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謂不假推尋為道,則仰而思之,夜以繼日,探賾、索隱、鉤深、致遠者,為非道邪?必謂不假擬度為道,則是擬之而後言,議之而後動,擬議以成其變化者,為非道邪?謂即身是道,則是有身者皆為有道邪?是殆未得夫道之正也。
二
孔子讀《易》,韋編三絕;周公思兼三王以施四事;顏淵問為邦,夫子告以四代之事;孟子闢楊墨,自比于禹之抑洪水。此皆聖謨所宜以為標的者。文字間又何足以汩沒聖謨乎!
三
大抵學者且當論志,不必遽論所到若其所到,則歲月有久近,工力有勤怠緩急,氣稟有厚薄昏明、強柔利鈍之殊,特未可遽論也。
已知者,則力行以終之;未知者,學問思辨以求之。如此則誰得而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