長為藩輔,誓以河山後裔,縱有欒 之汰,猶當十世宥之。然威略震主者身危,功蓋天下者不賞,自古如此,非止于今。卿家專制蜀漢,積有歲年,猜嫌既萌,進退維谷,代之而不受,召之而不赴,君臣之義已同路人,譬之破桐之葉,不可以復全,騎虎之勢不可以中下矣。此事流傳稔于朕听,每一思之,未嘗不當饋嘆息,而卿猶偃然自安。且卿自視翼贊之功,孰與岳飛?飛之威名戰功暴于南北,一旦見忌,遂被慘夷之誅,可不畏哉!故智者順時而動,明者因機而發。與其負高世之勛見疑于人,惴惴然常懼不得保其首領;曷若順時因機,轉禍為福,建萬世不朽之業哉?今趙擴昏孱,受制強臣,比年以來,頓違誓約,增屯軍馬,招納叛亡。朕以生靈之故,未欲遽行討伐,姑遣有司移文,復因來使宣諭,而乃不顧道理,愈肆凌虐,虔劉我邊陲,攻剽我城邑,是以忠臣扼腕,義士痛心,家與為仇,人百其勇,失道至此,雖欲不亡得乎?朕已分命虎臣,臨江問罪,長驅並鶩,飛渡有期,此正豪杰分功之秋也。卿以英偉之姿,處危疑之地,必能深識天命,洞見事機。若按兵閉境,不為異同,使我師並力巢穴而無西顧之虞,則全蜀之地,卿所素有,當加封冊,一依皇統冊構故事。更能順流東下,助為掎角,則旌麾所指,盡以相付,天日在上,朕不食言。今送金寶一鈕,至可領也。”曦得書意動,盡出告身為報,仍獻階州。金以曦初來附,于是圖先取襄陽,以為蜀漢屏蔽,乃使完顏匡移兵取襄陽。十二月,吳曦遣使奉表及獻《蜀地圖志》、《吳氏譜牒》。
太和七年正月,吳曦又進《謝恩表》、《誓表》、《賀全蜀歸附》三表。 以書答之,並賜誓詔。未幾,大宋安丙殺吳曦,所獻四州復遂歸宋。 聞曦死,責完顏綱曰︰“曦之降,自當進據仙人關,以制蜀命,且為曦重。既不據關,復撤兵,使丙無所憚,是宜有今日也。”于是下令,贈吳曦太師,招魂葬于永洛縣,求曦族為後。是時,僕散揆已病死,完顏宗浩代之。宗浩馳至汴,大為進兵之勢,且購得 凶迦嗽 Γ 掛葑咧了巍K沃 跡 虐芤暈 牽 蠣宋奘梗 迷 Γ 詞構橐楹汀 裨唬骸俺瞥幾畹兀 資諄鮒 跡 緩罌傘!庇謔牽 吻卜叫湃嬤兩鵪蠔停 嗝蓯拐叛遙 災率橛讜 [諍魄肫健F浯試唬骸氨 酥 潯境 W誶嶁牛 煌醋錛槌賈 紋郟 嗖晃 輝紜W勻Я甌啻艿擻蚜 鎪帳Φ ㄊ鞘彼H┤滴此潰 型 災 J鞘保 蠊 形闖 懷霰 玻 境 淳枰訓彌 糝藎 ﹞吠褪 髂希 詘 嫌謐瓤杉 N┤敲 種 停 裎羰率猓 境 實郾疚藿 猓 齬叵抵林兀 制 甲又 已裕拷 庵 兀 鹽 簾危 穩繢躥停 我暈 看蟪 蹦畈 V劣謔資氯說擻蚜 齲 蠊 錒濤匏 櫻 羰怪錘懇運停 潛境 壞彌路S誄枷隆K 興甌遙 笆橐言齟蠖ㄋ 踔 嗽諫瞎 鹺巫鬩暈 厙幔刻賾 迨忠約 還 怠Y紊瞎 麓酥燎椋 鎦 喙眩 夭簧羆啤o蛭┌ 艘岳矗 甏床校 橙 蓬茫 粲種厝∮諉瘢 腔 耷鈧 ⑶ 約拼蟪 啾賾興 蝗桃病S諭ㄐ煥癖抑 獗鷸掄鶻耄 敢源艘妝耍 涔櫫噸 耍 勻甘笸瞪 皇保 苣渫 恢 嬙觥1境 任匏 茫 褚勻Ф次 猓康甭︵聳保 逃寫蟪 騫蠼 俠湊擼 └鴕櫓 喑 幾韃蝗 鰨 鱟人鏊觶 蝦巫閽疲摳未蟪 賾 非螅 腥菥興 V寥玢糝蕕卻η 尤訟イ被ズ凸橐怠7虻僸蟥慼@荒罹啥瘢 紗蠊φ 喚閑± P臚 Υ涂 攏 杵 骯 運 攏 癲 懷郟 逗萌緋 D諛 祝 ソ蘧 攏 Υ雇蚴潰 裼屑群 恐匚┐蠼鴰實鄣 誚 褚誦蘚兀 嬤 竟 喙剩 盅院杴踩耍 菇有 蚍え笸 】櫻 郊 渲獵僦寥 屑游摶閻 希 郊 朊酥 擔 吹子誄桑 寫鞫韉攏 烙牢藜 ! br />
