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有周氏之蟬嫣兮,或鼻祖於汾隅,靈宗初諜伯僑兮,流于末之揚侯。淑周楚之豐烈兮,超既離 皇波,因江潭而 記兮,欽吊楚之湘累。
惟天軌之不闢兮,何純 而離紛!紛累以其L葙猓 道 雲溏頭住 br />
漢十世之陽朔兮,招搖紀于周正,正皇天之清則兮,度後土之方貞。圖累承彼洪族兮,又覽累之昌辭,帶鉤矩而佩衡兮,履僨掛暈 搿K爻踔 世齜 猓 撾乃煉 !資弁拗 儋猓 湃佷 骼怠 br />
鳳皇翔於蓬 兮,豈 鵝之能捷!騁驊騮以曲鑌猓 柯飭 慷 胱恪h準 婚毀猓 z 擬而不敢下,靈修既信椒、蘭之唼佞兮,吾累忽焉而不蚤睹?衿芰茄之綠衣兮,被夫容之朱裳。芳酷烈而莫聞兮,(固)不如襞而幽之離房。閨中容競淖約兮,相態以麗佳。知 刀壽猓 偽匱錮壑 ?
懿神龍之淵潛,塤慶雲而將舉,亡春風之被離兮,孰焉知龍之所處?愍吾累之 芬兮,揚 之芳苓,遭季夏之凝霜兮,慶夭 而喪榮。
橫江、湘以南 兮,雲走乎彼蒼吾,馳江潭之泛溢兮,將折衷 重華。舒中情之煩或兮,恐重華之不累與,陵陽侯之素波兮,豈吾累之獨見許?
精瓊靡與秋菊兮,將以延夫天年;臨汨羅而自隕兮,恐日薄於西山。解扶桑之總轡兮,縱令之遂奔馳,鸞皇騰而不屬兮,豈獨飛廉與雲師!
卷薜芷與若蕙兮,臨湘淵而投之;棍申椒與菌桂兮,赴江湖而漚之。費椒 以要神兮,又勤索彼瓊茅,違靈氛而不從兮,反湛身於江皋!
累既 夫傅說兮,奚不信而遂行?徒恐 之將鳴兮,顧先百草為不芳!
初累棄彼 妃兮,更思瑤台之逸女,抨雄鴆以作媒兮,何百離而曾不壹耦!乘雲霓之旖 猓 Ц匾 土鰨 浪幕畝 嘶遲猓 殺卦婆 爍 穡 br />
既亡鸞車之幽藹兮,(焉)駕八龍之委蛇?臨江瀕而掩涕兮,何有九招與九歌?夫聖哲之(不)遭兮,固時命之所有;雖增欷以於邑兮,吾恐靈修之不累改。昔仲尼之去魯兮, 蟪儷俁 藶 棧馗挫毒啥假猓 偽叵嬖ㄓ 武 ′閿娓鋼 f兮, 沐浴之振衣,棄由、B之所珍兮,跖彭咸之所遺。
【譯文】
有周氏相連的一族,始祖封在汾水之隅。美好的宗族最初譜諜記載是伯僑,傳到後代有揚侯。在周、楚之世有良好的豐烈功績,後來經過河、江的大波輾轉遷徙。今就江邊投去這篇文辭,恭敬地憑吊楚國的“湘累”。
只是天道沒有開闢,這樣純潔的人遭受災難!難世而又污濁,黑暗而又雜亂。在漢的第十世皇帝陽朔年間,北斗指著周歷的建正之月。以皇天的法則為正,以大地的方正為度。
按世系圖、他承繼著大族,又閱覽湘累的美好文辭,他佩帶著規矩和玉衡,腳著攙槍星為飾的鞋。平素積有美麗的衣服,為何文辭宏放而性格卻狹隘。擁有閣婭、吳娃的美發,卻賣給九戎怎能求其財利。
鳳凰翱翔在仙山蓬萊的洲諸,駕鵝之類豈能趕得上?若使弊駱馳騁在彎曲不平的道路上,那些驢騾鴛馬也能與它齊足並行。荊棘莽莽污穢,猿猴們也疑慮不敢進入。楚王既然相信子蘭之流的讒俊,我的湘累疏忽了沒能及早發現,
系著艾荷的綠衣,披著芙蓉的紅裳。香氣強烈而沒人聞味,那就不如把它們折疊起而收藏在別房。閨中都在美化容貌來爭寵,互相用佳麗的姿態壓倒他人。早知眾多美人懷著妒嫉,何必展揚你的蛾眉?
美好的神龍潛在深池中,等待有祥雲出才飛起。沒有春風的吹拂,誰能知道龍的住地?悲憫我湘累的眾多芬芳,發出燁燁閃光的芳菩。可是季夏卻遭到了凝霜,夭傷憔悴而榮華早喪。
橫渡長江、湘江往南去,決心要奔向那蒼梧。馳過江邊的流水,將要去請重華評定是非。抒發心中的煩惑,恐怕重華不與湘累想到一起。乘著陽侯的滔滔白浪,我湘累的打算豈能獨被贊許?
把瓊玉搗成屑和著秋菊服食,將以延長天年。走到淚羅江自沉,可又說過恐怕日薄西山。解開系在扶桑的總髻,放縱車馬奔馳。鶯皇飛騰也踉不上,豈獨飛廉和雲師。
卷著薛荔、香芷和杜若、蘭蕙,走到湘江的深淵投下去。把申椒和菌桂捆成大束,奔赴到江湖里漚起。枉費了椒稽求神、殷勤求那瓊茅去佔卜。又違背卜師靈氛的話不從,反而沉身到江邊之地。
湘累既然仰慕傅說的行跡,為何又不信從而竟然離去?徒然恐怕鵬鎢將要鳴叫,卻先在百草之前就衰枯而死!
起初您屏棄那神女毖妃,後來又想到瑤台上有絨氏的逸女。也曾遣雄鴻前去作媒,為何百次相離、不曾一次相配?您駕著雲霓飄搖旖旎,向往昆侖到處周流。瞻覽四面八荒而反顧抒懷,何必定要尋覓美女于高丘?
既沒有鴦車的眾多簇擁,哪能又駕八龍那般蜿蜒裊娜?只徘徊在江濱掩面流涕,又何曾作有《九招》和《九歌))?大凡聖賢哲人的不逢時,本來是命運所安排。即使你噬嘆泄氣,我恐怕楚主不會因您的勸諫而改悔!
從前仲尼因不被任用而離開魯國,還是徘徊遲疑之後再去周游。後來仍然回到舊都,您何必在湘淵和大波急水中漂流!您以漁父說的鋪糟戳灕是涸濁,以沐浴更衣為高潔。結果拋棄了許由、老耽所珍視的超脫,而走著彭咸投水的遺跡。