初,信孺至金,自以和議遂成,稱涵謝使所參議官,宗浩怒而囚之, 將留之。宗浩復曰︰“信孺自知,還必得罪拘之,適使他日有以藉口,不若數其佻易而釋,遣之使歸,自窮無辭以白其國人,則擴、 斜卦窠骱裾呃匆印!庇謔喬殘湃婀樗危 揮脛 桑 湊叛沂樵唬骸胺叫湃嬤匾允槔矗 誶牒橢 饉淙敉裱罰 掠濤聰ィ櫻 ┬緣被廣糝蕕惹 佣 選V劣讜鴯北遙 蠐 躍墑 觥W放淹觶 蠐 院岫魑﹫ 6 瞥肌 畹亍 克圖槌既 攏 蠆が渦櫬剩 У先繚肌F褚暈 笥脅豢紗櫻拷 鵲鋁苛Γ 鬩雜胛揖 且蝗帳ェ赫 眨考炔荒芮浚 植荒莧 簧釧際 且約平 粗 Γ 揭圓磺櫓 錚 斡誄嘮苟 謨蝕 我玻勘 灼鰨 閻 幌椋 皇Ь瞬壞靡訊 彌 9嗜 飾宓鬯 荒 猓 蚱癲灰隕 槲 睿慷 桿掣閡逵脅豢傷 摺D甦弒斯 該飼治醫 。 K 蠲 魈鄭 湮醇俺鍪Γ 靡災鶇κ 嬉撕從 虼 疲 業保 捶 圪澹 豢墑カ啤S嘀謖鶘澹 胰槐祭# 且運 紙 粒 吹灼劍 技般糝菀嗖煥投 礎=衲俗暈驕杵湟訓茫 簿 肥 暈 詮 ⑶ 瞧 鮮抵 裕烤萆攣饜 舊甌 襝乃穩朔副噠呤 啻危 ぐ 揖 魍耍 燒恫痘窀且砸詡啤7蛞曰詘 錁蹋 剖櫫 簇ォ橢 洌 稅登蒼敉酵晃沂匚⑶ 匠似洳揮菀葬櫳液聊 H輝蛩 ﹫辭牒駝擼 蒼讜眨科溲悅 種 停 裎羰率庹擼 怯氪蠖ㄖ 鹿淌庖印1境 謁喂 魃畹潞瘢 砷槭觶 釋承徽驢篩偶 病V劣謔雷諢實郟 ┘禿禿萌 曇洌 髟籩 祝 蚱窨賞 拷 砭沙加諼掖蠖ㄖ 允X謖 履戲 歡 侍厥┐蠡藎 孜 豆 哉蚋Z =褚孕》復螅 謨詒耍 紉躍 蠖ㄖ 茫 蚋淳沙瞥加誒砦 恕H粑 淺甲鈾 已裕 諢釋呈焙喂矢已遠 穸啦桓遙渴怯殖先緩踉眨坑治澆 庵 兀 簾危 鈧 蛭摶暈 7蚍﹫櫓 蹋 筆匭乓澹 綺晃翊耍 涑ガ 眨 嗖豢墑眩 交粗 兀 巫閆簾味 眨課艚 罅 保 茨下懦が糝泄 櫻 梁籩芟緣錄洌 咸評罹埃 茁 が妗あ 疲 ﹦紓 且嘟閱 <扔腥鞜斯適擔 蚋畹} 亂噢剎豢桑孔暈沂Τ黿 輪蕁 亍 蛞鹽 矣校 聰掄嘸吹備畽 字 =穹叫湃驪宓絞氖檳嗽疲 綺 來蠊 釋常 酥 ︵艘鴉 H羰竊蚣炔謊願畋酥 兀 址 夢抑 延姓擼 窶硪蒼眨坑擲詞樵疲 ㄐ煥癖抑 猓 鴇蓋 話僂蜆幔 勱鷚 鞫 蛄劍 ㄒ勻 僭霰抑 稹S衷撲甌姨砦逋蛄狡ャF溲暈蘅勺跡 齪鴕槲炊 熬 卦跡 氖椋 種北ㄍㄐ壞熱 耍 蠱渥宰 縭瞧襉 裉宕耍糠叫湃嬉鄖蟪桑 勻我芏齲 瞎 餃鞜司鍛 蚴鹵乜杉 徜驢耒 聿豢扇藎 熬咦轡牛 輾釷е怠N糶 鋼 剩 瘧趁耍 沂ξ首錚 釗 蛞雲蠔汀=竇任薰市吮 鍥 攀模 渚∠捉 粗 兀 灘蛔鬩宰允輟?霰斯 匝允甯鋼蹲佑刖 幾缸勇圓幌 叮 縋芤讕沙瞥跡 蔥硪越 粗 洌 形﹦紜H纈 牢 庸 吹本「罨茨現幣源蠼 ﹦紜I攣鞅咼媯 源缶 顏嘉 蕁T 奔槌跡 厥垢克停 當絲矣 災縷浞# 閃詈 滓韻住M饉甌宜涮砣 蛄狡ュ 故歉椿釋塵啥畽 眩 駁夢 觶靠閃罡 砦逋蛄狡ュ 員 諦恢 怠O蜚暄羝蠔褪保 途 錚航鷂灝僂蛄劍 邇 潁 磯衛錁罡饕話僂潁 B礪飧饕煌潁 找磺⑶ 槲澹 嘟竇唇 硪揮韁 兀 胛舨煌 せ玉婷 沽盍渴湟 磺 蛄揭猿潢 謾7叫湃嫜雜鋟錘玻 蛔閎︵牛 繢畬笮浴 潞汀 鉈怠ぐ蝟g輩似乎忠實,可遣詣軍前稟議。據方信孺詭詐之罪,過于胡P,然自古兵交,使人容在其間,姑放令回報,伏遇主上聖德寬裕光大,天覆地容,包荒宥罪,其可不欽承以仰副仁恩之厚?儻猶有所稽違,則和好之事勿復冀也,夫宋國之安危存亡將系于此。更期審慮,無貽後悔。”書發未報,而元帥完顏宗浩死于軍,于是 以左副元帥完顏匡,代宗浩總諸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